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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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们讲仁……”白马书院,金字班。
陈夫子装作没看到学生们无精打采的模样,自顾自讲授起课。
哪怕下面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打呼噜,有人发呆,有人怪模怪样学她……
唉,习以为常。
陈夫子初时还十分认真对待这些学生。
她们生在更好的人家,生来便比别人金贵,又花了许多钱财才到这儿求学,不教出点成绩,如何面对山长和学生们的爹娘?
可时日一长,一批批的学生来了又走,对于这个特殊的班,陈夫子觉得自己失去了热情。
郑山长曾对她说:“尽力即可,哪怕教不好,她们的爹娘也能体谅的。”
反正一开始,书院就是为了贫寒学女而设,这些学生只不过是支撑书院的钱财来源之一。
否则怎么会叫“金”字班嘛。
再说了,有志向的贵胄子女早早入了更好的书院,有的甚至请人到家中授课。
剩下的这些是家里的小祖宗,混吃等死那种,家人实在没法儿,又抱有一丝希望,想让孩子多读些书,看看贫穷人家如何刻苦,这才送到名声不错的白马书院。
不能打不敢骂,教不好也怪不得别人。
陈夫子讲着课,心里暗自叹息,不经意扫了一圈下方……
嗯?
在大部分人漫不经心听课时,竟然有两名学生迥然不同。
陈夫子眯起眼,认出了她们。
那虽然坐得端正,却时不时扭头看旁边之人,一脸不服的女子,一看便知是薛家小女儿薛羽。
另一个同样脊背挺直,神色认真,只望着前方的……是刚来没几日的新生,许丞相家独女,许棠。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她咳嗽一声,马上点了薛羽的名:“请问,何以为仁?”
这名学生来了好一阵,总是上课睡觉,难得如此精神。陈夫子提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想鼓励一下对方。
薛羽冷不丁被叫住,愣了,指指自己:“你问我啊?”
她不情愿地站起来,挠挠头,“人?我们在座不都是人?这有什么好问的。”
陈夫子:“……”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丫头压根就没听课!
屋子里忽然响起学生们的笑声,似乎是嘲讽。
她摇摇头,让对方坐下,对另一个也不抱希望。
刚移开视线,便听见一道清朗柔和的声音说出了答案:
“仁者爱人,以温良为本……”
清清楚楚,一字不错。
那人没有站起来,双手交叠支撑住下巴,看起来十分悠闲。
可不就是许棠?
陈夫子眼睛一亮。
上完课,恰好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伴读的丫鬟终于能够进来伺候。
湖音笑眯眯将食盒放到许棠的位置上,一打开,香气四溢。
许棠摸摸肚子,问湖音:“其他班的人吃什么?”
湖音想了想,回道:“有些人也是吃自己带的东西,但包括甲字班在内,大多在吃书院膳堂用饭。”
“那明日我们也去。”许棠点头做了决定。
“哟!”
话音未落,本就不爽的薛羽顿时阴阳怪气道:“既作出一副好学生模样,又平易近人想和那群穷酸学女打交道。我险些没认出这是咱们丞相府大小姐,呵呵!”
方才夫子的眼神,仿佛她们都是渣滓而许棠是宝一般。
可正经好学的大小姐会来白马书院?偏生这人要在众人面前装。
薛羽翻了个白眼。
湖音是认得薛家这位小姐的。
她皱了皱眉,一声不吭替主子摆饭,心里担心这俩祖宗跟以前一般吵起来,给夫子留下不好印象。
但许棠没生气。
她见薛羽和记忆里一样冲动爱挑事儿,勾起嘴角,眼神纯净:“哦,因为我比你讨喜,你又不高兴了?”
这话让薛羽又想起曾经的恩怨。
她“噌”地站起来,一脚踩凳子上,环顾四周:“在场的各位都听听啊,这许家小霸王说她讨喜,哈哈哈笑死人了。
薛羽似乎想激起其他人的怒气:“去年赏花宴,她靠一张无辜的脸骗了多少长辈,害得咱们回家被数落,这口气能忍?谁不知你许棠天天被爹娘打啊,讨喜?我呸!”
班里其他的学生,许棠也是记得的,实际上她们彼此都熟,只是性格不合,很少凑在一块儿玩。
她们并没搭理薛羽,懒洋洋做自己的事。
后者觉得很没面子,甚至没意思,悻悻坐下,瞪着许棠。
许棠向她投以慈爱的眼神,甚是宽容。
薛羽:?
她黑了脸,握拳:“你看不起我?”
许棠摇头,夹起一个红烧狮子头:“吵架不如吃饭。”
说到底,她在书院发生的那些口角纷争,都太幼稚了。
为了争一时之气,不仅同窗间不睦,还惹夫子不快,更麻烦各自长辈出面平息事端,坐实了纨绔之名。
这才使得爹娘失望,渐渐失去培养她的信心。
他们溺爱她,也不信任她,家里大小事务从不让她插手,因此许棠沉浸在谈情说爱和玩乐中,万事不上心。
直到禁卫军闯入家中大肆搜查抓捕,狼狈入狱,家破人亡,才从美梦中惊醒。
这辈子她才不要做这样的废物。
白马书院看似一般,可许棠记得,在她十九岁那年,白马书院大半学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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