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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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炎抬头,死死盯着他:“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池牧烟一脸淡定:“是你主动向我倾诉。只许我听,不许我回复吗?”
段炎轻轻“嗯”一声。
池牧烟站起身,把一个抱枕扔进段炎怀里:“你跟它说,它不会说话。”
说完池牧烟转身就走。
段炎捏捏抱枕,终于浅笑出声,抱着抱枕及时叫住池牧烟:“还有呢,你再开导开导我。”
池牧烟冷着脸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不会说话。”
段炎揉揉疲惫的眉心,说:“没事,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随便听听。”
于是池牧烟又坐下来,思考两秒,开口道:“你妈不是不要你,她是不要她自己。她不想活,和她爱你,并不冲突。”
段炎摇头,表示理解不了。
“很简单,人沉浸在悲伤里时很容易忽视身边的人。如果你觉得你妈跳楼是不够爱你,那你现在这样,酗酒抽烟,伤害自己的身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不爱心疼你的外公外婆?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不顾及爱你的人,跟你妈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
一语惊醒梦中人,段炎目光低垂,陷入沉思。
池牧烟又说:“你妈妈走不出来,你也要走不出来吗?”
“那我肯定能走出来!”段炎抬起头,嬉皮笑脸道。
看到段炎这副模样,池牧烟稍微放下心来,问:“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嘶,刚说几句话就赶我走,太没有人情味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俩得好好相处。”
“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井水不犯河水。”池牧烟走到门口,给段炎打开房门,唇里吐出简单一个字,“走。”
段炎无奈,晃晃悠悠站起身,脚下一个不稳,右手支撑着又栽回沙发上。
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池牧烟皱眉,冷血无情道:“你别死我屋里。”
“发烧而已。”段炎打个喷嚏,捂住滚烫的额头,“在地上趴这么久,不冻着才怪了。”
“关我什么事。”池牧烟冷冷回道,“现在想起房间密码了吗?”
一听这话,段炎老神在在地躺在沙发上,裹着被子故作糊涂:“不记得了。”
讹人是吧?
池牧烟拿起手机,面无表情给许慕诚打个电话:“诚哥,你那有卢艳电话吗?你想办法联系她,就说段炎要死我屋里了,叫她赶快过来。”
失眠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的许慕诚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坐起身来,惊诧道:“什么玩意儿?”
池牧烟皱着眉头,正要再重复一遍:“我说,段炎在我屋里……”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却被人拿走。
仗着比他高一点的身高优势,段炎抢过他的手机,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让我好好睡一觉。”
话音刚落,段炎腿一软,直接往他身上倒去。
池牧烟下意识伸手把人接住,手指接触到的地方一片滚烫。
电话还没挂断,手机里传来许慕诚焦急的声音:“到底什么情况,段炎怎么在你屋里?到底怎么回事?”
池牧烟一手扶人,另一只手费力地去够被段炎握在手里的手机,终于把手机拿到手。
看眼靠在自己颈边昏睡的段炎,池牧烟终于拿起手机,回复道:“没事了,你不用过来了。”
早上八点,烧了一晚上的段炎终于醒了。他摘掉额头上的退烧贴,一眼就瞧见穿着整齐梳洗干净的池牧烟坐在床边冷冷地盯着他。
池牧烟身上换了一件湖蓝色的加绒长衫,背部挺拔,气质出尘脱俗。
段炎勾起嘴角,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池牧烟冷淡开口:“下不为例。”
段炎嘴欠惯了,当即哑着嗓子说:“别这么绝对,说不定我会成为一个例外呢。”
他眼角一挑,做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表情,声音却因为烧了一晚上,都烧哑了,听起来格外脆弱。
池牧烟冷冷清清地开口,说:“你昨天喝醉了。”
段炎:“嗯哼?”
池牧烟继续道:“你喝醉了之后,抱着我叫妈妈,还跪在地上哭。”
段炎的笑容僵在嘴角,表情皲裂,有点不敢相信:“我怎么没印象?”这也太丢人了。
池牧烟睨他一眼:“需要我调监控给你看吗?”
段炎终于起床,甚至转身利索地把被子叠好,自觉地走下楼,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段炎扒着门边跟池牧烟商量:“商量个事,你把昨天晚上的监控都删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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