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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日观察,发现屈景明已然蜕变,总之变成了一个很好相处的同学,可以正常往来。不过与其说他现在变了,倒不如说大家都把他当成新认识的同学相处,他平常在教室都戴口罩,现在戴面具,大部分时候都看不到脸,产生这种错觉也不奇怪。两人都是男的,一起换衣服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都是背对背。邵嘉禾是无所谓的,但窦云一进门,他就听见屈景明厌烦的语气:【你怎么让他也进来了?】
“这没什么吧。”
可能屈景明不太喜欢和别人赤身相对?也可以理解。
但眼下人都来了也不能赶走。邵嘉禾快速将衣服换了下来,穿好校服。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花板,来自颤抖的窦云。
“有鬼!有鬼!”窦云慌不择路连衣服都没穿好就猛地冲出了房间,路过邵嘉禾时不忘拽着他一起夺路狂奔,“别回头别回头!!”
晚了。邵嘉禾下意识地回眸瞥了一眼——
呃……
像r18血腥恐怖片。
男生的脑袋血淋淋的,像是被劈开的西瓜,前额凹了下去,全是粘稠的血迹,能看出来颅骨都缺了几快。衣服湿淋淋的,都是凝固的血。
他孤零零站在不远处,沉默地望着他。
邵嘉禾再次感觉到了死者的情绪……他看着他们离开,很难过,无从述说。
“礼堂闹鬼!就在后面的休息室,里面有个死人,哦不是死人,是鬼,头都裂开了全是血……我骗你干嘛,你不信问问小花。”
窦云的尖叫引来了很多同学,他语无伦次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刚才的情景。
“就在第三间休息室,本来我和小花进去的时候没有人,换完衣服了我一看,怎么旁边还有一个男的,地上还有血迹!”
“啊?”
女生们都一头雾水,这还是下午呢,怎么就闹鬼了。
“后面的房间都很阴森,”邵嘉禾忽然想起那边的光线都很暗,“晒不到太阳,进去像夜晚一样……他就站在阴影里。”
礼堂是建在学校的山坡上的,背面还有一个体育馆,一大半位置被挡住了,阳光都照不到,加上周边都是树木,即便夏天也很阴凉。
阴森森的环境,藏着一抹亡魂。
“小花,真的假的啊……”
“你也看到了?”
“卧槽,真的吗?”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
窦云细思极恐:“难道当年的传闻竟然是真的?那年艺术节真的死了一个男生?”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怕怕的。
“我们现在好像恐怖片开头的炮灰啊!”
“等一下,冷静,冷静,先找时光机——”
“其实只要不靠近礼堂休息室就可以了是吧……”
“万一他推开大门去找人呢。”
“一刀一个小朋友?”
“呃呃呃你们不要再说了!小花,那只鬼有说什么吗?”
邵嘉禾疑惑:“你们为什么叫我小花?”
众人突然沉默。
——因为这是屈景明给你起的名字啊啊啊啊!
本来他们在私群里起了很多香香甜甜的名字,打算以后就用来区别第二人格了,结果屈景明突然冒出来说“他叫小花”、“他说他的名字是一种植物”。
植物也有很多种吧,为什么叫他小花呢?还不让其他人给第二人格改名字,说那些名字太难听。
碍于屈景明本人的暴戾胁迫,他们只能含泪用小花称呼第二人格了。
只能说,如果往强行浪漫美好的寓意想象,花朵是个很正面的意向,炙热向阳……还是挺可爱的。
话题扯歪了。
邵嘉禾见他们集体沉默,还以为是沉浸于恐怖传闻里。
“他说他被困在那里了。”
他觉得奇怪,死者为什么被困在礼堂呢?
【你总是很关心这些鬼。】
十足冷淡的一句话,邵嘉禾听了也不惊讶,以这位室友的性格,别说对鬼了,对人也没什么兴致。
[我也不是只关心鬼魂呀……这件事涉及到你了。]
[而且我对你也很关心,哥们,虽然你从来不和我说自己的事。]
[你不要再回我省略号了。]
【?】
屈景明很莫名。
【为什么关心我?】
[没有为什么啊,就是想关心你,不可以吗?]
[好吧,如果不可以就算了。]
【只是关心?】
[对啊。]
[我除了关心还能做什么吗……]
他疑惑。
【……】
【随便你。】
校园鬼故事从来很受欢迎。
一节课的时间,礼堂闹鬼事件已经传遍了全校。
屈景明与邵嘉禾听见了很多议论,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是一个千年老鬼来上学的。他甚至听到班上的文艺委员说准备下次黑板报画几只鬼,有人则建议她画一些和尚菩萨和木鱼来镇邪。
【这都在说什么?】
屈景明嗤笑。
邵嘉禾也很惊奇:“怎么传成这样了?”
这可苦了班主任老赵,原本下午没课正准备美美地泡杯枸杞,下课铃一响,冷冷清清的办公室突然不请自来涌入大批九班学生,七嘴八舌嗡嗡嗡询问是不是曾经有人在礼堂死了。
“绝了,我们学校真的闹鬼啊,我以为只是每个学校必备的传说。”
“我们是不是无限流小说里的背景板同学啊~”
“说不定是一场凶杀案……”
“小花,你也来啦!”
办公室已然水泄不通,老赵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邵嘉禾在后排探头,愣是只能凭借身高瞄到班主任秃了的一撮发顶。
“十年前,有一个男生在艺术节去世了,颅骨破裂,当时到处都是血。”
老赵一开口,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