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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于助人是好事,但什么叫应该?

    江岚茵头回想在外人面前爆粗口!

    季听肆身手再不错也不熟悉力得机械市场,放任他一人去冒险,警察跟上去保护是理所应当的吧。

    现在怨天尤人没有用,但愿没有意外发生。

    然而天不遂人愿,罗队长抓到人贩子主谋后,也没见季听肆回来。

    江岚茵右眼皮一直在跳,生怕出意外。

    未等她开口请求,罗队长安排好一切,让高明随他一起去帮忙。

    江岚茵不愿跟车先走,“里边那个是我朋友,我等他安全了一起回去。”

    三个大老爷们能打不过一个?

    罗队长很自信,不再劝:“行吧,那你保护好自己。”

    “嗯。”

    眼看那两个身影即将消失,江岚茵留在原地,四周空旷的氛围让她感到恐惧。

    她动了几步,脚下不听使唤越走越深,开始四处寻找季听肆的身影。

    江岚茵也没想到,电视上出现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听到打斗声拔腿狂奔,所见便是两人扭打在一起,翻滚下把路边的杂草碾得平展。

    “季听肆!”

    季听肆用尽全力推着身上人的手腕,被刀锋对准,一刻都马虎不得。

    听到熟悉的声音,慌乱的一瞬让对方有机可乘。

    闪着阴森光芒的刀刃划破手背,他顾不上疼痛。

    江岚茵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什么忙,可是现在去叫罗队长已经来不及了。

    脚趾踢到砖块,疼得倒抽口气,不过这也提醒了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弯腰抓起砖块,冲上前稳准狠地砸到嫌犯的后脑勺上。

    高大的身躯晃了两下,眼前一片白光,倒下的那刻被季听肆推开。

    江岚茵到现在手都是麻的,四肢瘫软不再动弹的人让她高度紧张,连问出口的话都变得战战兢兢:

    “我……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季听肆愣怔地躺在草地上,像是被夺魂摄魄的傀儡,直到江岚茵蹲到他身边推了推才回神。

    他坐起身,伸手探了下嫌犯的鼻息,松口气:

    “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

    庆幸自己没摊上大事,江岚茵将他扶起,紧张道:

    “你有没有受伤?”

    季听肆把手背转过来,故作镇定:

    “小伤,不碍事。”

    伤口划开的血顺流而下,月光下她看得真切。

    流了这么多血怎会是小伤?

    江岚茵真不知他为了那点男性尊严在装什么坚强。

    “等下我带你去诊所打破伤风针,再处理下伤口。”

    痛感强烈席卷全身,这种体贴的关怀让他心里泛酸,哽咽在喉头的回答发不出来,他点头,轻轻“嗯”了声作为回应。

    同样的话不同的场景,深深刻在脑海中的画面,时隔这么多年,依旧那么真实。

    欣慰的是,画面中的女孩一直没有变。

    季听肆心满意足,只道这个伤受得很值。

    罗队长他们听到声音后很快赶到,把晕倒在地上的嫌犯扣上,给分局同事打了通电话,让他们开车来接应。

    好在民宿附近有家诊所,罗队长把他们送到门口,道了句谢,并保证明天给上头汇报,要给季听肆的勇敢颁发奖章。

    季听肆觉得麻烦,“小事一桩,孩子们安全就好,况且我们明天就回宁城了。”

    罗队长过意不去,坚持把此次的医药费包下。

    等一切趋于平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在南溪小镇的假期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经历的事情堆在一起,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医生给季听肆包扎完伤口,知道他今天晚上做了大英雄,不放心询问道:

    “除了手,别的地方有没有伤?”

    “没有。”

    他骨节分明,白皙到可以做手模,留下疤真是可惜,医生去药架寻找一番,接着叮嘱:

    “伤口没有愈合前不要沾水,两天换一次药,这是祛疤膏。”

    江岚茵把药装进口袋中,牢记医嘱。

    他们回到民宿,一楼大厅灯火通明,老板和老板娘等了很长时间。

    看到人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季先生,我们夫妻俩,非常感谢你。”

    “圆圆呢?”

    老板娘轻声道:“受了惊吓刚哄好,已经睡了。”

    季听肆点点头:“那就好。”

    “为了感谢你今晚救了我家圆圆,你们这三天的食宿费全免了。”

    这是他们所想到最适合的报恩方式了。

    “救人是举手之劳,赚点钱不容易,不用给我免费。”

    江岚茵什么都没做,享受这个待遇让她有些羞愧,“我也不用免费。”

    “这……”

    两位恩人不接受,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但他们又不愿欠人情。

    季听肆看出他们的难处,笑着提议:

    “不如这样吧,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您看着给点折扣。”

    “折扣?”老板娘压在眉梢的阴霾散去,“没问题,我给你们打三折!”

    老板补充道:“还要加上免费三餐。”

    季听肆扬起下巴,唇角弧度扩大:

    “我没问题,江老师呢?”

    “啊?”江岚茵看对方诚意满满又坚持不懈的态度,便应下:“行。”

    反正下次再来南溪小镇,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客房每间摆设都是相同的,然而,江岚茵在踏足他人领域后,竟有些心神难安。

    季听肆不太方便的左手,装作无力。

    “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

    “你有驾照吗?”

    江岚茵一头雾水,点头,“有。”

    季听肆卖弄可怜,眼巴巴道:

    “回宁城的路程需要四个小时,单手开车太危险,我想请你做我的司机,有偿的。”

    他手背那道伤口不算深,医生说没划到神经,除了不能沾水,其他都可照常活动。

    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撞上季听肆那双乞求的眼神,改了口:

    “我没开过几次车。”

    “自动挡很简单,害怕的话就速度慢点,而且有我在旁边提醒,就算真的遇到危险也不用担心,我那辆车安全系数很高,会把你保护得很好。”

    两百多万的车在他眼里成了微不足道的代步工具。况且把命交给刚认识两天的人,也不知道是他这个人心大,还是为了换新车找的借口。

    转念一想,他受伤是为了救孩子,江岚茵不再推脱:

    “我到时候开慢点,应该没问题。”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在他们返程时间是5月4日,可以规避堵车风险。

    江岚茵回到房间整理行李,定了早上9点的闹钟,为安全驾驶补充睡眠。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不知怎么地,她梦到了多年前自己最勇敢的事迹。

    初二那年,班上有个男同学喜欢给人取外号,如果被叫到的人没有回答,就会用各种言语侮辱来引起注意力。

    江岚茵是班上的拔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长得漂亮还爱笑,人缘很好,却依旧没逃过被人取外号。

    因为她的名字中有个“岚”字,与《铁齿铜牙纪晓岚》中撞了一个字,就被叫成了“铁牙”。

    她已经不记得那个男同学长什么模样,只知道这个外号传遍学校,但凡有人看到她,都会问:“你真的镶了颗铁牙吗?”

    起初,她不在意舆论,然而事件发酵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校外的小混混都喜欢她,争抢的时候不小心误伤把后槽牙打碎了,她害怕家长发现才去镶了颗牙。

    还有人说她其实是大姐大,小混混们对她服服帖帖。

    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人传她生活不检点。

    言语难听入耳,随便污蔑女孩子的清白,是很过分的行为。

    无论放出舆论的人是出于开玩笑还是什么,这点做得都不对。

    江岚茵去找始作俑者,要他别再乱传,不然就让家长和老师出面。

    那天发生的事,她记得很清楚。

    男同学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害怕,而是在江岚茵警告完转身走后,把摆在角落的扫把砸到她身上。

    虽然班长去找班主任,那个男孩被请家长,得到了应有的处分,但从那之后,每天晚自习下课,都会有一个脚步声跟在身后。

    软弱的人会受欺负,一直妥协的人更会让对方变本加厉。

    江岚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决定反击。

    她先是晚自习下课早早离去,去住在校门口的同学家里待着,等听到那个男同学的声音后,趁夜色跟在他身后。

    那晚,她的心跳快要蹦到嗓子眼,心想自己力量太弱,在男生面前根本起不到威慑作用,本来都准备作罢了,结果又听到那个男同学议论自己的话语。

    被舆论影响半个月,此刻气血翻涌上头,她冲上去抓着那个男同学的外套,一脚踹在腿弯处。

    男孩被这次偷袭吓得不轻,腿都软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面前的女孩凶巴巴地瞪着他,一口软语变调,竟然多了份威严。

    “警告你,我不是好欺负的,从现在开始你再胡说,我会比现在揍得更狠!”

    从那之后,那个男同学再也没有欺负过她。

    记忆跳转到第二次勇敢,是在高二的开学季……

    房门叩响,把她从梦中唤醒,揉了揉眼愣怔了片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躺回床上,门外踱步的声音清晰入耳。

    江岚茵按亮床头灯,走到门口从柜子里拿了件外套披上,打开门见空无一人,探头出去,刚好看到站在隔壁门口的季听肆。

    “季先生,你刚才敲门了?”

    季听肆目光柔如水,因为女孩一副惺忪懵态,语气也变成前所未有的温和:

    “我以为你还没睡,所以……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江岚茵脸上挂着淡淡微笑:“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季听肆欲言又止,开门的手指僵了会儿,有些心急道:“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冲到伤口,想自己换药来着,但是忘了医嘱。”

    视线落在他手背上,一道红肿的伤口触目惊心,江岚茵半掩着门,上前几步,责怪中带着关切:

    “怎么这么不小心,医生不是说尽量不要沾水吗?”

    季听肆:“今天抓捕犯人的时候身上弄脏了,我想简单洗一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她看得不真切,好在伤口只是冒出零星血珠,跟刚受伤那会儿比不算严重。

    “我记着医嘱,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换药?”

    “好,”季听肆眉心平展,愉悦难以克制,口吻也变得迫切许多,“去我的房间。”

    “嗯。”

    江岚茵先用棉签蘸了点生理盐水,下手之前体贴道:“会有点疼,你忍耐下。”

    女孩动作轻柔,伤口蛰蜜的痛被暖流占据,季听肆就这么看着她,静谧的室内时不时响起她的询问。

    大多是很常见的问话:

    “疼吗?”

    “酒精消毒会有点疼。”

    季听肆摇头,嘴硬道:“不疼。”

    聊些别的话题会转移注意力,使人忘记疼痛。

    “听徐强说你身手不错,是有学过跆拳道之类的?”

    “我每周会去拳击馆,时间长锻炼出来的,面对一般歹徒,防身绰绰有余。”

    江岚茵“哦”了声,感叹道:“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勇敢。”

    “我勇敢不是因为会拳击,”季听肆舔舔唇,心跳如擂鼓,“很久之前,有个……朋友,她跟我说,要想不被欺负,必须自己变强。”

    江岚茵把纱布缠绕在他手上,心细如发,包得比刚才好。

    “江岚茵。”

    “嗯?”

    她抬头是因为季听肆叫了自己的全名,然而在撞上那双复杂的眼神后,不知为何,竟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甚至紧张起来。

    喉结上下滑动,他声音低哑,听不出是真心还是打趣,暧昧非常:

    “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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