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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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衣,由没中招的熬夜看守。一到晚上这群人就跟被关押在精神病院似的,拱成个悲惨毛毛虫。我听得多少有些可怜和好笑,马上就想起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德行。只是我更弱鸡,根本没机会见识束缚衣就被队医大姐轻松镇压了。
等会儿,这时候,我如梦初醒。我啊了一声,肠子都悔青了。
徐然兴啊徐然兴,平时中二也就算了。现在被顾问顾问地捧两句,差点尾巴翘上天。被人脑补迪化多了,真当自己是小超人,怎么就突然变成领头了。
心里立刻就有一百只猴子在抓耳挠腮地哭着流眼泪。
在其他人面前还得强装镇定,否则我怕下地后会腿一软和严二老头一起抱头痛哭。
野猫不知道眼前是个不靠谱的主,还在仔细给我检查穿好的装备,有点纳闷:
“顾问,你是不是有点偏拐?腿伤了还没好全吗?”
我讪讪,心说也没有那么明显吧,我有这么怂吗这就当场瘸了。
但往下看去,可能是心理作用,真就觉得右脚脚背上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团毛线球上去。
摇摇头,当下无话,很快严二掌柜也带人过来了,看着我满脸堆笑给我引路。
营地中央往右偏北,被人看管起来的地方就是野猫高六他们带人打通的隧道,一路往下,无比幽深,不知道陷坑深处是什么。
说是打通也不太恰当,因为他们下挖的过程是断断续续的,很多地方只是发现了原本就有的腔隙,连通后继续往下。
营地泥灾后,他们又特意测了一遍,地上的二手声波雷达反馈下面非常空旷,可能是个很大很复杂的溶洞,且大概率有非常深的积水。
我一听就觉得不大舒服,往下看去。
只见一个无比幽深笔直的洞口,宽可容两三人,往下逐渐狭窄,边缘钉着软木头打的桩,用来固定牵引绳。
我踢了块石子下去,半天没有任何回声,手电筒的光照下去黑沉沉的。
“走吧。”我深呼一口气,发现其他人都认真看我,目光里有种盲目的信任和乐观。
有个光头伙计突然说:“顾问,你说好给我们带十箱啤酒的,还欠着呢。你悠着点别逛太久,这天天当精神病捆着铁打的人都变羊蝎子了。”
我一愣,不由哑然,看见其他人立刻都低头,又是尴尬又是憋笑。
“没事,”我就笑,冒出来一句,“小事情,少爷会出手。”
笑声有些发闷地汇集变大了。
那憨货大喜,直愣愣地,还有点奇怪跟我抱怨:“上次我还想说顾问你叫什么呢,也没人理我……”话没说完,哎了声被边上伙计敲了一板栗。
这一打岔,我的紧张倒消散不少,心说带一群秀逗二百五也怪有意思的。就让那群憨货各自回去休息,等着好消息就行。
至于这憨货,我脸一板:“你留一下。”
他立刻扭头回来,一米九的大块头脸上大放光芒。
我也不说话,故意看他,就看他从兴奋、跃跃欲试再到迷惑,试探,紧张,最后变成了一种迟钝发现自己惹事要挨打的惊恐和瑟缩。
我心里有点想笑,扫了眼他的胸牌,没写姓,就写了个名字叫敬什么什么,没仔细看随口就道:“敬敬啊,辛苦你个事儿呗?”
他眼前一亮,猛地站直了。
我招手让他过来,就小声说:“晚上把徐佑带着箱子推过来,让他给我们看着洞口当警报器。别人我信不过。”
敬敬懵了,瞪圆了眼睛,然后做了一个动作。他一边茫然地不停说好,一边身体忍不住就很诚实地在摇头。
我放心了,拍拍他肩膀继续忽悠。“看守徐佑的那个兄弟如果问,你可以说,和队医大姐也可以商量。这算咱们特别小分队的秘密。别人就瞒着,成吗?”
“成!”他脱口而出,完全是没懂,但信心满满。
事情就算安排妥了,我们陆续下地。
野猫一马当先,扯着绳子下去开路,然后是其他伙计。我在队伍最末尾紧随其后,高六负责断后。
这是我头一回在腰上捆着牵引绳,重心多少有点不稳在晃。进入地道后视野瞬间急剧收缩,变得非常拥挤窘迫。
高六在背后也没有催促,我定定神,牢牢抓住牵引绳,慢慢把自己往下顺。
向下爬的过程非常枯燥,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我正有点走神,猛然听见头上一阵骚乱惊呼。
我下意识抬头一看,就见一人影纵身一跃,没有任何绳索和保护,竟直接掠过我往下坠落。
我一惊,想也不想抬手就拽,落了个空。那人下落速度太快了,擦过去的风打在我下巴上就是火辣辣一阵疼。
此时我才有心情后怕。情急救人,但如果真拉住,巨大的加速度作用下,怕是我也要被带着砸下去,变成一滩肉泥都是小事。
“什么情况?”我问。
骨传导耳机里传来严二掌柜有些惊疑不定的声音:“好像……好像有个活人混进来了。”
是啊,一个大活人。
我惊魂未定,感觉心脏跳得有点剧烈。擦肩而过的时候能感觉到,那就是个眼神清明自主的活人。但这个距离,我可以担保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
这样看不到底的高度,就算高六的恢复能力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疯了?求死的?
我下意识往下探头看去,踩掉一块石头。碎石笔直掉下去,只在岩壁上撞了一声,无声无息被黑暗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