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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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霁过后,扶光满照,崔府派来的马车很快停在了别院前。“三郎君,您病刚好,可别再着凉了,您慢点……”庞青从马车上拿下一身鹤氅,披在崔决两肩上。
崔决摇了摇头,将那外氅褪下,扬手要披在徐燕芝身上。
徐燕芝却转身一躲,从衣间灵巧滑过,十分不领情。
“不用,我身体好着呢,三郎君不用在我身上费心。”
也就是说,轮不到你担心,假惺惺,虚伪成性!
徐燕芝这话说的极为阴阳怪气,就连庞青也听明白了。
“表姑娘,郎君是在关心你。”庞青皱着眉头,想为郎君说话。
昨晚上,表姑娘说话那么粗鲁,都动手了,也没见着郎君不悦,试问长安城中,说的上名字的人,哪有这般好脾气?
天底下再没有三郎君这么心善的人了。
而且,他实在不想深入去想,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在郎君曲领间,隐约能看到两道两道整齐的牙印,又可以让他轻而易举地展开联想。
关心二字落下,庞青看到表姑娘轻哼一声,自顾自地上了马车,再一看,郎君的脸色也不好。
“庞青。”崔决冷着面,说:“我让你去查一个人。”
来接二人的马车比之前崔决自己的那一辆要小一些,上面没什么私人陈设,一般来说,都是府上公用的。
崔决撩起车帘时,便看到看到本懒懒散散坐在上面的徐燕芝,幽幽怨怨地剜了他一眼后,挺起背将头扭到另一边。
长发也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遇到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崔决鲜少有过分神,但这一次他却晃了眼。
脑中那些复杂繁琐的家族事,父母之言,全部被他昨夜零碎的记忆挤开。
他们到底在衣柜里发生了什么,会让他们闹得如此不愉快。
以及,临走前他默默烧毁的床褥也让他意识到事情的特殊性。
他如今弱冠,对那些事不可能一概不知,但他自从十一岁时在梦中发泄了一次后,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可他再一次,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
甚至他连因何发泄出来的都不清楚。
庞青说他染了风寒,昏睡过去。可风寒也不至于让他这么严重。
他儿时,也曾被父亲扔在天寒地冻的雪山上,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但他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得他是怎么从那座山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
表姑娘的怒意,他在梦中发泄,还有松松垮垮的衣裳,断断续续的细节相辅相成,好似真相已经显而易见。
……难不成真的与表姑娘,有了过了界的接触。
崔决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眸光定格在对面,看着徐燕芝浑身不自在。
什么眼神,什么意思。
她还嫌弃他呢,她还不愿意跟他做一辆马车呢。
他对审时度势烂熟于心,徐燕芝的神情好懂好猜,知道她还在生气,崔决打算从旁人入手,探听一二,“近日,父亲的生辰要到了。”
“表舅父?”
见她果然提起了兴趣,崔决说:“就在这月初十。”
初十……没剩几天了,她也真是的,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竟然将表舅父的生辰抛之脑后了!
她所知道的是,表舅父的寿辰宴一直不不会大办,只会请一些亲近的人来做客,上辈子的她可是想方设法地给表舅父献礼,每次都逗得表舅父哈哈大笑,醉酒后,他还与她说,她比他的亲生女儿还讨他喜欢。
不过,崔决忽然跟她提这些做什么?难道是他想让她在寿辰上出丑,最好是出那种罪无可赦的丑,让她惹表舅父勃然大怒,让唯一一个站在她身边的人离开她,继而就可以将她名正言顺地赶出去了。
她忍着在车里想扑过去打崔决的心,说道:“这次寿辰,表舅父会请我吗?”
这是她来崔家的第一年,她得先装不知道。
崔决点头,“你是否选好了礼物?”
原来在这里给她下套呢是吧。
徐燕芝以不知道应万变,不在乎道:“没想好,表舅父年轻时曾踏遍山河万里,见过的我脑子里如何都想象不出来的世面,我应该就随便送送,可能他也瞧不上。”
“不如我为表姑娘打点一二,也是在下为昨夜之事弥补一二。”
好啊,原来是套中套!
想在她的礼物里动手脚,没门!
“礼物需由自己准备才算诚心,让旁人准备算什么,就不劳烦三郎君了。”再说了,他说弥补就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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