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紫辰动世十九像一个沉沦迷失的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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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却是终于想起什么:"师兄一行很快便会带着玄门的聘礼到隐世青山外了。他今晚可能会过来留坐片刻,主人若是没有旁事......"

    "聘礼中有罗酆石么。"

    魔握起长笛,笛身微微熠起翠色。

    时琉有所警觉,皱着眉低轻着声:"不能强抢。万一罗酆石不在其中,那便是功亏一篑。"

    "...啧。"

    魔懒散且不爽地一抬颧骨,轻眯着眼看站在榻前近处的少女:"你是主人我是主人,听你的听我的?"

    "主人是主人,"少女不卑不亢,只是声音不知因何微颤,"但这件事要听我的。"

    "............"

    屋内没了动静。

    榻外,背着窗外清冷圆月洒下的清辉,少女迟滞地抬眸,似乎想去寻榻上那人的声息,只是还未能找到,便听得那个清冷低哑的声音。

    像是抑着几分薄怒--

    "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这话落时。

    榻外,少女的身影便像再撑不住地忽晃了晃,她仓促撑手按在镂空的床前雕栏上。

    晃过侧身,终于露在月光下的脸庞苍白,额头更渗着明显疼出来的冷汗。她颤栗的眼睫紧紧阖着,连柔软的唇都咬得血色尽褪,显然是在隐忍着剧烈的痛楚。

    且不止此刻,从刚刚便已开始。

    魔搭在膝上的手里玉笛消失,而他掌心向外随意一翻,朝少女抬起。

    昏昧里他声音微微沉哑:"过来。"

    "不......不要。"时琉苍白着脸,阖着眼也用力地摇了摇头。

    酆业一顿,回神后他冷淡地打量她,抑不下语气凉冰冰的嘲弄:"你不如先睁开眼看看,你现在有说不要的资格么。"

    时琉顾不得反驳他的嘲讽。

    她全身力气和意志全用来压住痛楚对理智的侵蚀都不够,还要分一份去抵抗空气里淡淡的血香一-哪还有精力理会酆业是如何嘲弄她的。

    见少女疼得几乎跪地也死咬着牙一步不肯踏出的模样,酆业不由地气笑了。

    "怎么,要和你师兄结为道侣,便连我的血都要划清界限了?"

    "......"

    "好。"魔笑意骤冷,起身,"那便痛死你好了。"

    "............"

    冷落的脚步声在寂寥的房内那般明显。

    尤其是对时琉来说,那一点点远去、淡去的声音仿佛是在蹂|躏和撕扯她的理智,脑海里每一个尖锐失真的声音都在咆哮着告诉她追上去,威胁他,求他,不管如何都好,只要能让她尝一点--

    "不......不许......"

    少女扣在床榻雕栏上的手指几乎要抠进木棱里。

    她闻到最后一丝冷淡的香从屋里遁去。

    意志如释重负。

    然而只一瞬,卷土而来的更加翻天覆地的痛意便冲撞得她眼前一黑。

    少女身影再撑不住地倒下去。

    却没有砸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面上,而是落入一个沁着暗香的宽阔怀里。

    '为何不许。'

    她听见茫茫的黑暗中有人低声问。

    少女疼得惨白的脸轻皱起,声音如难过的梦呓:"不要......不要再让他受伤了......"

    抱着她的玄黑袍子微微一滞。

    几息后,黑暗里响起低而折服的笑叹。

    '没关系。'

    '他习惯了。'

    -

    月近中天时,晏秋白与袁回正从时家的迎宾殿踏出来。

    随行的玄门弟子一早便被遣回紫江阁,此时往客居处走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聘礼和清单业已交给时家主,袁回难得觉得一身轻松--

    终于不必担心被打劫了。

    "师兄,你是直接跟我一道回紫江阁,还是先去看看十六师姐?"袁回扭头,朝晏秋白眨眨眼。

    "十六没有回我剑讯,我担心有什么状况,先过去看望一下,再回紫江阁。"

    "好吧。"

    袁回点点头,也不意外。只是在他收回视线时,余光恰扫到晏秋白握在手中虚拢着的折扇。

    他眼神古怪了下,放出神识确定四周没人,这才问:"师兄,掌门在我们走之前,为何突然问你要不要再选件新的法宝?你这柄扇子当年可是连小师叔祖都赞非等闲的神器,莫非出什么问题了?"

    晏秋白眼神略动,指腹在折扇下的白玉扇钉上轻轻摩挲过去。

    一两息后,他淡然而笑:"没什么,神器难驭而已。"

    "噢。"

    袁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很快便到了通向东边紫江阁与西边主阁的分叉廊下,二人作了别,晏秋白独自疾步如飞,身影向主阁掠去。

    --不知为何,他今晚总有些心思难属。

    片刻后,一道淡青长袍停在慧辰轩的正门外。

    慧辰轩外几级台阶,晏秋白拾级而上,在门前停下。

    他正要抬手叩门,却忽地顿住。

    青色长袍像凝滞住似的,几息后,晏秋白缓缓转身,望向身后那片宽袤的堂院中。

    院中种着一棵难辨年份的古树,粗壮的枝蔓虬结勾连,几可蔽月。

    只是今晚月圆,清辉广洒,连一丝阴霾都难掩。

    于是晏秋白能看得清楚。

    高若参天的古树里,一道横枝前,玄黑的长袍垂拂下来,袍袂在夜风里微微起荡。

    那人坐靠在枝干相连的树主干上,翠玉似的长笛在他冷白的指掌间松垂地握着,伴着似有若无的笛声,微熠起冰冷的光。

    而玄黑衣袍前,将那人抵在树上的少女攀附在他怀里,死死攥着他黑色长袍中束的玉带--

    她咬在他冷白颈侧,不许他挣扎半分,像一个沉沦迷失的吻。

    除了一丝清冷的血香里,少女极小声的吞咽。

    而魔垂眸自若。

    直至此刻。

    酆业微微侧眸,睥睨瞥下--

    望着树前的人影,魔懒勾唇,眼底嘲弄薄凉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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