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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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亲哥也不成了。宋景不理她,往房中去了,还顺手拎走了食盒。
元蘅刚出宋景的院子两步,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知道是闻澈。
“来找本王的,为何一言不发就要走人?”
闻澈倚在石拱门处,神色懒怠。
他今日久违地穿了袭曳撒,腰间还佩了匕首。分明是冰冷的装束,但是却因为他面上的笑意而显得没有那般锋利。
元蘅也不拐弯抹角:“殿下怎么知道是来找您的?”
闻澈微眯着眼睛去看天色:“因为本王今日是来找你的。”
“那殿下问吧。”
“问什么?”闻澈故作不知。
元蘅蹙眉:“既然没有要问的,那来找我作甚?”
“没有要问的,是因为这一切我早就猜到了,去年冬天帮你抄书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三四分,后来我去见了老师。”
闻澈走近她,将右掌作伞状搭在她的额间,挡掉细微星点的雨。
这样的距离太近,动作又太过亲昵。
“宋景的担忧亦是我的担忧,可我没有资格与你说那样的话。但是……只要你想好了,试一试也无妨。”
三四个月未见,元蘅只觉得闻澈好像更柔和了。
她今日来之前便想好了如何应对所有人的质问,但是闻澈没有问。
她心中忽然一松,像是在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荆棘路上,得到了一瞬喘息的机会。
“所以,你找我做什么?”闻澈问。
早在方才进门的那一瞬,他便看出元蘅似乎有什么话想跟他说,但是因着宋景置气,便没有说出口。
元蘅犹豫许久,还是扬起脸直视着他:“无关春闱。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太巧了就显得蹊跷。前段时日,我偶然杜司业那里得到一篇诗文,是殿下写的,但是空白处的批红却是我师父的笔迹。”
“所以呢?”
闻澈耸了耸肩:“你想说什么?”
“衍州之乱事发突然,是琅州柳氏千里夜袭,故意绕过了俞州来攻打衍州的。那是柳全知晓我父亲重病,想要趁虚而入。他做好了一切蒙蔽俞州消息的打算。何况,我派人往启都求援,结果启都还没动静,殿下便已经在衍江东将叛军揍了一顿。”
元蘅的眼尾上挑:“殿下得到消息太快了,快到我害怕。”
闻澈面上看不出情绪,往拱门下挪了一步躲雨:“接着说。”
“我怕衍州城破只在旦夕之间,便命人安排百姓往启都方向撤出。没有人往俞州去,俞州不可能知道消息。殿下怎么来的?”
这桩事已经过去许久了,闻澈万万没想到元蘅竟这时反应过来不对劲,在这里质问他。
闻澈轻笑:“怎么来的重要么,本王没有救衍州于水火么?”
元蘅道:“是,殿下是衍州百姓的恩人,元蘅不该在此质疑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师父,褚清连。”
闻澈袖间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下,仍故作笑意:“褚阁老怎么?”
“你只在我房中瞥见平乐集一角便知晓那是什么东西,可见你对它何止是熟知!再加上你的文章上有我师父的笔迹,可知你们关系匪浅。但你对我师父之死却毫不意外,就像是早已知悉。依照柳全死前所说,是他在衍州生乱之时杀了我师父,那时殿下应当还在俞州才对……”
元蘅主动靠近闻澈:“所以,你那时根本不在俞州!你在衍州。”
“你不仅知道我师父死了,甚至可能先我一步知道他死了……我说的对么,凌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