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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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桃看着用落水表达高兴的参赛者,“他们游泳游得真好。”

    “这算什么好,那些玩水球、潜泳和擅长花样游泳的人才是真的水性好。”

    贺桃眼底映着阳光的亮点,“我也想学游泳。”

    孙如意实在是不明白贺桃怎么能完全抓不住重点,她看着把参赛者围得水泄不通的小娘子,手肘碰了贺桃一下,“你不好奇往后要嫁给怎样的人吗?”

    贺桃对这种事没想象过,她长长的思考了一会儿,“我想听我娘亲的。”

    孙如意眨眼,又眨眼,“你不想自己拿主意?”

    贺桃认真想了片刻,“我怕拿错主意。”

    说起这个,贺桃想起忘在盛徹那里没拿回来的相亲名册。

    贺煜和交好的士子一同下楼,看见贺桃,有些意外。

    “你既出来玩,怎么不到楼上去找我。稍微问一下便知道我在哪儿。”

    “我自己玩更自在些。”

    也是,贺煜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他双手背在身后,笑盈盈的看着贺桃,“好玩吗?”

    贺桃笑着答到:“嗯,很有意思。”

    她眼底有含蓄的欢愉,亮亮的,可爱又乖巧。

    “仲成,不介绍一下?”

    贺桃听见声音,偏头看了眼噙着浅笑看她的青衣士子。

    士子用帛带为绳束腰,腰前中心打结,姿态自在又掩不住由内散发出的矜贵。

    贺桃见过他,在陈婉给的名册里,御史大夫陈波之子,陈铭生。

    贺煜证明了她记忆无误,而后添补道:“也是我在国子学的同学。”

    贺桃福身问了好。

    贺煜和陈铭生撞上。

    他目光坦然,完全不掩饰对贺桃的好感。

    贺煜思忖片刻,“我们要去吃饭,姐儿要不要一起?”

    贺桃摇头。

    贺桃不愿意,贺煜也没强求。

    “那我差人送你回去。”

    “我能再待一会儿再走吗?”

    “带好侍卫,小心些。”

    “我知道。”

    贺煜一行人先离开,贺桃在宝津楼等了一阵盛徹。

    夕阳灿烂到晃眼。

    商人收拾货物,游玩民众三五成群往外走,还有些舍不得离开的,跳下金明池,自发组织玩起水球。

    贺桃在一片混乱里瞧见走回来的盛徹。

    他身上衣裳被溅到水,显出更深的颜色,也衬得他肩膀线条宽而平直,高瘦而挺拔。

    盛徹走上楼。

    贺桃朝他挥手。

    “怎么还没走?”

    “我想找你拿相亲名册。”

    “这么突然?”

    “刚才碰见名册里的人,突然想起来这回事。”

    盛徹用帕子随意揉擦了两下头发,“东西在樊楼,可以现在去取。”

    “我也正好想吃奶房玉蕊羹了。”

    樊楼生意向来好,三层楼坐得满满当当。

    春秀也急着将名册拿回来,给侍卫几个喊了桌子饭,主动替贺桃打掩护。

    贺桃悄悄跟着盛徹进了樊楼后院。

    她本来以为名册是放在后院的某个屋里,但实际上,盛徹领着她从樊楼后院的侧门出去了,去到了后街对面的一间大院。

    院子是方正的三进三出的构造,院前有一口井,种着夏日可以歇凉的庭阴树。

    贺桃没跟着盛徹进屋,她在树下的秋千坐下,悬腿荡了荡。

    她玩了一小会儿,余光瞧见卡在树叶间的风筝。

    盛徹一时半会儿没出来,她小心翼翼从秋千上站起来,去够风筝。

    风筝糊得很好,不过可能是被雨淋过的原因,上面的图案被浸得花里花哨。

    原本一大块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仔细辨认,隐约还能看得到“我心悦你”这四个字。

    贺桃第一次发现风筝传情书这样浪漫的东西,提着裙裾跑进屋,献宝的拿给盛徹看。

    盛徹换了身干净衣裳,袍子松松垮垮系着腰带,随意瞥了眼,让她扔了。

    贺桃非要找个地方替他挂起来。最后挡事的挂在了床幔勾上。

    盛徹找到相亲名册了,卷成筒敲了她头顶一下,“让你扔了,不是挂起来。”

    “可是心意很珍贵。”贺桃偏头看他,“你收到的情诗都不保管起来吗?”

    盛徹瞳孔黑黑的,像是很多想讲的,但又因为黑得深邃,贺桃一句也读不懂。

    她不信盛徹将情诗都扔了,肯定是藏起来了。

    贺桃眼底闪过看好戏的狡黠,清了清嗓,装模作样的说:“我听说有人写李清照的《丑奴儿》给你呢,真想看一看。”

    她笑盈盈的开始念诗。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上片还好,只是女子梳妆。

    下片浓艳,特别是最后一句,直白的在邀请郎君同榻而眠。

    “用了这首诗,真情实感,好想见见原稿。”

    “ ”

    “盛徹,你有听我讲话吗?”

    “ ”

    盛徹对上贺桃那双圆润黑亮的眼睛,突然凑近。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贺桃的眼睑处,睫毛上,鼻梁边,有些痒,又有讲不清楚的侵略感。

    “情诗念得还行,所以你想晚上和我一起睡觉?”

    贺桃:?

    “不讲话就默认了。”盛徹伸出两根手指去提贺桃的后衣领,似乎打算把她拎到床上去。

    贺桃后知后觉的,发现玩过火了。

    她双手抓住盛徹的手腕,强调了一遍:“我只是念了一下你收到的诗。”

    “我没收到过,不过刚听你念了,我觉得你念得非常合我心意,我答应和你睡觉了。”

    “ ”

    贺桃被提到床边坐下。

    她仰着脑袋,双眼皮白而薄,麻溜的道歉,“我错了。”

    他停顿了小下,朝她抬了抬下巴,“具体哪儿错了。”

    贺桃卡壳,她还没想好哪里错了。

    盛徹被她这没诚意的样子气笑。

    “总之就是错了。”

    盛徹懒得和她掰扯。

    他直起腰身,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贺桃两弯卧蚕饱满,脖子秀气纤长,线条伶弱的锁骨若隐若现。

    盛徹眼色晦暗,“所以我不是讲了,让你别乱用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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