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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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冰月?”孟庭昭细细看着三批织锦,将鹅黄的那一匹递给李瓶儿:“海莎依在狄狝胡语是‘冰一样晶莹剔透的月光’的意思,所以她的汉名,被译作冰月。瓶儿,我看这匹鹅黄的西番莲花缎子配你,赶明儿大明宫马球会上,你做身儿齐膝的短裙劲装穿上,保证能给一二品的朝廷大员留下印象。”
她与孟庭昭相识多年,也不客气,直接将鹅黄织锦递给卧兔儿:“收好了,改明儿请个裁缝做身能打马球的衣裳。”
李瓶儿吃了筷姜汁杏片:“那马球会上你穿这身红的,最好再梳倾云髻,插上些金发梳、金发钗,别簪绒花,显得太繁杂。毕竟眼下你幼弟与东宫结了亲,你也跟从前不一样了,算是半个皇家贵胄。”
“好,”孟庭昭笑弯了眼眸,颊边斜红妖娆,“到时候咱们穿一样的衣裳。”
李瓶儿当真不曾再去天上白玉京。
她日日等待自己的府邸,等段风借小厮托给她见面的消息。
可寒冬都快要过去了,他们一面都不曾见。
他躲着她,仿佛躲着一方惹人沉醉的美梦。
鸾仪劳碌时,纯玉会亲自做好冰盏子与糕饼,身穿家常的袍服,将吃食送过去,殷勤地在姐姐跟前儿红袖添香。倘若侧侍去储姬正殿侍奉,总有狐媚惑主的嫌疑,但正君不同,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在她身边侍奉最合时宜。
纯玉本来想着自个儿侍奉姐姐,岂料人走到正殿,却是被姐姐侍奉。姐姐先是令花赏人搬了个紫檀木小杌子(1),给他看了坐儿,纯玉坐在杌子上,头就被藏在姐姐高大的红木雕千里江山图云台案书桌里,活像见不得人似的;随后姐姐看他百无聊赖,又令小宦娘去紫鎏宫给他取话本,端燕窝。
“姐姐……姐姐!”纯玉抱住鸾仪玄黑绣金雀的裙角,低声道:“我给你送了酥山(2)和暗香汤,你怎么不喝啊?”
鸾仪把卸了护甲的手伸到案下,宠溺地捏捏纯玉的面颊,“玉儿不懂君臣之恩,我是主,他们是臣,倘若我看着看着奏章,当众加餐,不也得赏给她们解乏茶饮?她们人人喝上茶饮,少说得耽误半个时辰。东宫传看的文书都是紧急军务,这儿耽误半个时辰,战场上便要死伤无数。”
纯玉只好讪讪地捧过他的酥山,预备自个儿受用了。
鸾仪却安抚地将掌心放在他腕子上,温声道:“无论如何,玉儿的心意,我是领的。你且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东宫幕僚便都散了,届时我一定吃完,绝不辜负。”
暗香汤无恙,纯玉只唯恐酥山融化,不似从前清爽滋味。他有些遗憾,毕竟酥山是他亲手递的:“姐姐,虽说眼下是冬日,却不如冰鉴寒凉,等东宫幕僚散了堂,它化了怎么办?”
鸾仪一壁行云流水写着奏章,一壁温和道:“花赏人,且把正君千岁做的酥山送回冰鉴,待幕僚散尽后,再捧来给本宫。”
花赏人手捧酥山,躬身道:“是。”
“近来你手艺见长,不仅会递碧色的酥山,还会在其上装饰琳琅。”鸾仪面孔上粉面含春威不露,却在书桌的这样下轻抚纯玉的颈子。偌大宫殿中足有四十余个幕僚,各自奋笔疾书,皆不知晓他们追随的储姬,正在行不轨之事。偏偏她触碰软玉温香之时,面容最是温柔自若。不知要人说她安静,还是说她反骨。
“碧色的酥山唤作‘眉黛青’,是棠公公教我染的。”纯玉笑得两颊生春,“棠公公曾在宫中侍奉,什么插花点茶,品茗制香的风雅事儿都会,就连吃螃蟹,棠公公都能把螃蟹壳摆成龙凤呈祥。”
然而,她哪里知晓纯玉口中的风雅,虽说在宫中长大,但她是女人,只知道“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哪里知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须臾后东宫幕僚散尽,花赏人从冰鉴里捧出酥山,笑道:“往日入夜,东宫的诸位幕僚都有早晚堂馔(3),偏偏殿下时常因公务繁忙推迟晚膳。今儿幸亏有千岁来送茶饮,替殿下解一解乏。”
鸾仪握了纯玉的手,往鎏金嵌紫釉三环熏炉上暖去:“往日庙堂长议,不敢耽误;今儿是人家在怀,不敢辜负。”
一席话说得纯玉眉开眼笑,他取了块眉黛青酥山上的榧子,亲手喂给鸾仪:“姐姐且尝一尝,纯玉做的酥山滋味如何?”
他使劲往上踮了脚,才把酥山喂给她。她抚了抚他的颈子,总觉得那块肉皮儿乱人心意,怎么摸都爱不释手。
她和他是年轻妻夫,二人缠绵着缠绵,总能贴到床笫间。一尊酥山尚未吃完,二人便忍不住躺在碧纱橱里,躺在珊瑚红灵芝芙蓉褥,共珊瑚红云纹琉璃芯枕,碧纱橱里铺天盖地的红,仿佛还是新婚。
纯玉褪去青涩,此时的他艳若桃李,仿佛成熟得盼人采撷的果子,再不会在洞房里吓得哀哀哭泣。他咬住姐姐的耳垂,娇声道:“姐姐有甚么折磨人的法子,悉数放马过来。”
鸾仪万万料不到他如此主动,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纯玉娇吟一声。他的面孔被衾缎蒙住,旖旎的云雨登时增添了几分胡天胡地的意味。
他无比期盼一个女嗣,这种期盼,在床笫间,呈现得越发明显。
云雨后,鸾仪无需宫侍动身,自个儿为纯玉擦拭身子。此时的纯玉像极了倦怠的小兽,软了筋骨,松了皮肉。此刻他只穿荼蘼白鸳鸯氅衣,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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