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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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还真是误会,就是太巧了,是舅母错怪你了,燕娘莫要见怪,我也是怕旁人误会了去,有损你的清誉。”鬼才信。
客套话嘛,谁不会说,徐燕芝嘴皮子也溜得很。
“怎么会呢!表舅母也是一时心切,燕娘自然是理解的!虽说我十分想继续和表舅母好好说些家常,但是天色已晚,我多待在三郎君的院子中影响不好,燕娘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去给表舅母请安。”
她终于能从临漳院离开了。
跟两个前世要她死,今世让她滚的人共处一室,还必须要她虚与委蛇,真是憋闷。
送走了王氏后,崔决命人在外间点上灯,又吩咐了庞青几件事,随即开始处理因这几个时辰而耽误的事务。
每日,他都有忙不完的事,前些日子宗庙祭祀之后就要着手修缮族谱了,加之父亲安排的那件事,能用的人是多了一个,但依旧情况不明朗。
一碗泛着苦味的药被送了进来,摆在桌案上。浓郁的药味顺着阵阵晚风,弥漫到整个外间。
他被包围在苦涩的味道里,就在某一刻,他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事怎么都压不下去了,宗庙的事,父亲的安排,统统被放在了后面。
他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因为疲劳所致的晕倒,今日这事,徐燕芝和他都在说假话。
他短暂的记忆缺失,问题出在徐燕芝身上。
她不愿说真话,一定是因为他们的对话内容让她不想启齿。
他耳垂的口脂,她被蹭花的口脂。
并不存在的温姓男子。
还有她为什么要骂他。
那段莫名其妙的画面,也是他和徐燕芝的。
崔决手握的羊毫从尖端落下一滴墨,借着薄纸的纹路开始蔓延,凝视着晕染过后的纸张,他倏地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她一定对他用了什么奇怪的药,然后借机亲了他。
糕点他是不会吃的,那药应该就放在那个香囊里面,再利用气味,让他产生了幻觉。
一切明了之后,崔决眉宇舒展开来,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作为“罪魁祸首”的徐燕芝也很无奈,翌日,她破天荒地受到了三夫人的邀请。
“我听闻,你是大爷的表妹的女儿吧,叫燕娘,是不是?”三房这边的装潢更加清净古朴,一看主人便是个修佛的,只是焚得香气有些呛人。
徐燕芝点点头,“见过三夫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都知道三夫人叫她来是什么意思。
昨天那件事最高兴的,就属三夫人了。
她看到王氏那张快绿了的脸,巴不得在旁边拍手叫好。
“你不用拘谨,我叫你过来,就是我家若兰刚过满月,这段时间我看天气也好,就想着借此机会,叫大家一起出去踏青。”
嗯,听起来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件事呢。
不过大户人家嘛,找个机会出去玩,也很正常。
她记得这次踏青,正逢三爷春闱,三房对这次出游十分重视,邀了不少人同去,其中就有崔决。
可当初是没有邀请她的,她知道崔决要去,非得跑去要见他,结果中途下了大雨,别人都乘车回家了,她被雨淋成个落汤鸡,灰溜溜地回去后,谁都没好意思告诉。
哎,想到她上一世种种自欺欺人,她的脚趾就想狠狠抓地。
许是她脸上的抗拒太明显,三夫人慈爱地笑了笑,从一个木盒中拿出一串紫檀佛珠,套在她手中。
“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拿着吧。”
“三夫人,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况且,她知道她去踏青的作用,无非就是三夫人故意想将她和崔决再扯上什么关系,这样王氏就更气了。
“你不用跟我客气。”冯氏长得太过面善,还是个爱礼佛的人,看着让人特别想亲近,“你瞧瞧你身上素的,一点首饰都没有。可我近些年也没添置什么首饰,都是些老款式了,小娘子们都不喜欢啦。只有这佛珠买了一串又一串,收下吧,菩萨会保佑你的。”
如果是上辈子的自己,肯定就信了。
“那就多谢三夫人了。”徐燕芝福了福身子,大大方方地说:“燕娘身无长物,恐怕不能以厚礼报之。不知三夫人喜欢什么样的帕子,不是我自卖自吹,我的女红,在我们那可是一绝!要是三夫人肯赏脸,就让燕娘再回赠你一个帕子吧!”
冯氏想着,大房那边的表姑娘,可比王氏讨喜多了。
“燕娘,那我可等着你的帕子了。”
徐燕芝摸着佛珠退下,不得不承认,她还是纠结了那么一小会,这就跟她父亲在世时给她包红包一样,不收就跟你没完没了。
算了,管他呢!拿着吧,这佛珠质地精良,必定价格不菲,等到她出了崔家,还可以当嫁妆。
反正也要下雨,也是半途而归,什么都发生不了。
不过这回啊,她记得带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