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第九章青竹将用红布牢牢盖着的粗陶坛子放在桌上,贺桃瞧见红布上歪歪扭扭写的“桃”字,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
葡萄这玩意儿在汴京并不是什么稀罕水果,山野田园,遇见合适的环境,就能茂盛的蔓延出一大片。
贺桃喜欢吃葡萄,能为了吃葡萄不吃葡萄皮耐着性子坐一整日。
她前年八月末来南街村的时候,葡萄已经在收尾的时间段了,就算每天吃一串葡萄,也吃不了几串子。
于是,吵着盛徹给她想办法。
过了时节,自然是吃不到葡萄了,贺桃这个要求完全没有道理,但盛徹偏偏真给她想出法子了——把葡萄酿成酒。
贺桃坚持自己做才有意思,也不让下人们帮忙,自己挨颗葡萄的洗干净。
葡萄酿酒麻烦的是要将洗干净的葡萄挤破,去除果梗。
偏偏在收拾完葡萄的第二日,贺桃生病了,有些发热的症状。
她坚持要带病干活儿,春花春兰都劝不住,最后只得找盛徹帮忙。
贺桃只要生病,情绪就很娇气,她被盛徹冷着脸色说了两句,就大颗大颗掉金豆子,哭得好不伤心。
最后,葡萄酒是在盛徹家酿的。
她裹着厚被子,捧着中药碗,坐在前后起伏摆动的逍遥椅上,监督着盛徹酿酒。
她干的唯一的事就是在用泥巴红布麻绳密封的坛子上写好自己的名儿。
-
青竹解开酒坛上的麻绳,打开坛盖,葡萄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
被甘美的香气这么一冲,贺桃忽然偏头看盛徹,“春花春兰姐姐成婚了,你知不知道?”
盛徹懒洋洋的从鼻腔答了声“嗯”,“你讲过。”
“春花姐姐还有身孕了。”
“你信里也说过。”
“春花姐姐的丈夫还是个小官。”
“你提过几次了。”
“是吗”贺桃跟盛徹来往书信太频繁了,这些事说过几次也正常,贺桃没多放心上,扭头催着青竹给她倒酒。
“先不急。”盛徹朝青竹抬了下下颌,“去拿个盛酒的小瓶,把酒温热。”
“喏。”
“ ”贺桃眼睁睁看着青竹把酒坛拿走。
她随便扒了两口饭就不吃了,等着喝酒。
青竹回来得很快,递给贺桃一个撇口、细颈、垂腹、圈足的盛酒小瓶。
红石榴色的葡萄酒顺着杯沿口流出来,没有浑浊感,澄清透亮,泛着润润的柔光。
她抿了口,甜得直眯眼。
贺桃小口小口喝着酒,守着盛徹喝粥。
“你大大大后天身体能好吗?”
“你病个十天半月,我可没催过你。”
“ ”盛徹虽然生病了,但是嘲讽能力依旧是独占鳌头。
盛徹知道贺桃不会无缘故的问这种问题。
他放下勺子,视线直直的落在贺桃脸上,“有什么事?”
贺桃点了两下脑袋。
她又抿了口果酒,语调吞慢,“我大大大后天可能得回汴京了,你身体要是好不了,我们就不能一起走了。”
“你二姐的亲事说定了?”
“没,好像是出了什么状况,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娘亲信里没多讲。”
“所以。”盛徹长停顿了片刻,轻微的抬了下眉,“怎么突然回去?”
“我娘亲给我来信了,说是年末官家办宴我得参加,催促我这几日回去。”
“现在离年末还早着。”
“但,挑衣裳,挑首饰需要时间,而且我没怎么去过宫宴,还得背好多东西。”贺桃贝齿轻咬了一下杯沿,“除了这些,娘亲还去司教坊请了女官纠正我礼仪,我得多练习几次。”
说到这里,贺桃耷下肩,垂着脑袋,脚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桌子腿。
盛徹扫了眼青竹。
青竹相当有眼色,强硬的将春秀请出去。
他们远远站在院子里,给他们留足说话的空间。
盛徹放下碗勺,看了眼郁郁不乐的贺桃,“说吧。”
贺桃还算有点良心,犹豫了小会儿,摇头,“你还在生病。”
“是还病着,但是有个操心命,赶紧的。”
“,哦。”
窗外无声的下着细密小雪,贺桃慢吞吞的和盛徹讲话。
她在汴京说话做事谨小慎微,但和盛徹相处却没什么顾忌,什么话都敢讲。
与其说贺桃不高兴,不如说她有些泄气。
如果是她两个姐姐,根本不需这么大费周章的做准备,她们经常进宫参宴,对付这样的情况如鱼得水。她要是小时候身体好些,应该和姐姐们一样,根本不怕这样的场合。
她说这话时,眼底清澈,没什么愤怨的情绪。
不过因为向往,她眼睛闪闪,乖巧得让人心软。
“你要是身强体壮,那就不会每年到南街村养病。”盛徹拖长调子,一字一句的给贺桃处以凌迟,“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三天两头说的重情重义,为了朋友能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义无反顾、赴汤蹈火、鼎力相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