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岑理你不要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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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带了外套来?”“嗯,我妈说童州经常变天,”岑理说,“你穿吧,小心感冒。”
岑理应该也看到了她的背后,所以才把校服借给她穿。
但他和那几个偷偷调笑她的男生不同,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说,黢黑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安静清冷,一丝冒犯都没有。
用一句简单的关心盖过了所有,维护了她的颜面。
徐如月接过校服,这场暴雨来的不打招呼,教室外大雨倾盆,甚至还有可怕的雷声,而她却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心动开始萌芽,之后便如同疯长的枝芽,迅速在她心间长成了一棵茂盛的大树。
……
王凯宁听着徐如月的喃喃,撇撇嘴,小声吐槽道:“谁让你不珍惜呢……”
徐如月听到了,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我活该,谁让我不知足,太贪心了。”
王凯宁实在有些不理解,毕业都好几年了,徐如月显然还是一副对岑理忘不了情的样子,既然这么喜欢岑理,那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岑理,还要劈腿?
趁着喝了酒,他也把这个疑问问出了口。
徐如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老王,如果我说我没劈腿,你信吗?”
王凯宁一脸懵:“啊?”
“你知道当初我跟岑理坦白说我跟那个学长在一起之后,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徐如月表情复杂,苦笑道:“他说恭喜。”
王凯宁满脸问号。
“什么玩意儿?你劈腿了他还跟你说恭喜?”
徐如月摇摇头,显然不愿再多说了。
王凯宁跟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
当年的事他们也只是听别人说,岑理这个当事人又对他和徐如月之间的事缄口不言,现在听另一个当事人诉说,更加让他们一头雾水。
徐如月很快换了话题,问起了岑理现在的女朋友。
王凯宁不想多说:“你打听他的现女友干什么,不嫌膈应吗?”
“我想自虐一下,让自己快点死心不行吗?”徐如月说,“放心吧,我过两天就走了,破坏不了他们的。”
王凯宁叹气:“你想知道什么?”
“岑理喜欢她吗?”
“废话,不喜欢她跟她谈恋爱干什么?”
“我看外表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徐如月笑笑,“性格怎么样?”
另一个人比王凯宁先开口:“跟外表一样,也很可爱,我们前两天还一起吃了夜宵,特别有意思一姑娘,逗她特别好玩,是吧老王?”
王凯宁点点头,心想徐如月要用自虐来死心,那他就帮她一把好了。
“我觉得她跟岑理在一起挺般配的,一动一静,岑理安静她活泼,两个人正好互补,是吧?”
“那是,绝配。”
几个人一言一和的,徐如月咬唇,面无表情问:“这么夸人家,到底是岑理喜欢她还是你们喜欢她啊?”
王凯宁使出最后一招绝杀。
“那肯定是岑理喜欢她啊,不然那天也不会都等不及回家,在大街上就抱着人家亲啊。”
徐如月倏地睁大眼。
“什么?”
王凯宁叹气:“月姐,说到这份上就够了,再虐就不合适了,岑理确实谈恋爱了,别问了哈。”
徐如月沉默下来,半晌后,她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
人走之后,几个男人长短不一地各自叹了口气。
“你们说徐如月这是何必呢,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跟岑理多郎才女貌,又是高中同学,这么偶像剧的开局,愣是被她自己给作死了。”
“不过她刚刚说自己劈腿学长的时候,岑理跟她说恭喜,真的假的啊?岑理这心理素质够强啊,被戴绿帽子了还能祝福女朋友跟小三。”
“也许不是真心恭喜,是故意说气话气徐如月?”
“哦,也有可能。”
聊了几句,又聊回到岑理身上。
“不过岑理跟他女朋友能成,还是得多亏了老王缺德。”
“那是,要不是老王台球赢了岑理,让岑理搞大冒险惩罚,让他去跟池柚告白,他俩还真不一定能在一起,虽说招数是缺德了点,但反正他女朋友也不知道,皆大欢喜。老王这红娘当的,确实受之无愧。”
王凯宁摆摆手,谦虚道:“凑巧凑巧,我当时也是没想到岑理居然早就对??”
话没说完,突然被旁边的人用力捅了捅胳膊。
王凯宁:“你干嘛?”
旁边的人疯狂给王凯宁使眼色。
王凯宁往后看了眼,这才发现徐如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洗手间回来了。
他赶紧闭了嘴,徐如月去了趟洗手间,突然就清醒了,一点都没有刚刚黯然神伤的样子了,笑着坐回到座位。
“趁着我不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呢?”
-
饭吃完,几个男人先把徐如月安全送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徐如月下车,和几个人告别。
王凯宁最后说:“月姐,把眼光放长远点,国际化一点,找个不秃头的英国帅哥当男朋友其实也挺香的。”
徐如月笑着说好。
车子开走后,徐如月在酒店门口吹了很久的风。
可惜深城的气候太温暖,没能吹走她躁郁的心情。
她对岑理的女朋友实在是很好奇,内心的骄傲不想叫她自取其辱,可是她还是没能忍住去找王凯宁打听岑理的女朋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不信岑理会主动跟人告白,当初她的那场告白,周围的同学都在为她加油鼓气,她志在必得,却还是在岑理的脸上看到了他的为难。
答应她的告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为她的得偿所愿而欢呼起哄,唯独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不情愿。
就好像是她逼着他答应似的。
徐如月冷笑两声,想起自己无意中听见岑理那几个同学的对话。
大冒险。
原来岑理也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估计他当时去跟那个女孩子告白,没料到那个女孩子居然答应了。
所以他才不得不答应跟她交往吧。
这样一想,徐如月的心里又好受了些,至少他现在的女朋友,和他在一起也是赶鸭子上架,并非是他真心喜欢。
听王凯宁说岑理的女朋友是原画师,徐如月掏出手机,点开破晓的官号,从官号中几百个关注中一个个地筛选和查找。
人在感情方面的洞察力不亚于福尔摩斯,尤其是对情敌。
回到酒店房间,徐如月连澡都没来得及洗,认真而耐心地试图找到岑理女朋友的社交账号。
找到几个原画师的号后,徐如月实在无法确认哪个是岑理的女朋友,于是她又点开了岑理的号。
他的号万年不登,动态没几条,关注也不多。
也许岑理关注了他现在的这个女朋友的社交账号。
翻了翻,果然在两份关注列表中找到了一个共同关注。
她点进去,最近的IP也对,显示的深城。
是个粉丝不少的网红画师。
徐如月从头翻起,然后翻到了一张人物画,她直觉这是岑理,因为恋爱中的女孩子,大概率不会画除男朋友以外的男人。
又看了下评论,粉丝问她这是谁。
她说这是月亮。
徐如月不明所以,又往前继续翻她更早的动态。
岑理的女朋友在这个号上分享的生活动态不多,大都是画,评论区的互动倒是比较多,但都是一些追星和追动漫的号。
她一条条翻过去,翻到了几年前,甚至还翻到了疑似岑理女朋友前男友的评论。
那个叫“爱笑的柚子是甜的”的账号。
徐如月记得,岑理的女朋友好像叫池柚,这个柚应该是柚子的柚。
那池是哪个池?
徐如月仔细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池塘的池字。
池柚吗?
她边回忆着边往下翻,终于翻到了她最早期的相册。
那是一张黄昏的画,附言是“高中纪念”。
徐如月倏地睁大了眼,池柚的名字和这张画渐渐在记忆中重叠在了一起。
她对这张画之所以熟悉,是因为曾经她在高中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过这幅画。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那次她路过公告栏时,偶遇到了岑理。
她以为岑理是在看荣誉榜,于是也凑过去看,除了看到岑理的名字在第一列的第一行,还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他后面几行。
她故意找话,问他:“你是怎么保持每次都考年级第一的啊?我想稳住年级前十都不容易。”
岑理没有回答。
徐如月侧头看去,这才发现他其实没有在看荣誉榜,而是在看荣誉榜旁边张贴着的,在前不久的市美术大赛中获奖的美术作品。
顺着他的目光,她猜他应该是在看那副画着黄昏的画。
他看得很认真,侧脸安静柔和,看着看着,突然就眯起了眼,往前倾了倾身子,更加仔细地去看。
他在看这幅画下方,这幅画作者的班级和署名。
男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徐如月,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了句:“原来是柚子的柚。”
他又看了会儿,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徐如月,男生没说什么,对她淡淡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了。
等他走后,徐如月也仔细打量了这幅画,她不懂画,只看得出来这幅画很漂亮,并没有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幅画的作者叫池柚,名字很有意思,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生。
128班,普通班的人。
记忆回拢,徐如月躺在床上,突然讽刺地笑出了声。
岑理现在的女朋友,居然是他们的高中同学。
这算什么?蓄谋已久?久别重逢?还是破镜重圆?
那她算什么?
她高三的那场告白,还有大一的那半个学期,又算什么?在她为自己告白成功而感到狂喜之时,同学和老师散去,他歉意的回绝,在大一入学她终于成为他“女朋友”后,他却对她说“如果你交了男朋友,我会替你跟你的男朋友解释”。
如今回忆起,她觉得自己一直就像个舔狗似的。
当时喜欢岑理的女生那么多,时隔多年,一个普通班的女生突然从半路杀了出来,成了岑理现在的女朋友,凭什么?
她重新拾起手机,去找岑理询问。
岑理早在大一他们分手之后就删了她,她从校友群里找到他的号,然后发了好几条好友申请过去。
「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我们曾经的高中同学」
「她叫池柚,你还记得吗?」
徐如月焦急地等待着岑理的回复。
她内心里,其实是希望他不记得的。
也许他当时是去看荣誉榜的,只是恰好旁边贴着画,画得比较漂亮,所以他就顺便看了一眼。
几年前无意中看过的一张画而已,谁会记那么久?
几分钟后,岑理拒绝了徐如月的好友申请,但给她回复了一条留言。
「记得」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气血上头,几乎要把酒意都给冲散,徐如月突然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往空气中扔去。
她退出和岑理的好友申请界面,登录上自己平时用来分享日常生活的社交小号,手指颤抖着,快速而冲动地在屏幕上敲着字,因为字数太多,她甚至发了好几条动态,才把这些发泄的文字全部发了出去。
-
深夜,池柚终于准备下班。
这个点已经没有地铁,建模师提出开车送她回家,池柚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起坐着电梯直接去到地下车库,这个时候已经没几辆车了,池柚跟在建模师身后,突然在空旷的地下室内,路过了一辆熟悉的枪灰色轿车。
她顿住脚步,轿车里的人仿佛跟她有感应般,车灯微亮,主驾驶上的人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池柚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还没回家?”
“在等你下班。”岑理说。
建模师没想到池柚的男朋友居然等池柚等到地铁下班,本来他是打算送池柚回家的,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他了。
“小池,既然你男朋友送你回家,那我就先走了啊。”
池柚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挽留建模师。
她宁愿坐同事的车子回家,也不想坐男朋友的车回家。
岑理似乎看出来她的意图,上前几步把池柚拉到了自己身边,礼貌和建模师告别。
建模师走了。
池柚沉默着。
岑理开口:“我送你回家。”
池柚不知道自己生什么闷气,但她现在看岑理就是不太爽。
她说:“不用,我自己回家。”
岑理皱眉:“这么晚地铁已经停了,你要怎么回家?”
“我让我姐来接我。”
说完她就掏出手机给池茜打电话。
然而池茜的电话无人接听,池柚又说:“我打车。”
她转身,又被岑理拉住,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坐自己的车,但还是耐心地说:“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独自打车不安全。”
“坐你的车难道就安全了?”池柚皱眉反问,声音闷闷小小的。
岑理一愣,对她没头没脑的质问默了两秒后,竟然笑了。
“也不太安全。”他一本正经地坦然道。
这回换池柚愣了,本来只是没头没脑的一句怼而已,但因为他的承认,莫名就想到了他们曾在这辆车上做过的某些事。
气恼和羞愤同时冲顶,她脸一热,张嘴,结巴骂道:“岑理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