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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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厌声元帅的战舰靠港了!!!”“明天,在皇室礼堂。皇帝陛下将为这位有着无上功勋的战神,破格授予元帅勋章!”
办公室内,主持人眉飞色舞的全息影像落在地上,周围还有和他一样翘首以盼的帝国贵族高层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极度的兴奋。
喜色却没有半分传递给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年轻的omega垂眸,手腕自空落的衬衫袖口探出,显得过分纤细。
主持人激动的播报仿佛没能入得了他的耳,他手指在桌面的虚拟屏幕上划动,沉默浏览着上面的文件,色泽浅淡的唇微微绷着。
像只存在于历史里终年不化的雪。
站在他办公桌对面的秘书开口。
“首席……明天的元帅授勋仪式,您要到场吗?”
宋风止看了一眼没有新信件的收件箱,冷淡拒绝:“不去。”
秘书飞快瞟了这位年轻上司一眼后,慌张收回视线。
……完了完了,自己到底是脑子抽什么筋敢在首席雷点上蹦迪啊!!
他偷偷抬手擦了一下额上渗出的冷汗,忽然想到什么,找到救星般开口,打破这片压死人的凝固空气。
“也、也对……首席您要是真去了,少不了要把陆厌声在授勋仪式上就揍一顿!”
宋风止神情没有分毫波动。
“我对打架没有兴趣。”他说。
秘书连连点头,心下暗忖。
但是您收拾人恐怕……都不用动手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七年前,还只是少校的陆厌声被中枢监察厅抓住把柄,近乎流放地去了边境星。
而当时在陆厌声的处置报告上签名的,就是他面前看似纤弱的omega首席宋风止。
虽然没有人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件事是无可置疑的——
监察厅首席宋风止,和现在的军部元帅陆厌声,是绝对不能和平共处的死敌。
秘书想了想,开口汇报:“首席,监察厅没有委派人去军港迎接。”
秘书在监察厅也工作了不短的时间,自认对政|治还是有些敏感嗅觉的。
这些年被监察厅打压得出不了头的行政院,一直都想竭力促成陆厌声的返航。如今七年之期已到,这帮人已经演了大半个月“恭迎元帅归位”的戏码了。
每天在星网上敲锣打鼓吵的要死!
至于陆厌声本人……废话!他怎么可能不想报复把他流放的宋风止?!
军部的alpha元帅对上常年坐办公室的omega……
秘书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试探问:“首席,陆厌声在首都星的这段时间,需要从行动组调人跟在您身边吗?”
宋风止指尖一顿,他抬眼,似有所感地看向窗外。
极浅淡的无机质灰眸里,映出遥远处赤红与青蓝交错的无垠星海。
“他不敢在这里犯事。”宋风止随口冷淡道。
忽然,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精神力波动了一瞬,漂亮透彻、但未染情绪的灰色眼眸微动,连带着目光也有半秒失焦,却立刻被他压制,归于沉寂。
“去把窗户关上。”
“是,首席!”秘书应声,又疑惑地自言自语,“我记得今天首都新的空气指数是优秀啊……”
“外面都是信息素的臭味。”宋风止开口,语气里带着对此的厌腻。
窗框中一道道数据流浮现,将降了温度的风彻底阻隔。青蓝色的冷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像结了一层冰霜。
“啊……”啊这!
秘书神情来回变换,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首席——!军港离监察厅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就算他陆厌声的alpha腺体在军港炸了,那味儿也飘不到咱们这边啊!!
“关好了就过来,这份文件不合格。”宋风止说。
他的声音像浸透过霜天冻雨,秘书脑子里的混乱想法被突然打断,思绪空白了一瞬间。
看着首席那张精致却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他明显瞬间绷紧了情绪——甚至慌张到溢出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他知道身为alpha被omega吓成这样实属有些废物……但在监察厅,这就是每一个人正常的生存坏境。
想到这里,秘书也就没了要控制信息素的心理包袱,安静等待它自己散掉,深深低下头,做起准备挨骂的心理建设。
办公桌后,宋风止却微微皱眉。
后颈某处忽然传来刺痛感,这种对别人来说只算轻微的痛感,在宋风止身上,却几乎被放大了十倍。
不带血色的唇瓣下意识紧抿,只是一两秒,再松开的时候,瞬间蔓延出近乎靡丽的色泽。
“……取证不完整。再查。”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看见下属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语气没有分毫波动。
“出去吧。”
对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关好,“咔哒”一声后,宋风止的眉头拧得更紧,眼神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烦躁。
屋里还弥漫着下属极淡的信息素,宋风止并不能闻出清晰的味道,只觉得空气粘稠、呼吸不畅。
可他现在不想开窗,窗外隐约的白兰地味道更令他生厌。
监察厅向来禁酒。
宋风止不想再深思那缕气味的来源,以免在脑海里想起什么不想见到的面孔。
他垂眸打开抽屉,拿出一针信息素阻隔剂,视线在手背过分清晰的青色血管上停滞,上面还有一个未消失的针孔。
尖锐的针头犹豫一瞬,后又移开。
宋风止握着阻隔剂起身,反锁房门后,直接倚靠在冰凉的金属门板上,也算是聊胜于无的镇痛。
他抬手解开扣至最上排的衬衣纽扣,无声地启唇呼吸,才有血色的唇瓣又渐渐褪色淡了下去。他扯开领口的动作随意到有些粗鲁,直到露出一截细雪般的脖颈。
清冷的薄荷味道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漫开,还带着极浅的一缕清淡花香,稍纵即逝。
指节探向后颈,指腹有这具躯体上寥寥的几片温红。宋风止摸索着找到了一道半指长的疤痕,和那之下仿佛被疤痕封印的腺体。
腺体微微泛起过敏般不正常的鼓胀,轻微的摩擦、甚至气流都能带起一片刺痛,以这种刀刃朝向自己的方式,排斥着、警告着所有陌生的alpha信息素。
宋风止没再犹豫,利落地给了自己一针,冰凉的液体扎进脆弱敏感的腺体,瞬间的尖锐疼痛让他下意识闭上向来冷厉的漂亮眉眼,纤长睫毛抖了一下。
片刻,直接注入腺体的阻隔剂起效,痛感缓缓消失。
无法分辨alpha信息素、无差别排斥alpha信息素……这都是腺体手术常见的后遗症。
只不过不巧,全被他宋风止碰上了而已。
后来想想,倒也正合他心意。
alpha的信息素有什么好闻的?
弄一个alpha回家还不如放瓶香水在卧室……香水还能随身带着,alpha能揣兜里?
宋风止轻嗤了一声。
ao情|爱……无趣至极。
缓了两分钟,感受到之前的不适全部褪去,宋风止才呼出一口气,直起身来,抬手整理好衬衫扣紧,却发现肩线的地方被自己攥出极深的印子,像有人在这里打下了充满占有欲的标记。
他顿了一下,披上西装外套遮住那道抚不平的褶皱,神情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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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靠在军港的深黑色战舰仿佛弥漫着未散尽的硝烟与虫血味道。
战舰内部,总控室,一位少将军衔的alpha快步走近中间背对着他的青年长官。
对方斜靠在椅子上,一头白色长发和军礼服长穗纠结在一起,凌乱地搭在椅子扶手上,被总控台的光线清晰勾勒出来。
像一只正在憩息的猛兽。
少将轻啧了一声,走过去一手搭上椅背,没上没下地熟稔开口。
“可以啊老陆,这军礼服一套,再配上你这个头发……呃,好好打理一下的话,最起码扎起来,就还挺人模狗样的嘿。”
侧面一块熄灭的屏幕映出陆厌声的侧脸,少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句人模狗样显然是带着个人恩怨的恶意评价。
陆厌声抬手掸掉好友搭在椅背的胳膊,开口就带着点烦躁:“什么事。”
“……你又易感期?”被他的语气冲了一下,少将愕然,“这次回首都星你可得好好查一下你这个毛病了。”
“这信息素老是不稳定怎么回事呢?跟个死了老婆的寡夫a似的……嗤。”
“叶初铭你他妈才死了老婆,不会用的嘴干脆捐给难民营的哑巴小孩。”陆厌声失去耐心,按了一下额角打断好友的调笑,看见他手里的一叠纸,随手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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