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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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吴歧心里多多少少会有顾虑。暂时应该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别被影响,好好拍摄,吴歧再想挑毛病也得顾虑实际的情况。”
姜留岁同样觉得吴歧暂时不会生事,况且是祸躲不过,一直干着急也没用。
但和蒋川不同,他心里其实很是相信贺逾景。有这层关系在,到片场后他的心情还算放松。
越是在导演故意挑刺的情况下越要保持好状态。丁言特意去给姜留岁买了冰咖啡消肿,但即便早起,姜留岁的脸也丝毫没有浮肿的迹象。
咖啡派不上用场,丁言得了空闲,在微博广场上搜索姜留岁的名字。
刷了一会儿,他情不自禁感叹:“岁岁,你的广场好和谐啊,都是夸的,难得见到这么多说好话的路人。”
化妆师正在帮姜留岁上妆,慢慢地替他涂抹眼部打底。涂好后姜留岁撩了下眼皮:“糊比的福利。”
丁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化妆师也跟着笑,她真心喜欢姜留岁,忍不住插话:“等这支mv放出去,您一定会红的!贺老师是红人体质,跟他合作过的艺人都发展得很好呢。”
“这次的专辑有合作的除了您就是苏老师了,她前几天才签了新代言,您肯定也不远了。”
“逾哥和苏老师……”想起沈思嘉天天挂念着贺逾景和苏晚的绯闻,姜留岁小声问,“他们在谈恋爱吗?”
“没有没有,都是捕风捉影的绯闻,当不得真的。”化妆师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啊,一般人还真没法和贺老师谈恋爱,压力肯定特别大。”
丁言算半个贺逾景的粉丝,每一首歌都能从头到尾唱出来,闻言兴冲冲地加入讨论:“为啥啊?不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吗?男朋友是贺逾景,光是想想就……”
丁言找了半天形容词,最后贫瘠的言语储备量让他只能感慨:“我靠,想想就爽。”
“行啊你,小丁。”姜留岁靠上椅背,也跟着他们插科打诨,“原来你对人家有这种非分之想。”
见姜留岁没什么架子,化妆师小姑娘越说越来劲:“你们男生不懂,他各方面条件太好了,很容易让人怀疑自我,跟这种男人在一起没什么安全感的。”
她诚实道:“不过实话实说,看见贺老师,偶尔还是忍不住做一做梦。”
丁言哈哈笑起来,姜留岁也弯起了眼睛,正在这时,有人从外面敲了敲门。
吴歧走了进来,看着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先出去吧,我跟小姜对一对今天的流程。”
化妆师不明所以收了工具,丁言知道吴歧来找姜留岁没安好心,站在原地没动。
先前闲聊时的轻松氛围消失不见,姜留岁的神经变得紧绷。对方这么快就单独找过来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吴歧都做到了这份上,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躲避。
“既然这样。”姜留岁不动声色道,“丁言,你先出去吧。”
“可是……”
“去吧,导演要单独和我说话。”
丁言不甚放心地出了门,他犹豫了下,离开时留了个心眼,没把化妆室的门关死。
吴歧慢悠悠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姜留岁面前。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昨天有些话没能和你说清楚,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好好和你谈一谈。”
“我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很想给你帮助。”
“……”
“你年纪小,可能还不知道圈子里的竞争有多激烈。不用把这种交易看作是多么大不了的一件事。”吴歧说着,被酒肉侵蚀得浑浊的双眼眯了起来,“贺逾景的mv,还有我之后会带给你的资源,加在一起想不成名都难。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渴望得到你现在的机会?”
“吴导。”姜留岁压下心里的厌恶,语气平淡,“我跟您说过不止一次,我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说到后面,姜留岁绵里带刺补了句:“就像您说的,机会难得,您那些资源肯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选。”
吴歧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也没了绕圈子的兴致,干脆无耻道:“我不忍心难为你,可你要是一直这么不识抬举,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低头!你信不信,除了这支mv,以后你再也接不到一份工作?”
吴歧瞟了一眼姜留岁握着的手机,不怒反笑:“哟!你还录音了?”
姜留岁本来也没想藏着。他直接把手机拍在化妆台上,站起来俯视面前满脑肥肠的男人,冷声道:“你不来骚扰我,我不会把录音发出去。”
“那你去试试啊。”吴歧不慌不忙,“试试看谁愿意帮你把录音发出去,哪家媒体会为了你这么个十八线得罪我?”
“我知道你和贺逾景说过一些话,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抱贺逾景的大腿,他压根不吃你那一套!真闹起来,你看他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话虽如此,想到贺逾景先前直接叫停了拍摄,吴歧心里忌惮,不敢再在片场惹事,悻悻然朝地上呸了一口道:“这次就先放过你!出去你等着瞧瞧!就你这种没名气的玩意儿,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
化妆室外,贺逾景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他比姜留岁晚一点到片场,想过来说一下吴歧的事情,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吴歧越说越难听,将姜留岁贬低得一无是处,甚至夹带上了不少侮辱性的词汇。贺逾景皱了皱眉,正要推门而入——
“有件事你好像一直不明白。”
是姜留岁的声音,冷淡又干净,仿佛对那些谩骂毫不在乎,又好似压抑到极致即将爆发。
贺逾景停下动作。
姜留岁知道,吴歧说得再难听,有一部分却是真话。
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就要认清形势,该低头时低头,眼下跟吴歧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回去告诉蒋川、告诉公司再想办法才是最好的对策。
但吴歧一而再再而三骚扰他,姜留岁的忍耐力到了极限。
如果不恶心吴歧一把,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见他还敢开口反驳,吴歧轻蔑地骂骂咧咧:“接着说啊!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靠脸吃饭的货色,还要给我上课了是吧?”
去你妈的,姜留岁心想。
吴歧这种人不要脸惯了,一般的反击根本不痛不痒,要想踩中这人的痛脚……
“你也知道我靠脸吃饭啊?”仿佛不觉得这是骂人的难听话,姜留岁轻慢地重复一遍,竟是顺着吴歧说了下来,“只要我愿意,潜规则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他说得直白露骨,像是撕开了堪堪维持体面的表相,自己都把自己这副出众的皮囊作为价值千金的筹码。
吴歧因为这番言论愣在座位上,姜留岁自顾自道:“所以就算我想被人潜,也犯不着找你这种……”
他故意停顿,眼里满是恶意:“掉档次的。”
听见最后一句话,吴歧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他妈疯了吧?”
他猛地站起身,一巴掌就要朝姜留岁挥来。
姜留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攥住。吴歧使劲挣扎,一张脸都涨得通红,可常年沉迷于酒色的躯体再怎么都比不过年轻人的力气,骨头都被捏得嘎吱作响。
“松手,我艹你妈的,给我放开!老子弄不死你……!”
姜留岁见他气急败坏,反而笑了。
即使是这种时候,他笑起来都又美又邪。吴歧生生看得愣了一瞬。
姜留岁见状,眼里讥讽的笑意更盛:“生气都能看我看呆住,你还真是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