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手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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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池想着,越发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失灵,她想,可能是走错了。
她耐着性子又往前走了些,想了想还是走到底吧。
石子小径,孤霭涟涟。
她瞧着四周的环境,心下已有八分认定自己走错了。
就当她要掉转头往回走时,却看见树影上空缝隙里,好像那出高出来的尖尖白玉雕有些眼熟。
盛昭池跳起来看了看,确定自己曾在湖中亭看到过一样的,那这宅子的小径应当是通的。
她想了想又转过身,接着往里走。
直到绕过这片树林,视野顿时豁然开朗。
眼熟的小院微微敞着门,挂在两旁的纸灯笼里还幽幽发着弱光,昭示着这屋里有人住。
应该是这里了。盛昭池将塞到袖子里的那张纸拿出来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应当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她迈步走到那扇小院门前,挤了挤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端庄一些,便拿起门上的铜环,轻轻敲了敲。
半晌,无人应。
盛昭池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天空,好像是还有点早,但是也该起来了吧?她记得古时候的大官不都是起得比鸡还早吗。
她又捏着铜环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应。
盛昭池将脑袋贴近门缝,试图用这狭小的缝隙瞧瞧里面。
可惜,只能看见院子里的假山小塘,其余的啥都看不见。
盛昭池还得去找容老爷,她站在门外咬了咬牙,心想自己在院子外喊,里面的人应该是听不真切的,那去院子里禀告一声是一样的。
她咬住下唇,轻轻推开这扇只露出了一点缝隙的门。
打开门后,院子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同昨天走时盛昭池看到的一样,唯有一方假山小塘静立着,四面的屋门紧闭,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人。
盛昭池本来还有点不确定,但她越走近,就觉得昨天床榻上的那股味道若有若无地开始出现。
盛昭池顿时感觉有点脑门发热,她晃了晃头,藏着纸的那只手有些紧张地攥起来。
“唐大人?”
盛昭池轻轻喊了一声。
静,很静。
盛昭池不死心,没人在的话,院子外不会点灯,“唐大人?”她又喊了一声。
好半晌,还是没人应。
盛昭池这下死心了,绷着的肩膀倏然松下来,她刚叹了一口气。
“盛姑娘。”
一道带着疑惑的男声从背后响起,盛昭池蓦地僵住。
她背对着人,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转过身就对上了唐砚则投望而来的眼,她赶忙低下头,屈膝行了个规矩的礼节,道:“唐大人。”
唐砚则刚练剑回来,他手里的木剑已然换成了一把未开锋的真剑,刀面银光化过,“刷”的一声,剑被他收进剑鞘里。
“盛姑娘你这是?”他哑着嗓子问。
盛昭池不敢墨迹,赶忙开口解释:“我是来同唐大人说一声……”
唐砚则的视线略过她的脚,打断道:“到我书房来说吧。”
盛昭池微顿,垂着脑袋:“是。”
书房里,香炉烟雾袅袅,书卷笔墨之香与其融合混杂,井井有条的书案上,笔和砚摆放地很整齐。
“请坐。”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骤然发出的声音打破屋子里的静谧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压迫。盛昭池嘴唇发干,一刹间她又想起来昨天饮酒后发生了的那一幕幕。
她闭了闭眼,指尖轻掐让自己回神。
“多谢唐大人。”这是个小厅堂,唐砚则这正背对着她。
盛昭池左右看看,寻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盛姑娘来寻我,想说什么?”
“是,我来同唐大人说一声,关于唐小姐制膳一事。”
唐砚则走下来,从容地坐在她边上。
盛昭池的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攥紧,她感受着胸腔里嘭嘭直跳的心脏,暗恼昨天到底同这人说了什么。她感觉自己经过昨天的事情以后,只要跟他处在一处,她的情绪起伏就会有这么大的波动。
唐砚则看她低着头扣指尖,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笑意,面上又十分坦然,他问道:“制膳之事如何?”
盛昭池硬着头皮抬起头,没敢看眼睛,就看着他高挺的鼻子:“因为家中有些事情,恐怕暂时是无法为唐小姐制膳了,我同唐管家和魏掌厨都已商议好,等过些时日我这处的情况都安稳下来,再来为唐小姐制膳。”
“唐大人无需担心,我已手写了一本膳食手札,已然交于魏掌厨,他会按照我写在膳食手札里的食谱为唐小姐制膳的……不知唐大人觉得此法可否?”
盛昭池自知自己来找唐砚则的这个借口很蹩脚,但是思及盛家老宅,她厚着脸皮也只能这么干。
“行。”
他也不犹豫,单就说一个字,搞得盛昭池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都在心里做好准备被唐砚则辞退了,毕竟怎么说他作为一个这么疼爱自己妹妹的兄长,会容许自己翘班几天吗?
没想到唐砚则这么轻松就答应下来,弄的盛昭池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盛昭池有些呆地抬眼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瞬后才懵懵地错开视线,眨了眨眼干瘪道:“啊,那就成。”
唐砚则敛下眸,端起身旁桌上的茶杯,掀盖时将弯起的唇角弧度掩于其下。
盛昭池盯着他垂下的长睫毛看了一会,突地反应过来自己来的目的。
她站起来,小幅度地甩了甩衣袖,再次行了个礼,“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语罢,盛昭池的视线定格在唐砚则的下巴上,见他点了点头后便马上转身迈步走出了屋子。
瞧着她的背影,隐约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唐砚则放下手中的茶盏,凝视着她遥遥远去的背影,最后将视线放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地上的一小方纸上。
他站起来,蹲下身捡起那张掉落在地的纸。
指尖轻捻,叠的四方的纸慢慢被他打开,上面的字迹一点点暴露。
将告示上的字扫完,唐砚则垂手而立,视线眺望远空,明明身形有些瘦削,却隐约流露出一抹傲然之色。他那因为练武而有些发红的脸颊上,正对着光源,仿佛莹光一块璞玉。
“去查,是谁将盛家的宅院和酒楼挂卖出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