谢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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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的。

    哪怕这精神力是她最近甚至是刚刚才开发出来的，只要她不摧毁德拉克斯机械蝶，艾维克都有办法叫谁都不能对以默的身份产生置喙。

    甚至明明，他们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是殊途同归的，她是能够理解他的挣扎与苦痛的，他们或许能够成为为相同理想战斗的伙伴。

    她那么聪明，能不知道这些吗？

    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一意孤行，走上这条与人类为敌，与他为敌的道路？

    他就那么令她厌恶吗？

    还是说，她对那个叫做“司宸”的家伙的喜爱足够支撑她做到这个地步？

    艾维克想到这里，神色更加阴沉。

    以默看着面前看起来仿佛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对她厌恶万分，一副几欲将她杀之而后快的艾维克，轻轻地笑起来，泉水般清澈动听的笑声轻悠悠地传过来，像支旅人归乡的悠扬小调。

    “艾维克，我必须得感谢你，真的。”笑完之后，以默抬手，这动作让那些举着精神力盾牌的士兵都不由得微微一震。

    不紧张不行，来这里的士兵大都都听说了“典礼”上的轰动事件。

    这可是能够将帝国最顶尖的那部分贵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摧毁了德拉克斯机械蝶的女人。

    就连公爵大人都是如此慎重，想必倘若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将自己的精神力燃烧殆尽的话，他们在她的面前估计得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这种想法自然是叫这群士兵实在是难以控制住他们对面前这个少女的恐惧。

    但是以默却仿佛正如同贵族们所预测的那样，一丝一毫的精神力都已经使用不出来，她的面色苍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可她却似乎丝毫不顾及这些，只是优雅地弯腰，冲着艾维克行了一个标准的曼巴托舞者的谢幕礼。

    “从你这里，我确实学习到了不少的东西。”

    这话叫艾维克心里一沉，他一时之间其实还并不能完全领会以默话中的意思，却是已经听出了她此刻的胜券在握，有恃无恐。

    当机立断，浅蓝色的精神力化作利刃激射而出，而伴随着艾维克的动作，帝星士兵们也化盾为矛，铺天盖地地向着以默投掷而去。

    艾维克的动作毫不犹豫，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以默的命。

    但就在这时，整个港湾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监测到s级的星级罡风并伴有‘秘’级别的黑洞向港湾靠近，预测相对速度较快，将在一分钟之后到达纳布列斯港湾。”

    “请纳布列斯港湾中的人员立刻撤离港湾，飞船接驳台上的人员立刻撤回办事大楼，立刻撤回办事大楼。”

    “警告，警告……”

    血红色的警报笼罩了整个纳布列斯港湾，如同催命一般的倒计时再度响起。

    人类升维之后，昔日那些轻易就能摧毁人类的天灾已经不再有任何威胁力，但取而代之的星级罡风和黑洞所带来的破坏力却更大更无法抗拒。

    当初他们安然居于小小的一颗星球，哪怕能够观测到这些所谓的宇宙现象，知晓它们的杀伤力，却是对其没什么畏惧的心理的。

    毕竟连接触的资格都没有，真的碰上了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意识到灾难来临并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而要是发生了就是灭族之灾，没人能活下来感受痛苦，自然是无所畏惧。

    可是现在却是完全不同了。

    星级罡风，黑洞，这些都是人类可以接触，并且必须为之警惕的星际灾难。

    这令所有在场人的精神力甚至都不由得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以默伸出了手，莹白色的精神力伸出在抵达自己面前的艾维克的精神力上轻勾了一下。

    那致命的，仿佛带着汹涌杀机的利刃在转瞬间便被迫停滞在了以默的身前。

    随即，艾维克看见以默抬头，冲着他笑着挥了挥手。

    然后，那个少女就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纵使已经下定了在此刻杀掉以默的决心甚至毫不犹豫地下手了，艾维克的呼吸在看到以默坠进那绚烂得仿佛能够捣毁一切的光芒之中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停滞了片刻，下意识地就要伸出手去。

    悠扬的乐曲顺着艾维克的精神力来到了他的耳畔，那是《一步之遥》的最后一部分。

    艾维克曾经以为，他和以默之间正如同这首曲调的名字一样，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距离，他只要伸手，就能将以默揽入怀中。

    可是，当这支曼巴托舞曲落下帷幕，行至终章的这一刻，艾维克才发现，那一步，并非是他想要就可以轻松跨越。

    那只鸟儿，属于过天空，属于过自由，但是从来就没有可能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