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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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慎刑司郎中直接说。

    太子的奶嬷嬷刘氏被拉下去后,心中很是慌乱。她猜到皇上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后,自己越想越是害怕,当天就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因为她是先皇后挑选的奶嬷嬷,所以宫中人对她还算不错。二皇子被封为太子后,待遇更是翻了一番,例银加上主子的赏赐,攒下了很多家底。

    她的丈夫凌普这几年来被旁人捧的愈发心气高,跟着那些狐朋狗友染上了赌博。素日里总是将家里钱拿去赌,当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欠了太多的钱了。

    前些日子丈夫被赌坊拿下了,让她要么拿银子去赎人,要么就哄骗太子与皇上离心。

    她煎熬了几日,想着先皇后对她的好,又想到家中的几个孩子,最后还是同意了那个要求。

    于是她就总是在太子耳边提他生来克母,见太子有些远离皇上了,便去赌坊赎丈夫。

    但主事的又得寸进尺,要她将带着天花病人的血痂的棉布放在太子贴身的衣物上,迫于无奈她便听从了。

    因为她是胤礽的奶嬷嬷,所以很方便就能接触到太子的衣物。她将这个在太子的衣服上放了一夜,第二日便带回家烧毁了。

    康熙心里涌出怒火,面上却不动分毫。

    穆阳顿了顿,看了眼皇上的眼色,回道:“奴才查到那赌坊是由白莲教所开,但奴才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了,现在正在派人搜查。”

    入清以来,白莲教增加到了百余种支派,但与朝廷一直处于敌对位置。他们一直想要反清复明,总是打着朱三太子的旗号来暗中起事。

    康熙轻轻点头,想到这个教派就暗恨,但也知道他们不好根除,所以也就按捺着此事,又问:“凌普是被何人引着赌博的?”

    穆阳俯首,“奴才询问了一些人,听他们说是包衣姚欣曾经主动带他去赌坊,后来凌普对这事热衷起来后就不接触了。”

    他微微抬眼,打量康熙的神色,见他面容冷凝,忙低下头恭敬道:“当奴才去他的住所时,已经被害了。探查他的家人后,发现他曾与光禄少卿的下人接触过。”

    佟国维堂侄女是现任光禄少卿的妻子。

    康熙想到这一点,就问:“那是因何接触?可有嫌疑?”

    穆阳摇头,郑重的说:“那个下人曾经因为负责府中采买出现岔子,被打了出去。姚欣是与那人在酒楼吃酒的时候遇上的。见过几次面后,一次夜间,那人醉酒后坠入河中身亡。”

    康熙点头,这件事情佟氏明面上没有嫌疑,但是事情有些太巧了。

    他捏起桌上的扇子,打开看了会,想起贵妃佟氏,便眼眸一暗。

    虽然有些怀疑她,但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知道这件事情再往下查不到什么东西了,叹了口气吩咐凌普继续接着调查白莲教。

    他坐在桌前,看着案上空白的奏折,原本想册佟氏为皇贵妃的想法倒是消散了。

    岁月不拘,时节如流。

    三藩之乱结束后,石华善因平定三藩有功被授议政大臣;石文炳为副都统,驻防杭州,未过多久,就升为正白旗汉军都统。

    石文焯则由监生授江南松江府同知。

    后来石华善上书,恳请皇上将他们转为满军旗,应允后被抬为满军镶黄旗,但石文炳仍为汉军都统,至此他多年以来的心愿已经达成。

    转眼便到了康熙二十六年,石听溪坐在苏勒的身边,听着姐姐跟她讲姐夫家的事情。

    苏勒前两年便嫁给了刑部尚书赫舍里·常泰的儿子察岱,也就是向氏之子。

    因为和秀敏格格的关系很近,自她嫁过去后向氏便待她很好。察岱也很喜欢她,二人相处的很是融洽。

    就是小姑子雅尔檀很少回府,她们未嫁人前总是常常见面,没想到变成一家人后却见不到几次了。

    石听溪问道:“雅尔檀怎么了?我记得听向氏跟额娘提起过,称女儿总是回府见她,现在怎么不回来了?”

    苏勒摇头,拿起桌上的茶碗,撇了撇茶叶,浅酌一口。叹气道:“可能是家中事务繁忙。”

    像是想到什么般,轻轻扫了她一眼,笑着道:“说不定雅尔檀又有身孕了?她前几年生下岳兴阿后便没有动静了。”

    石听溪闻言心中一叹,那年雅尔檀参加选秀后,被皇上赐给了想到雅尔檀嫁给了一等公佟国维的第三个儿子佟佳·隆科多。

    她那年才刚出生,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就算早知道,也没办法阻拦这桩婚事。

    毕竟隆科多在现在看来都是前途无量,佟家一直深受皇上器重,自登基起就大力提拔他们家的子孙。

    隆科多更是当今圣上的亲表弟,年纪轻轻便是二等侍卫,现在谁能想到他能为了李四儿做出那样的事情。

    苏勒放下茶盏,侧身打量妹妹今日的一身打扮。

    石听溪今日穿了一身海棠红束腰压金丝线裙,长发挽起梳了个垂鬟分肖髻,用金钗固定,很是娇憨可爱。

    她用扇子指向发间的金钗,石听溪见状疑惑摸了摸,将发钗从头上拿下来,递给姐姐看。

    苏勒接过来仔细瞧着,这是一只芙蓉石并蒂莲的金色步摇。

    芙蓉石常被称为“爱情石”,产量极其稀少,簪子上的成色更是极品,粉莹剔透。

    她笑道:“这个便是前些日子太子殿下送来的吗?这几次看你总是带着。”

    石家本就富贵,石听溪在家中也最是受宠,所以从不缺首饰,每次发间都是不重样。

    她的脸颊染上热意,忙用扇子闪了几下,平稳下来才道:“我前些日子在宫里遇到他了,当时他私下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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