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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景明有第二人格小鬼附身的事儿早就传遍了全班,大有向外蔓延的趋势。如果他不是屈家人,说不定已经被电视台上门采访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年玄学灵异事件泛滥,频繁耳闻这种事,大家已经不怎么惊讶了,反而是很好奇。
那位第二人格或者小鬼,脾气很好,有点怕生,眼神温和,没有任何攻击性,反而让人觉得我见犹怜。
这种奇妙印象,也是大家对他感兴趣的原因。
窦云对屈景明不感冒,但对那个第二人格很好奇。他的宿舍恰好在旁边,便想着过去看看。
刚到门口,门板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淬寒的耳钉在灯下一晃而过,眉骨阴影拢着躁郁和厌烦,他下三白而虹膜浅,衬上这张脸、纹身和身高,浑身都充斥着攻击性。
“别在这挡路。”
面由心生,他本人就是脾气很差。
窦云被他一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些。
他已经摔门走人了。
……这个暴躁发疯样子,明显是屈景明本人啊?
没戴口罩=本人?
第二人格不在,刚好切回去了?
窦云纳闷。
“景明,我也觉得你是中邪了,”裴至——中午在食堂问邵嘉禾的人,见他上门时也毫无意外,“我中午和‘他’说过话。”
屈家和裴家都是首都有头有脸的豪门,彼此之间的关系紧密。裴至和他说得上是发小,经常有往来,因而今天第一次见到“屈景明”时就觉得反常。
那人的眼神很干净,温和,语气里带着一点礼节性的笑意。
裴至微微一怔。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自己认错人了。
与他说中午好的并不是屈景明,是另一个相像的转学生?因为戴着口罩,他的确想到这种可能性。但很快就从旁人口中打消了这种判断。
但那样柔和的眼神和气质,实在与屈景明半点也不沾边。
“你那第二人格——姑且这么称呼吧,也可能是鬼上身?都一样,”裴至仔细回想今天的情况,“他应该对你没什么恶意,今天一整天都在上课考试写笔记。就算是鬼,也不是恶鬼。”
真正的屈景明倚在门边。
高个子,桀骜的脸,即便不与他对话,只消对视一眼就能感觉到这是个性格强势的人。
他单手在手机上打字,头也不抬,有点不耐烦:“谁知道他是哪儿来的。”
“他控制身体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有意识?”
裴至思索片刻。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觉得很新奇。
屈景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下次他再出来,叫他回家,别在学校待着。”
裴至一听这话,猜到屈景明是想把第二人格或者小鬼弄走了。他觉得可惜,即便那是鬼魂也不是恶鬼,但这是他自己的事,旁人谁能干涉。
与此同时,邵嘉禾慢吞吞地飘在很远的地方,保持着距离。
……不敢靠近。
他躲着屈景明。
因为怕他。
……
“可爱的第二人格,或者阿飘?”
“会不会是女孩子啊,说话软绵绵的……”
“确实,说话性格都很温柔。”
这些话,阿飘没听见,但屈景明听见了。
他们议论得七嘴八舌,一抬头,发觉屈景明已经倚在宿舍门前。
青春期的男生,随便瞅两眼就能结下梁子。
“你们很闲?”
他倚着门,脸上笑着,眼神却给人感觉下一秒就要发疯。
看得出来,屈景明心情很差。
“我们就是开玩笑……”
“别生气,哥,真是开玩笑而已!”
一瞬间,宿舍的对话消失了,只剩尴尬的道歉。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第二人格小鬼出现了一天,温柔、好说话的印象犹存?他们也觉得现在的屈景明似乎没那么疯批吓人了。
第二人格以后还来不来啊……
同学们也惆怅了起来。
走廊起风了,卷走了一切关于第二人格的讨论。
宿舍区一时间静谧无声。
屈景明近来本就很烦,又遇到这种邪门的事。
他低头在手机上拨了个号码。
“程医生,我到医院一趟。”
邵嘉禾从刚才就远远跟在他身后了,见他进了隔壁宿舍大门,猜到他可能是和同学聊天去了,也没跟过去偷听。
不多久,他下楼了。
邵嘉禾紧随其后,跟着他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程医生叹气:“你应该和家里人谈谈,这种情况最好别上学了。”
染了纹身的手取过诊断报告,从开头逐一看了遍。
看完了,撕烂了,纸丢进垃圾桶。
“没必要。”
碎纸屑如雪花从手中轻飘飘地落下。
屈景明脸上是一种厌烦似的不以为意。
“景明,你要知道这才是检查结果,”程医生笔尖缓缓顿住,“你以为是什么原因,怪力乱神?你得相信科学。”
“无所谓,舅舅,我先走了。”
程医生在他脸上,看到的不是对亲人的信任,只有屈景明的自我笃定。
那份精神障碍的报告结论,对他来说就是一滩烂纸。
程医生微微蹙眉,但没说什么。
邵嘉禾睨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脚,心里也默默赞同了屈景明的说法。
不是什么第二人格,是一只早逝阿飘误入了人类的躯壳,人鬼不得不黏在一起。
屈景明与他之间存在一股吸引力,可能是灵魂和躯壳之间的绑定关系吧,像是身上自带磁铁,对方走到哪,邵嘉禾就飘到哪——距离超过五米,他就不由自主地飘过去。
邵嘉禾在学校宿舍就试过了,他也可以用脚走过去而不是飘,但总之他俩的距离必须维持在五米内。
显然当他控制身体的时候,屈景明不是“沉睡”状态,而是能在意识里见到他的所有举动。
他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很神经质,即便面上带笑也是。
只要看他一眼,就能感觉这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但他发的那些心理活动,口吻轻快,又微妙地有种反差。
一人一鬼离开医院。
屈景明走在前面,距离越来越远。
他一走神,距离超过五米,邵嘉禾的灵魂就被咻地扯了过去,飘到他背后。
如果有阴阳眼能看见,恐怕会怀疑他是个背后灵。
邵嘉禾忧愁地叹气。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办法从这具身体里离开才行……
死了的鬼魂,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别人的身体里,他们两人一定有什么联系。
高三生,游学营,出过车祸……
除此之外,也许还有别的未知交集。
这时已经是晚上了。
一个类似于居民楼的地方,建筑很老旧,楼下院子里摆着婴儿车和晾着大裤衩的衣架。几个大爷阿姨在楼下饭后散步,说着方言。
重型摩托轰隆的引擎声、年轻人身上的纹身……他们见了都发怵,偏偏屈景明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目光一交汇,大爷阿姨们都静了些。
邵嘉禾跟在他身后,飘进了单元楼里。
青年踏进了其中一扇门。
像是来做客的?
邵嘉禾想了想,怕打扰别人,没跟上去。
屋子里是另一番景象。
住宅楼的房间改成了办公室的模样,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后,梳着发髻,戴眼镜,两撇小胡子,他模样很沧桑憔悴:“坐吧,是遇到鬼了?”
从他一进门,中年人就注意到对方与其他客人不太一样,进来时并不说话,外套随手一放,随手拽了张椅子坐下。一双紧实的手臂裸着,但画满了各色密密麻麻纹身,像一阵烟往上蔓延凝固。
……通常旁人来时既焦虑且恐惧,这位神色不耐烦,像是来砸场子的。
屈景明拈了支烟,没动,瞥着中年人手里的罗盘,将这两天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
中年人是首都有名的通灵人,姓郑。
听罢,中年人面露惊异:“这种事恐怕很难解决。”
回答他的,是随手撒在桌上的厚厚一摞钞票。
……有钱人。
中年人咳了声,捻着胡子又追问了些细节:“你见到那只小鬼了,他与你说了什么?”
“我没见过他。”
“他大概还会出现……”中年人要了他的生辰八字,起卦算了算,眉头紧皱,“你命格很重,不是容易撞到这些的,奇怪了!这事不好办,也许是那只小鬼生前与你有缘,他自己却不知情,还一直跟着你。”
“有缘?”
“鬼怕人,怕的就是你这种命格。即便如此鬼还缠着你,只能是这样——他本来是该嫁给你的。”
他眼神顿时变了:“他是男的,你他妈胡扯什么?”
中年人见他翻脸,后背冒冷汗,勉强自己镇定下来说完:“鬼新娘只是一种说法,不代表性别。”
他轻笑:“你觉得我信这些?我问的是怎么能让他离开。”
“心愿了了,他自然就走了。除了恶鬼,鬼魂一般都不会在人间存在太久,一年半载就烟消云散了,你身边这只鬼应该也不会存在很久。”
中年人继续胡诌,偷偷瞥着那叠大额纸钞。
“你不能驱鬼?”
“他和你使用同一个身体,他没了,你多少也得出问题,很难说是不是共生关系。”这句是真话,但凡鬼魂附身都对宿主有很邪门的影响。
室内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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