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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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绥最后只买了两袋泡面。家里所有的吃的用的全是谢绥在买,就算泡面没了,瞿成栋也不记得下班的时候捎上一包回来。
之前谢绥从来没计较过这些事。
他觉得家是两个人的家,不应该算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更何况瞿成栋在外面努力工作挣钱,自己照顾家里多一点也是应该的。
可今天站在马路边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谢绥忽然就想计较了。
他这股火气来得突然,转身就离开了公交车站,头也不回。
其实之前谢绥不知道每天五点超市的果蔬打折,出门的时候也不是非坐公交车不可的。
瞿成栋和他搬来望海的第一天,坐在两人看好的出租屋里给他算账:“老公一个月能挣6000块钱,你一个月也只有八千多。我们加一起是一万四,但是房租呢,就要3000。”
谢绥听他算账,时不时点点头。
在这些方面他一向听瞿成栋的,瞿成栋金融专业毕业,算钱理应算得比他清楚。
“平时的水电你交,买菜的钱我出,咱们虽然一起过日子,但账也要算明白,”瞿成栋一笔一笔记在本子上,和他念叨,“这些钱加起来,每个月得有个四五千,如果想改善改善伙食,也要有预留的钱。”
“这么一算,一个月一万四,日子紧巴巴的。”
瞿成栋有些局促地笑了下,手掌在膝盖上摩擦着蹭掉汗珠,不好意思地抬头瞥了一眼谢绥,继而轻轻叹了口气。
“小绥,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瞿成栋眼眶红红的。
彼时他已经不再是大一时候那个张扬的少年,被秋招春招的一次次面试磨平了棱角,变得愈发沉稳,像一块越来越圆润的鹅卵石。他很少在谢绥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看得谢绥心里疼得慌。
“没有,我挺喜欢和你来望海的,”谢绥说,“哥,别哭了,我不委屈。”
瞿成栋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有些感动的笑:“那以后我们得省钱了,平时吃喝不能省,你身体弱,吃的不好会生病,我们从交通省好不好?以后咱少喊出租,多坐坐公交车,好不好?”
当时谢绥说了好。
往后他真的再也没打过车,唯一一次是前年冬天半夜胃疼,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那会儿晚上八点半,外面还有末班公交能去医院。瞿成栋扶着他在寒风中等最后一班车,等到门口的保安忍不住给他们叫了辆出租。
坐进车里的时候谢绥疼得几乎昏厥,正要昏睡过去,却被人摇醒了,然后他看见瞿成栋满眼都是眼泪,哭得泣不成声。
“小绥,哥只有你了,哥身边只有你了呀,”瞿成栋伏在他耳边小声念叨,“你千万别出事啊,你出事了哥可怎么活啊。”
谢绥那时脑袋疼得不清晰,稀里糊涂地想,瞿成栋好像真的很爱他。
他之前一直很听话,瞿成栋说要省钱就省钱,可今天站在超市门口时,谢绥不想和瞿成栋一起省钱了。
谢绥花了20多块,喊了辆网约车,比平时挤公交早了半个多小时到家。
刚到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谢绥以为是瞿成栋改主意了或是不加班了,要回家陪他吃饭,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看清屏幕时却有些失望。
消息是他那个不好管教的男高学生发来的。
【陈】:老师,你到家了吗?
【陈】:老师,有道题我想不明白,你教教我呗。
陈与山趴在书桌上,眼神一直盯在桌面放着的练习册上,却什么知识都没往脑袋里进。
他满心都是谢绥转身时那一把腰线,好像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
其实陈与山和谢绥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补习机构。
去年夏天最热的那个下午,他吊儿郎当地踩着滑板,滑去他爸公司门口等亲爹下班和自己吃饭,意外看见了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正装,看上去应当价格不菲,但不知为什么让他穿得像是刚从哪家高定店里偷来的一样,裤脚皱皱巴巴地堆在鞋上,好像中年发福的缩影。
陈与山挑了块屋檐下的阴影站着,踩了下滑板的尾巴,滑板蹭过地面,发出一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午后格外惹人注意。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继续低头和面前主管样子的人道歉。
亲爹还没出来,这附近又没什么地方给陈与山打发时间,只能耐着性子等在这酷暑里唯一一片阴凉里,听着那两人在说什么。
男人背后的汗湿了半件衣服,愈发做小伏低,似乎对面站着的那个主管是他再生父母。
主管好像终于训够了,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那个窝囊男人站在被太阳烤得发白的柏油马路上继续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陈与山看得有些无趣,准备换个地方坐会儿,眼睛却忽然看直了。
另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匆匆从马路对面赶来,给窝囊男人撑了把遮阳的伞。
他很好看,白皙高瘦,架着副金丝眼镜,眼镜后的双眸温润如水,在这样一个盛夏之中,陈与山看见他的第一眼,忽然间觉得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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