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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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棠屏住呼吸,握住顾清持的手腕,放在眼前瞧。他的手腕很细,似乎轻轻便能折断,明明看上去那般强势,身子却瘦得不行,往日的气势都靠衣饰撑着。
这会儿许棠才发现,对方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这是什么?”她再次发问。
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顾清持鸦睫轻颤。
刚刚还抓着人不放,此刻似乎调转了关系,挣扎起来,嘴上还不饶人:“许小姐何必惺惺作态,不是要逃么,怎的又碰我的手?”
“我问你这是什么?!”
平静之下的暗流终于汹涌沸腾,压抑着感情逃避,制造出的面具分崩离析。
许棠将他的宽大衣袖折上去,露出一双没有血色的手臂,上面伤痕累累,有的疤痕淡了,有的一看便知是新添的。
伤口不大,多是划痕,一道道交织,粉色的,暗红的,衬在雪白肌肤上让人触目惊心
难怪……
她垂下眼。
难怪每次见他,都有种微妙和奇异的违和感。
尤其上次在暖房内,荷生二人来接顾清持时,他被她看到袖口血渍,立刻匆匆离去,可之前分明还赖在屋子里不肯走。
她轻轻抚上那些伤疤,顾清持见瞒不过,不再挣扎。
她一碰,便感受到他微微颤抖,乖巧地任由自己察看,如同待宰的羔羊。
她问:“谁做的?”
“……”
顾清持沉默很久,微微一笑,格外艳丽:“谁?除了我,谁敢伤害尊贵的帝卿?”
许棠想问为什么,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只觉心脏钝痛。
她一直装作对这人不理不睬甚至避之不及的模样,整日乐呵呵,似乎要同这人隔绝成两个世界。
可最终还是忍不住问:“疼吗?”
记忆中顾清持总是娇气的,怕疼怕吃苦,总是举着破了一点口子的手跑到自己面前,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他也爱美,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得体的样子,容不得身体有任何瑕疵,连穿的一针一线都十分讲究。
可如今,他却能忍受刀割刺扎之痛,甚至试图从中找到愉悦之感,手上胳膊鲜血淋漓,新旧疤痕不知凡几。
外头的雨早就停了,方才想要翻窗,窗户便被打开。
凉风习习,许棠肌肤相触的地方却滚烫。
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呢。
对顾清持来说,疼不疼的,早就麻木了。
甚至有时,只有靠这样的方式,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在这世间不是一缕前世孤魂,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身边宫侍即便知道,也不敢提,他总是将身体严实裹在衣服内,只露出一双无暇的手,旁人也看不出来。
如今被她一问,心里涌起淡淡酸涩。
不是不愿理我?
他靠近许棠,眉眼变得温软。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许棠只觉得耳边又热又潮,听得他说:“那你给我吹吹?”
就像以前一样。
谁还记得他们从前……
也曾耳鬓厮磨,恩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