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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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点心,叫什么枣果,吃着也颇可口。“老太太喜欢,是五公子的福气,今儿我去一趟四房,央四太太让小厨房再做一盘。”黄莺说的理直气壮,老太太吃着顺口,她就去要。
老太太不爱揽权,更不爱磋磨人,各房太太上面顶着婆婆,但日子过得比旁人家舒坦多了。老太太就好一口吃的,她们自然得伺候着。
“把食方要过来,让咱们春萱堂自个做,省得费事。”祁老太太挺喜欢那道枣果,老是去四房要,太麻烦。
黄莺叹气,“我找五公子要过,五公子支支吾吾的,我以为他不乐意给,五公子见我误会,急了才说他也没有。”
“嗯?”祁老太太纳闷。
“五公子怕我不信,一股脑全说了。原来是他们从扬州回来,扬州那位……林家小姐送的,送了两个大食盒,五公子拎了一盒回家,他吃着喜欢,让小厨房仿作。五公子说他们四房小厨房做的,只仿出七分,每次做的味道还不一样,食方一写就露馅,不敢给我。”黄莺说。
“扬州?是寰儿要娶的那位姑娘吗?”祁老太太问。
“正是呢,”黄莺点头,“明儿就是大喜的日子。”
这桩婚事是祁老太爷定的。
祁老太爷宦海沉浮三十多年,无论任京官,还是外放,祁老太太都不曾随任,她待在老宅,上侍公婆,下抚子女。
变成老太太之前,祁老太太都是祁家的贤妇良母。
祁老太爷晚年致仕,结束宦海漂泊,回到老宅安度晚年,祁老太太终于能与祁老太爷夫妻团聚。
儿孙们都以为祁老太太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想,祁老太太不许祁老太爷进春萱堂,让他自带着姨娘另行居住。
对祁老太爷的事,祁老太太不怎么上心,祁寰的那桩婚事,因为牵涉到祁老太爷那个姨娘生的儿子,祁老太太更是不想过问。
可吃人嘴短,虽然不是那个林家丫头献的,但仔细一想,要不是那丫头,她也吃不到那道枣果。
总还是要念林家丫头的好。
“明儿大喜,今天林家该来铺房了吧,府里怎么静悄悄的?”祁老太太问。
黄莺一撇嘴,她在老太太面前从来有话直说。
“大太太还在床上躺着呢,她是正经婆母,她不想给林家脸面,旁人又何必多事。”
祁老太太皱眉,“事情已定,眼瞅着大喜的好日子,她再闹下去,过了。”
“你去四房,那道枣果,多做点,别只做一盘,做一锅。”祁老太太吩咐道,“咱们春萱堂也做几桌丰盛的席面,再把那几副骨牌找出来。”
“把各房太太、小姐都请过来,说我老太婆闷了,请她们陪我吃饭斗牌。”
黄莺很快将祁老太太的话传给各房。
祁家的姑娘们听了都很高兴,祖母那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在祖母那里玩耍格外有趣。
二太太、三太太随夫君赴任在外。
留在府里的四太太、六太太,毕竟是做媳妇的,不像姑娘们打心眼里高兴,但祁老太太不是难侍候的婆婆,也都喜气洋洋地去了春萱堂。
只有大太太,绷着脸下了床,带着何文笙不情不愿地走向春萱堂。
老太太高兴,众人凑兴热闹,没人理会大太太的冷脸。
几个姑娘仗着祖母宠溺,玩性大发,斗牌玩得上瘾,压上了自家月例银子。
六姑娘手气坏,输光最后一个铜板,一赌气拔了腕上的玉镯子,压上牌桌。
“哈哈哈,我们赢了,六妹妹,姐姐不客气了。”五姑娘大笑着将镯子收入囊中。
六姑娘脸色沉的能滴出水。
何文笙也脸色变幻,她人聪明,往日斗牌只有赢多赢少,可今天她和六姑娘一家。六姑娘的坏手气带累了她,她也输了很多。
六姑娘是正经的祁家小姐,爹娘疼爱,尚且输的脸黑。何文笙心都在滴血,她真的缺钱。
黄莺笑呵呵劝她们,“一点闹着玩的小钱,姑娘们别生气。”
六姑娘是个爆脾气,冲口而出,“一年的月例银子都输光了,又不是商贾家的小姐,银子随意糟蹋。”
六姑娘话一落地,屋子里静了一瞬。
六太太瞪了一眼自家缺心眼的姑娘,刚想打个圆场,冷不丁听到老太太慢悠悠的声音。
“说到商贾,寰儿要迎娶的林家丫头,是扬州盐商家的大小姐,想必是富贵逼人。”
大太太脸色难看至极。
不知是输红了眼,还是实在是意难平,何文笙突然插嘴。
“老太太有所不知,林家富则富矣,却嫌粗鄙。”
这话太过刻薄,众人的目光都凝在了何文笙身上。
一个小丫鬟跑进春萱堂,气喘吁吁,满脸的兴奋,“老太太,扬州林家铺房的人来了,好多,好多,好……”
“话都说不利索,什么多啊,人多还是东西多?”春莺打断她。
“都多,人多,东西更多,前院帮忙搬抬的小厮,都看直了眼。”小丫鬟比画着说。
春莺看向老太太。
“走,咱们去新房看看,看看林家究竟如何富则富矣。”
不同于祁家年轻一辈张口读书人如何,闭口商贾又如何。祁家小辈儿的生来就在蜜罐子里,锦衣玉食,连月例银子都是公中按月发。
可她们也不想想,祁家公中的银子是从哪来的?
祁老太太年轻时过去清贫的日子,受过没有银子的罪。读书人也是人,是人都离不开银子。
“走,咱们去新房看看,看看林家究竟如何富则富矣。”
祁老太太扫了眼何文笙,兴致勃勃地说。
何文笙忽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