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丢手绢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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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医院太安静,以至于皮鞋踩地的声音分外明显。做工良好的皮鞋鞋底踩在地板上,哒,随后抬起,另一只脚又落下,哒。
医生休息室内,三个女生挤在一张床上,用泛着烟味的被子盖住自己,即便如此,皮鞋声也像踩在她们心尖上,每响一声,心脏就不受控制地抽出一次。
郑秋和冯宁远两队人不信姜悦,但是她们却是无条件信任的,既然姜悦认为那个家伙是个危险分子,那么一定就是。
因此从冰面顺着墙皮爬上开始,她们就全副武装,大气都不敢吭。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丁咚才张开嘴,将寡淡无味的全麦面包卷进口中,嚼也不嚼,直接咽下。
大块干涩的食物顺着食管滑进胃里,她才找回自己声音:“它好像……走了。”
太冷了,盖上被子也于事无补,不仅身体打颤,声音也是。
“但是悦悦没出来。”白术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如果危险已经解除,姜悦一定会过来找她们的。
难道……
几人齐齐将不好的念头抛诸脑后,姜悦可是她们温馨太平间小队的智慧担当,怎么会有事呢?
“我们出去看看。”维多利亚当机立断。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确认姜悦的情况。
三个女生甚至没想过出去会不会对她们造成伤害,就已经达成一致,掀开被子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吱呀。
门打开,再合上。
此时此刻,病房内。
郑秋带领的软饭真好吃队和战斗美少女队,刚刚放下紧绷的神经。
“秋姐,我们出去看看吗?”冯宁远问。
郑秋双手合起,往里面吹了口气,两手掌面摩擦,缓解铺天盖地的冷意:“不去。”
谁知道她怎么激怒了那个npc,现在又活不活着,现在出去,无异于送死。
姜悦所在的医生办公室在走条走廊的正中间,休息室在里部,而他们两队所在的病房,刚好紧邻本层门禁处,是最接近出口的位置。无论发生任何意外,他们都能最快离开。
和丁咚她们相比,郑秋更直观地感受到了云墨成带来的恐惧。
冰封来临时,病房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动作的勇气,他们喉咙发紧,他们无端颤栗,他们甚至……不敢呼吸。
皮鞋声宛如死神的倒计时,离他们越近,死亡就越浓厚。
皮鞋声停在门禁处时,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姜悦肯定死了,他们也完了。
怨念升起,或许姜悦不主动惹怒这个怪物,是她害了他们。
滴。
门禁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们听到病房外医生轻嗤:“啧,劣质的恐惧……和怨恨。”
吃下去恐怕要拉肚子。
卑劣物种产生的卑劣情绪,只能用来喂猪。
希望医生办公室那个小姑娘,能顺利活下来吧。毕竟它有一点期待,他们之后的合作。
一想起自己承接菲尔德的资产后,对方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它就心情愉悦,感觉阳光明媚呢。
拉开磨玻璃大门,云墨成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和已经在外等候的老朋友打招呼。
“青禾考官,是来迎接我的吗?”它吝啬于让里面卑劣的物种听到它们之间的谈话,等磨玻璃门禁自行关闭后,才笑着开口,“我以为,你没心思关心我的行踪。”
“云墨成,你来我的考场捣什么乱?”青禾语气不善。
云墨成:“我只是替你完成考试的必要操作而已。”
“你把新生变成关键npc,这不符合考试规定。”
“优秀的学生当然匹配难度更高的考试,不给新人增加考试难度的条约在我看来,早就过时了。”云墨成眨眨眼:“不过我发誓,仅此而已。”
当然,如果没有和姜悦的那一番谈话,可就不一定仅此而已了。
现在,它只想去瞧瞧它的老朋友,菲尔德。
顺便用优雅刻薄的语言好好嘲笑它一番。
“我正打算去探望我们共同的好友菲尔德先生,要一起去吗青禾?”云墨成好心邀请,菲尔德这个讨厌的家伙的惨状,自然要让它最在意的青禾主任看见了。
如果最落魄的境地无人欣赏,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青禾不胜其烦:“菲尔德正在重新考试,恢复往生医院主任医师职位,云墨成,你还要在外游荡吗?”
“你的那个副本,再没有力量去维持,恐怕就快要崩塌了。”
“难道你想失去仅有的记忆吗?”
云墨成浓黑的眼珠颤动了一下,宛如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地震,它垂下眼皮,收拾好情绪:“糟糕的记忆,为什么还要留存呢?”
“青禾,不是所有刻骨铭心的记忆,都能拿出来,日复一日地被人浏览。”
“你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它走进电梯,双手插进白大褂里,孤零零地站在里面,自问自答似的呓语,“将自己的伤疤揭开,一遍又一遍地演绎。”
“如果有一天我注定消亡,记得给我立个碑,就像人类那样。每年的夏天都来我的墓前,献上一束白色小雏菊。”电梯关上的门吞没它含在口中的最后三个字,“小青禾。”
青禾深深地望向耳鼻喉紧闭的门口,口中呢喃道:“你也在想,我们本该拥有灵魂吗?”
“但是我们,怎么会有灵魂呢?”
“那是人类才有的东西,而我们……是鬼怪啊。”
最后一丝尾音落下,考官青禾原地消失。
吱呀,丁咚做贼似的,猫着腰从休息室的门缝里钻出。
“怎么了丁咚?”白术紧接着钻出。
丁咚握拳揉揉眼睛,确定刚刚看到磨玻璃外的模糊白影只是幻觉:“没什么,看错了,我们快去找悦悦。”
滴答。
贴近腰部的冰层最薄,只有一层纸那样厚,被体温暖化,水珠汇聚在部位最低处,不堪重力的吸引,向下落去。
或许是对于自己故意激怒它的惩罚吧,云墨成并未为她解开冰封。
处于应激状态,精神高度紧绷时没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惊觉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身体也有些冷。
冷得她脑子也跟被冻住了一样,下意识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她以前在书里看过,冻死的人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会看到最美妙的记忆,然后在幸福的情绪中,嘴角挂着笑意离开人世。
姜悦垂着头,胳膊耷拉在身体两侧,任由奶奶的身影闯进自己的脑海。
老人佝偻着腰,背在身后的胳膊抽出,温暖粗糙的手掌拍拍她乱糟糟的头发,眼里盛满慈祥的笑意:“我们悦悦啊,有奶奶疼。”
一秒。
小小的姜悦抬起头,倔强地不让眼泪溢出眼眶:“爸爸妈妈死了。”
两秒。
老人腿脚早已不便,抓着裤腿,费劲地蹲下身,抱住她拍后背,手掌温暖有力:“不哭不哭小丫头,奶奶疼,奶奶疼。”
三秒。
“三秒。”姜悦用尽力气和本能对抗,在记忆中的自己将脑袋枕在奶奶肩膀上时,猛然睁眼。
不可以。
三秒钟的沉溺和幻想,已经足够了。
奶奶还在外面,等她回家。
等着冰封融化不是办法,她必须求助。
她的队友还在,她不是一个人。
“丁咚!”声音出口,她才知道嗓音有多嘶哑低沉,很难相信这样的声音能穿破墙壁和空间,到达走廊尽头的休息室。
“白术!”
“维多!”
屏息,蓄力,让嘶哑的声音划破空气:“丁咚,救救我!”
“悦悦,你怎么样!”
同时,医生办公室大门被猛然推开,几张慌乱的表情出现在视野内。
这次应该不是她被冻出的错觉吧。
“白术,维多,你们是不是错觉?”
回答她的是飞奔过来的三个身影。
“悦悦你怎么了。”丁咚跑得快,腰部撞上办公桌的棱角,她仿佛不觉得痛,蹲在她身边,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急得掉眼泪。
“怎么回事,手好凉啊,指甲都紫了。那个精神科是个疯子吧,它对你做了什么,这些冰……这些冰可怎么办啊。”
丁咚手忙脚乱的,大滴大滴地掉眼泪:“你不要有事啊悦悦,都怪我不好,开始结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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