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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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纽约冬天暴风雪是常有的事情,一旦遇上飓风,path就封线,慕玉窠她们就得坐船上学,极其不方便,因此论起麻烦方便这件事,大家五五开。
慕玉窠说:“path封了,我来接你,我们坐船回新泽西。”
楸楸说没问题,爬起来简单化了个妆,然后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在纽约念书这几年,尤其是在纽大就读,楸楸已很习惯把二十四小时掰碎了来过。stern商学院平时经常有coffee chat,约得时间奇奇怪怪,楸楸就是这么被锻炼出来的。
法国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simone beauvoir有一句话:“there is something in the new york air that makes sleep useless”
纽约的空气里有某种东西,使睡眠变得毫无意义。
刷了一会儿平时玩的社交软件,楸楸忽然想起几天前上传到p站的视频。
不知这会儿怎么样了,于是登上p站的账号。
这个网站什么视频都有,免费的,付费的。之前还有老师在此网站上传物理网课,人人都有猎奇心理,譬如在一个颜色网站看物理网课,这体验说出去能破千赞,因此这物理老师也大赚一笔。楸楸蹭过跟风朋友买的几节课,别说,讲得还挺好。
登上账号,楸楸没有打开视频,只是随意过一遍评论区。这两条视频加起来播放量好几万,底下留言的人不少。总体都是在礼貌地开黄腔,称赞很漂亮,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毛发,很厉害,求更多类似的视频,问她约不约。楸楸一条没回。
在家中等到快要睡着,慕玉窠才打来电话叫她出门。俩人坐船过江到了新泽西。
冬天天亮的晚,下了船,天光熹微。
路上大雪纷飞,许多门店都关门了,俩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地回到慕玉窠的住处。新的一年就要来临,认识的留学生们约好今天一起跨年。碰巧一号要上课,假期尾巴不允许他们跑远了发癫,于是慕玉窠把人约到家里来包饺子。
“上海元旦兴吃饺子吗?”
来的路上,楸楸问。
“不吃。”慕玉窠忍笑道,“吃汤圆,但是我问了,大家都不会包。然后我问谁会包饺子,有几个会的,那就吃饺子吧。怎么说呢,包饺子可以成为流水线,让大家有参与感。”
门一开,屋里搓麻的劈里啪啦声,如雷贯耳。
这就是包饺子的参与感?
屋里暖气很足,每个人都穿得很少。楸楸卸了围巾和羽绒服,只穿了件可以外穿的黑色无痕文胸,搭一条高腰牛仔裤,勉强遮住了肚脐眼。
和喜欢住在窄小密闭有安全感空间的楸楸不同,慕玉窠喜欢大房子,越大越好,可以请不同的朋友来家里玩,随时开派对,可以容得下几张麻将桌、台球桌,还能摆一条长桌放几台电脑一起开黑……这个大平层就很合慕玉窠的心意。
没想到的是,裵文野竟也在。
噢,他和慕玉窠是朋友。来的时候竟然没想起来。楸楸打了个怔愣。
他背对着门这边的方向,在跟几个男生打台球,桌子上还有一只猫猫在挥挥爪子捣乱,一爪子把母球拍进袋子,引得周围一群人哄堂大笑,气氛融洽。
她一进来,便有人吹起口哨。有人不怀好意地拍了拍裵文野的臂膀。裵文野杵着球杆,一身黑,身形如屹立的雪松,不明所以地回过头。
四目隔空相对。俩人都没什么分外的情绪。旋即若无其事地视线擦过,彷佛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如果不是都看过那段接吻视频,在场的人估计都被这态度给蒙骗过去。
楸楸很困惑,为什么每回在外面接吻,都能被围观。
“楸楸!”
旁边喊了一嗓子,把她喊回神。楸楸平移开视线,看着来人,是上回在咖啡厅遇见的男生。这回想起来了,似乎英文名是叫lachlan。
她与那人打了个招呼,一如既往地,笑容很是灿烂,无论对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