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丢手绢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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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就该出来看看你的,这里这么冷,我们几个盖了两层被子都打颤,你还只穿了裙子。”

    “都怪我都怪我。”

    不是丁咚小题大做,实在是她刚刚被吓怕了。门内黑洞洞的,铺天盖地的冷意席卷而来,只能在人耳模型的发出的细微光线中看见姜悦垂着头。

    细微的水滴声,几乎化作利刃,将她的神经砍碎。

    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姜悦死了。

    姜悦抬起被冻得僵硬的胳膊,手掌替她擦擦脸上的眼泪:“不哭了丁咚,去找找有没有热水和毛巾,帮我把冰捂化。”

    “我去吧。”白术转身出去,“丁咚,你帮悦悦暖暖手。”

    “维多,你来吧。”丁咚胡乱抹了两把眼泪,把守护姜悦的重任交给维多利亚,“我想去找找科室有没有冬天发给医生和护士外出时的羽绒服。”

    医院冬天大都暖气充足,医生护士的白大褂内,很可能只穿了一件短袖或薄卫衣,工作过程中,肯定会遇到下楼给病人送住院证,或者去手术室所在大楼接病人这种需要外出的情况,医生护士肯定不会在白大褂外套自己的衣服,因此科室都有羽绒服。

    如果考试的游戏设定贴近于现实的话,科室说不定会有保暖衣物,长款的羽绒服或者短的羽绒马甲。

    “找不到就把被子抱来。”维多利亚说。

    两人离开后,她同样蹲在姜悦身边,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相互摩擦,在人耳模型幽蓝的光线中,她沉默了一分钟,才问道:“为什么是丁咚?”

    “什么?”姜悦不明所以。

    维多利亚:“为什么,不是叫我救你?”

    上一次考试中,只有她才是能和姜悦配合最好的那个人,她不像白术那样体质柔弱,也不像丁咚那样胆子小爱哭,从来不会拖累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姜悦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丁咚来帮她呢?

    为什么她不是首选?

    “我叫了你们每一个人,你们开门的时候,刚好叫到丁咚。”

    维多利亚不停止为她搓手的动作,继续问道:“但我不是你第一个叫的,对不对?”

    姜悦点点头,她不想欺骗她。

    “丁咚和你来自同样的时代,白术和你接受相同的文化熏陶,只有我……和你既不是相同时代的人,又有文化的隔阂。”

    “我很害怕,无法融入这个队伍。”

    她的中文依旧生硬,但每一个字都极为恳切:“姜悦,以后遇到危险,能不能先叫我。”

    姜悦:“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吗?”

    维多利亚并非抱怨,她只是恐惧,只是不安,她想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间,为什么会有顺序的存在。

    就像她的父亲,分明有四位子女,却几乎很少想起她的存在,在亲情关系里,她一直排在最末位。就连只有她一个孩子的母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从未信任过她,甚至连婚姻都没给她的男人。

    开门之前,她听到了“维多”两个字,如果丁咚是第一位,那么她一定是最后一个,重新活一次,她不想再次排在最末位。

    “嗯。”维多利亚郑重地亲吻她冰凉的指尖,“我会成为你最得力的队友,请你再次遇到危险的时候,把我放在第一位。”

    姜悦瞳孔微颤,她不明白维多利亚为什么对顺序这样看重,但是在维多利亚主动开口之前,她不打算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冒犯对方。

    “维多,你喜欢这里。”姜悦低头,只看见她浓密的藻红头发,那双比宝石还美上几分的翠绿双眼被睫毛遮住,不知正流转着什么情绪。

    维多利亚没有回答她,但是姜悦感受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包裹住自己的手指轻微颤抖。

    “我们是……朋友。”姜悦轻轻拍她手背,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友,“你有什么开心的难过的憎恨的不平的,都可以告诉我。”

    “不用憋着藏着,哪怕一秒钟。”

    早在上一场考试的时候,维多利亚应该就已经在意了吧,不过她骄傲的性格不允许她说出口,这次自己遭遇危险时的呼救顺序,不过是一个契机。

    “悦悦怎么样?”两分钟后,白术端着盆和毛巾进来,她身后跟着以郑秋为首的软饭真好吃小队。

    维多利亚收拾好情绪,瞥了一眼白术身后的人,双手环胸,做出防备的姿势:“你们来干什么?”

    正拿着床单的白云:“你这个语气什么意思?老子是来帮你们队长的!”

    “谢谢。”姜悦子背后扯扯维多利亚,让她放松些,“麻烦你们了。”

    几个盛满热水的塑料盆放在办公桌上,白云白天配合白术,将床单泡进热水里,拧干至不滴水后,盖在她借着厚厚冰层的双腿上。

    郑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我们听见外面的动静出来,发现你这位队友正在热水房接水。”郑秋省略了他们两队人在病房讨论外面的流水声是人还是鬼弄出来的动静这一部分。

    “看见她没事,就知道你还安全着。她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们,我们就自作主张过来帮忙了,你不会介意吧?”

    别人好心帮忙,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姜悦都不能介意。

    否则,她会表现得不像个正常人。

    姜悦说:“不。”

    郑秋抓住她的手,用白云递过来的毛巾,捂在她手上,关心地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激怒那个npc,被它变成这副样子?”

    “我揭穿它游走型npc的身份,它恼羞成怒。”姜悦省略了他们之间交易的部分。

    郑秋显然不相信,声音拔高了一个度:“这次没事,是你命大,下次可不能只身犯险了。”

    心里想的却是,还好姜悦支开了他们,让他们几人免于受难。

    “现在我们都在,一定会带你安全离开的,那个npc有没有说它对剧情做了什么改动?”

    这个的确没有,姜悦也没问,她如实回答:“它只说已经改变的事情无法更改。”

    姜悦的脸有些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维多,有没有食物,我有点胃疼。”

    维多利亚从口袋里摸出她吃剩下的半块全麦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她:“不好吃,你先凑合。剩下的在丁咚那里,有一种味道香甜又柔软的糕点,我们留给你了。”

    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对方还有心情吃饭,郑秋声音染上一丝不耐:“这样我们生还的几率大大减小,姜同学,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么长时间内,它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维多利亚:“她已经一整天没有补充能量,你的提问时间到此结束,有什么问题之后说。”

    “行,那我们先去看看病人李青竹。”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郑秋带走白天白云。

    “虚伪的家伙。”他们走后,维多利亚给出自己的评价。

    这时,丁咚抱着羽绒服进来,听见维多利亚的话,应和道:“是吧是吧,维多你也这么觉得,冯宁远他们队怎么这样呢,我想请他们帮忙抬盆热水进来,放在羽绒服上把衣服暖热,他们非要说那个病人是自己消失的队友长河,三个人都要守着呢。”

    “你这就不厚道了丁咚,怎么在背后说我们坏话呢,亏我还忤逆队长的意思,上赶着给你送热水过来呢。”王泽几乎是紧随丁咚进来的。

    丁咚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刷得红了脸。

    她将极具医院特色的青绿色长款羽绒服平铺在办公桌上,在上面覆盖两层床单,以免盆底直接触碰到羽绒服表面,接过王泽递过来的热水盆,放在床单上。

    “还得两盆。”

    “好,但是你们队长得带我们过关。”王泽讨价还价。

    丁咚琼鼻一皱:“那岂不是你们占便宜。快去快去,表现好了说不定我就请悦悦答应你。”

    俩活宝碰到一起,沉闷的气氛一下子一扫而空。

    两人忙着暖羽绒服,两人不停更换热水帮姜悦化冰,一刻钟后,地上积累了一大摊水,姜悦终于从冰块中走出。

    冰冻对身体的伤害几乎不可逆,她的骨头和神经似乎都死了,扶着椅子边缘站起时,她依旧感受不到双下肢的存在。

    裙子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

    姜悦尝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身子猛地下坠,直直朝办公桌的方向跌去。

    “悦悦!”几人齐声惊呼。

    疼痛来临之前,身子悬空,一双手将她凌空抱起。

    是维多利亚。

    她一脚踢开门,抱起姜悦走向休息室:“白术,把羽绒服拿来,丁咚,重新找一套衣服。”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丁咚更熟悉现代的医院,相比于对这里也一团懵的白术,她更知道衣服会藏在哪里。

    几分钟后,姜悦换上洁净的白绿相间条纹病号服,外面套了热烘烘的羽绒服,从休息室出来时,王泽正满脸惊恐,跌跌撞撞地从走廊另一头奔来。

    “姜队长,不好了。”

    “冯哥他们……他们在玩丢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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