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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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们见祁丹椹宣瑛跑了,立刻提刀欲追。

    锦王府的亲卫拼着必死的决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刺客们拦住。

    马车在泥泞湿滑崎岖的山间雪道上穿梭,宣瑛被摔进马车里,与祁丹椹如同锅里翻炒的豆子般,被无形的铲子快速翻炒着,在马车里噼里啪啦的炒成一团,五脏六腑都被翻滚撞出胸腔。

    不知道祁丹椹撞到宣瑛哪儿,只听得宣瑛发出吃痛的嘶气声。

    此刻,他也顾不上自己那点忌讳,一把捞过祁丹椹,将人紧紧抱着,道:“你抓紧我,我们跳下马车。”

    祁丹椹没那么多忌讳,生命攸关,容不得他思考。

    他立刻抱住宣瑛的腰。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宣瑛的腰紧实有力,如同一把凌冽的鞭子,极有韧劲儿。

    宣瑛咬牙支起身体,祁丹椹像没重量似的挂在他身上。

    这是正常男人吗?

    怎么这么轻?

    他在悲画扇也这般抱着别人的腰吗?

    不知为何,他一股怒气直冲心头。

    用长剑插入马车稳固他与祁丹椹两人的重量时,不由得手下用力。

    咔嚓一声,马车壁被他劈出一条缝。

    马车嚓嚓嚓的在雪道上穿梭,在飞奔过一处深积雪缓坡时,他抽出长剑,借力带着祁丹椹跃下马车。

    没了两人在马车里炒豆子,马车在雪道上蹦跶得更欢快,拉出两道车辙印,一溜烟跑没影了。

    祁丹椹与宣瑛摔在小腿深的雪中,滚了两三圈就停了下来。

    祁丹椹摔得头昏脑涨,缓和半晌才站了起来。

    在他们滚出的印记中,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宣瑛趴在雪地里,面色惨白干呕出一口血,白色披风被染得满是血污,鲜血顺着黑色缎衣往外渗透,将本就被血迹覆盖的衣裳染得更加黯淡……

    祁丹椹突然想到宣瑛在赶来救他后,与那些刺客混战,他听到的刀剑刺破血肉的声音。

    当时宣瑛离他最近,他听到的只能是他被刺伤的声音。

    后来,在马车上,他大概不小心撞到宣瑛的伤口,只听到他疼得嘶气声。

    他连忙走过去,掏出怀里的金疮药道:“你先简单包扎伤口,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无知矫情之辈,矫情的话不必说,废话也不必说,宣瑛瞬间明白了祁丹椹的意思。

    他们现在已经在龙虎山地界,龙虎山多匪患,难保没有山匪与追杀他们的人勾结。

    更何况如今天灾之年,这山上必定有野兽觅食,且天寒地冻,眼看着有风雪将至,若是不尽快找到安全之地,不等别人来要他们的命,他们早就一命呜呼了。

    宣瑛拿过药,竭力靠向身后的大石头。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用尽全力,额头冷汗潺潺,鲜血又涌了出来。

    祁丹椹见状,随手刨出雪地里两拇指粗细的木头,拂去上面的碎雪,递给宣瑛。

    宣瑛睥了他一眼,仿佛让他咬木棍就同说他不行一样,一副“你怕是不知道我有多厉害”的神色道:“本王堂堂英雄男儿,进可沙场杀敌,退可搅动庙堂。这点伤痛算得了什么?你瞧不起谁呢?”

    祁丹椹没跟他废话,拿起剑割破他的衣裳,露出上腰间四寸长狰狞伤口。

    伤口很深,不断往外渗透着血。

    看到宣瑛薄唇已无血色,整个人如同水里捞起来一般,他难得动了恻隐之心道:“那你忍着。”

    话未说罢,小半瓶金疮药已经倒了下去。

    祁丹椹专注替宣瑛上药,没注意到宣瑛的状态,只听到最开始他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所有的声音仿佛消失了。

    他心道宣瑛果然有几分英雄气概,这伤口极深,一般驰骋沙场的将军,或刀尖舔血的草寇,都得咬点什么东西才能不发出声音,宣瑛却能忍住,咬牙硬抗。

    关羽刮骨疗伤也不过如此。

    等抬头一看,他看到宣瑛嘴里咬着木棍。

    那木棍已被他咬断,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在疼痛中逐渐失神,意识到祁丹椹目光时,疼得失神的眼眸才逐渐聚焦起来。

    祁丹椹也没笑话他,转身去处理他们滚下来的痕迹。以防有追兵看到痕迹追踪到他们,或者防止野兽闻到血腥气追来。

    他们现在一个受了重伤,一个不会武功,怕是来只野狗,他们也抵抗不了。

    宣瑛遇到果决的人很多,他们要么是沙场征战磨炼出来的,要么是朝堂高庙斗争锻造出来的。

    无一例外的,都是用多年人生时光换来这样的品行,像祁丹椹这个年岁的能这般果断,着实少见。

    这些人的绝大多数,遇到这样的情景,恐怕都不如祁丹椹镇定。

    虽说祁丹椹是酷吏,见到血腥的场面必然不会少,可他并不是什么大夫,也不懂什么药理,在面对他这位重伤皇子时,竟然没有半分犹豫,便下手为他上药。

    若是稍有不慎出了什么事儿,他难辞其咎。

    这点,连宫里问诊多年的老御医都自叹弗如。

    在处理完他的伤口,他竟能面不改色迅速立刻处理现场痕迹……

    仿佛他无论身处何地,遇到怎样的境遇,他都能快速立刻做出决断。

    这非一般人能做到。

    他忽然想到卢骁曾说祁丹椹因为自己犹豫迟疑害了自己亲近之人……

    卢骁很懂人的心理,未曾出过什么差错,他相信卢骁的话。

    对于祁丹椹而言,他害了谁?

    他的亲近之人有谁?

    思来想去,只有那位爱子心切早早亡故的可怜母亲!

    他母亲不是病死的吗?

    这个人身上的迷太多了。

    他正思索间,祁丹椹走了过来,道:“还能走吗?”

    宣瑛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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