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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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启都的十月终于有了寒意,树梢的枝叶也显出几分萧疏。
元蘅穿了一身飒爽的男装,将长发高高束起,只留下素色发带垂下,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俊俏的小郎君。
初来启都,她行事稳妥安分。虽住在侯府,但从未给外祖父安远侯添过什么麻烦。
只有今日,她才终于有些忍不住,偷溜出府,往慕名已久的清风阁去了。
早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北成便很注重文人和寒门学子。无论是在启都还是各州各郡,都有很多文人聚集评文论道之处。
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试图将寒门士子搬上来任用,欲借此制衡那些掌权多年的世家。
重文之风兴起,但兵权仍旧旁落,未能收回。最后先帝的那些新政统统不能得以顺利推行。朝中大权仍旧被那些世家所操控。虽然如此,但北成的重文之风却是日益浓郁。
清风阁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虽说是一间茶楼,但是却装饰得十分雅致。久而久之,便有很多学子书生在此讲经论义,品评书画。
若是遇上什么争议不下的议题,他们甚至能在此争论上好些时日。
在这风雨飘摇,各地群雄尽起而争的世道里。似乎只剩下这么一方天地,是供他们暂憩的。
原本元蘅并不打算在此久留,想着听上几句便回府去。
可是刚放下茶盏,便听见有人提及了平乐集。
听到此处,元蘅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不远处谈论的那些人。
“我听闻褚大人过世了,那平乐集不就成了残卷,再无人修补了?”
“唉,那没办法。当初褚大人尚在启都之时,多少人欲拜在他的门下,他都推拒了。如今离世,辛苦了半生的心血也就此止步了。”
“不是听闻褚大人收了个女徒弟?平乐集哪里就没人管了?”
“真是胡闹,一个女弟子能做成什么事?”
“欧阳兄,你又焉知女弟子不行?既然褚大人愿意交付,而不选择你我,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如今只盼她,能对得住褚大人的心血,莫要断送了。”
元蘅只是在一旁听着,却始终没应声。
褚清连是北成的前内阁首辅,因着身体不好早早就辞了官,隐居衍州。离开的时候,他只带走了平乐集,也在病逝前,亲手将平乐集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徒弟。
元蘅就是那个徒弟。
如今听着这些文人学子对平乐集的惋惜,知晓的是褚清连将文集托付给了女徒弟,不知晓的还以为是这残卷失传了。
世间从不缺贤臣名士,各有各的见地,又如园中杂花生树,各有各的气韵。唯独知音难寻,也鲜少有人越过元蘅的出身和女子身份,去看到真正的她。
看不到就看不到,她不屑于辩解,但热衷于证实。
元蘅听得索然无味,一抬头却见有人进了这清风阁来。
是闻澈。
与上回在衍州帅帐中那一见不同,此时的他穿了一袭白衣,袖口是金色的滚边,腰缠玉带,端得一派温润风流。他正拾级而上,并未看见一旁的元蘅。
兴许是他生得太像容与,元蘅在那一瞬有些恍惚。她许久才回过神,想起此时闻澈的确是已经回了启都的。
只是他不是二皇子了。
前几日中秋,宣宁皇帝大宴群臣,顺道嘉奖了闻澈,赐封“凌王”。
皇帝赐了封号和封地,却没提他就藩之事,还赏了一座在启都的府邸。谁也不知皇帝心中究竟在思忖什么。
闻澈今日没带什么仆从,阵仗也不大,甚至阁中之人都不晓得来了什么贵客。
他的身后跟着一少年,举止跳脱,两步并作一步到闻澈的跟前,没什么规矩体统地搭上了闻澈的肩,两人便一起说笑着寻了位置坐下。
这少年名唤宋景,是安远侯唯一的孙子,亦是元蘅的表哥。
“他不是被罚禁足么?”
元蘅瞧着宋景有些困惑。
今晨她出门前,不知这混账闯了什么祸,外祖大发雷霆,罚他在书房中禁足。
他竟还敢在禁足期间跑出来玩乐?
元蘅无奈地摇了摇头。
闻澈就没什么好名声,是这诸位皇子王爷中最喜依着自己性子做事的,那宋景与他交好,自然是一样的脾性。
在元蘅的位置上,能刚好看清闻澈的模样。
他不故作冷淡的时候,倒是能让人看出些许少年气,不似帅帐中初见那日的冷峻难以靠近。
不知是宋景说了句什么,闻澈笑得前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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