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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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昭阴沉着脸,一路策马狂奔,到距离城门大约十里的地方,换了个方向,向东奔驰而去。来时不觉得,回程时,觉得一路的风打得她脸疼。
没多久,行至一处开阔地带。
只见,一浓荫如盖的古木伫立在草地中心,古木异常粗壮,大抵需要四到五人才能合抱得过来,古木叶子已经有些发黄,偶尔还有几片飘落下来。
古木后面是一片蔚蓝的湖泊,湖边长着稀疏的芦苇,芦苇已经变黄,芦花随风飞絮,湖面波光粼粼。
湖泊不大够不上一望无际,但是平原古木与湖泊,如画布一般,顷刻间让人平静下来。
秦江昭翻身下马,放阿黄在一旁吃草,对着刚到的护卫:“这会儿,圣上怕是已经带着朝中各位大人等在城门了,劳烦林护卫同我再此多待些时候,等大军都入了城,我们再回去。”
她顿了顿,又道:“今日之事,还请林护卫守口如瓶。”
林护卫匆忙应是,“都是属下的本分,小姐只管放心。”
秦江昭面朝湖水,倚靠着古木坐下,仰头望天。
说起来,这地也算得上她与赫连濯的秘密基地了。
她年幼爱骑马,父母也不拘着她,只嘱咐出门要带好侍卫,莫要走得太远。
她与赫连濯青梅竹马,年少便意气相投,彼此欣赏。
她每逢国子监休沐便骑马出城闲逛的事,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
每当休沐,他大概是早早巴巴地候在从秦国公府出城的必经之路上,远远地跟着她,等着出了城门,再策马跟上来。
出了城后,俩人先是纵情驰骋一番,再溜溜达达地四处闲逛,等到午饭前再赶回家中。
某日,俩人不知怎么就溜达到了这里,此地风景如画,一眼就迷住了俩人,就此念念不忘。
秦江昭对着今早见到的事情,不知该作何感想。
相识十几载的恋人,片刻之前她还是笃定她是了解他的,那是一个俊朗正直有担当的少年,默默地陪在她身旁很多年。
俩人相处的时候是那么合拍,少有分歧,他一直在支持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她承认,四年,是有点久了,久到记忆有些模糊,久到心中也升起了些许陌生。
可是,她一直坚信,他是想着她想着黎民苍生在战斗,她也是在想着他想着未来在守候。
今日,她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怀疑。
她默默地想着:无论如何,他不该背着我这么做。但是我要给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一次机会,我会听他解释的。
突然,水中一阵剧烈的扑腾声打断了秦江昭的思绪。
只见,一只除了脖颈被白羽覆盖,通体都是乌黑的水鸟,应该是一只水鸟,它正凫在靠近湖边的水面上,张着大嘴试图吞下一条大约三寸宽的大鱼,也不知道是鱼太大还是怎么了,好似吞不下也吐不出。
那水鸟上下左右地甩弄脑袋,那条大鱼也在奋力地甩着露出来的尾巴,一时水花四溅,劈啪作响。
秦江昭忙起身,轻轻着走过去,蹲下身试探着伸手。
她还在小心翼翼,那水鸟看见她怔楞一瞬,却好似眼前一亮。
她也不知是怎么在这谁鸟的脸上观察出这种神情来的,有些失笑。
那水鸟摇头晃脑地主动向她游了过来,快靠近时,秦江昭伸长手臂抱住它接一程,然后,她似乎又在那只大嘴里还卡着大鱼的鸟脸上看见了赞许。
秦江昭:……
把这水鸟抱过来,秦江昭才发现,水鸟的脖子上竟被人用绳子系紧了,一只脚上也被绑了绳子。
走过来的林侍卫出声道:“这该是只鸬鹚,也被唤作鱼鹰。有些地方的渔民会饲养他们,出船的时候带着它们,帮忙捕鱼。”
秦江昭还在轻手轻脚地解着绳子,水鸟含着鱼目光期盼。
她闻言,皱了皱眉:“这绑着脚应是怕着它逃跑,可这绑着脖子又是为何?”
林侍卫沉默片刻:“绑着脖子,一是要防着鸬鹚把鱼都吞吃入腹,二是因着,只有饿着它们,它们才会努力抓鱼。”
这鸬鹚看着羽翼黑亮,实则有些粗糙,秦江昭抱起来它,才摸到它瘦骨嶙峋的身躯,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它竟饿了多久。
她不想评判渔民以此种方式谋生是如何,天下苍生各有各的难处,但是对着眼前这只水鸟,实在心生不忍。
她把鸬鹚脖颈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开始着手它脚上的绳子。
鸬鹚感觉到脖子上的束缚没有了,似一秒容光焕发,就着仰躺在秦江昭身上的姿势,用力向上伸长脖子,奋力大张着嘴,来回抖动脖颈,竟把那大鱼吞了下去。
秦江昭有些心酸又有些想笑,伸手摸了几下它有些支棱的羽毛:“看来,你不是被卡着了,竟是在千方百计地琢磨着吃啊。”
一脸满足的鸬鹚,对着秦江昭,有些讨好:“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