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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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

    薛山雁跟云樱言之凿凿,养槐安这个小奴隶就是为了玩的,腰好摸,内里又软,结果槐安脾气大,又爱哭,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要是换了林宁他们早被她丢出去了。

    她气还没消,说出来的话自然伤人,不过这样伤人的话,她却不会到槐安面前去说,她什么心思云樱还能不知道,云樱不经意看了一眼槐安的房间,悄声道:“小姐,槐安侍君的房间可没亮过灯。”

    薛山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冷哼了一声,“没有人管他,自然不会亮灯。”

    尽管是薛玉的院子,但院子里都是她带来的人,云樱青河还有那个战战兢兢的子玉,她一声令下,谁还敢去管那个不识抬举的小奴隶。

    “哦,”云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之后,她也不再提槐安了,只是言自己的手需要换药了,药都在青河那里放着。

    自从青河把云樱伤了之后,他甚至恨不得将那些吃的都亲自喂到云樱口里,云樱虽然领他这份情,嘴上却仍然喋喋不休,骂青河早干什么去了。

    青河不会说话,比划手势也跟不上云樱的嘴,他目光沉着,云樱说什么都任由她去了。

    云樱和青河走后,这个院子里彻底没了人声,要是云樱再坚持坚持,薛山雁未必不会去看槐安,但云樱收了话,连带着要给薛山雁的台阶都一并收走。

    云樱这性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一点儿后路都不留,难道是跟她?

    薛山雁忽然心中一动,小奴隶是她亲自买回来的,也是她养着的,她就是想去看两眼,又能怎么着。

    左不过云樱明日打趣几句,她一个做小姐的还怕侍女打趣?

    薛山雁打定主意,往槐安的房间走去,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像是生怕惊了在床上安睡的小奴隶,跟她所说的话大相径庭。

    槐安的睡相跟他这个人一样乖巧,手都是方方正正合十放在小腹上,但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眉紧紧拧着,薛山雁抹上去,轻声呢喃:“这是做什么?夹死蚊子吗?”

    槐安自然不能回答她,况且过了中秋之后,就凉起来,蚊子都忙着销声匿迹,哪里顾得上他们之间的玩笑话。

    薛山雁将槐安的手掖进被子里,都睡了这么久了,手一点热乎气都没有,还敢放在外面,要是着凉了,吃药的时候,又有的哭了。

    薛山雁想起她那件被洇湿的衣裳,倘若那个老板早告诉她,槐安不仅抱起来硌手,还爱哭,也许薛山雁就不会把他带回来了。

    也只是也许,薛山雁心中还有另一个念头,她既然能回去,大概无论如何都是舍不下槐安这个小奴隶的。

    薛山雁的手沿着槐安的腰身往下,她哭笑不得,错怪槐安了,他牢牢掩在被子里的脚也没好到哪里去,跟手一样,仿佛经年不化的冰一样,竟然还睡得着,怪不得往日总要牢牢贴着她。

    薛山雁脱了鞋袜上床,将槐安揽进自己怀里,慢悠悠一个“蠢”字下来。

    其实槐安也算不上太蠢,一接触到热源,还知道拼命往薛山雁怀里靠,光是身子动还不够,手也牢牢环住薛山雁,就连这样也没醒,不知道是不是装睡。

    薛山雁打量了一会儿,还没找到槐安装睡的证据,薛山雁的睡意也袭来,她懒懒打了个哈欠,下巴抵着槐安的发顶睡了过去。

    反正好戏也要到明日才会开场,就算她不听,薛玉也会来请她的。

    薛玉在天快亮的时候,才披着一身雾气回来,整个人身上都是黏黏糊糊的潮湿,这让她更加烦躁,南北铺子的事情是处理好了,但她还是心浮气躁,隐隐有些不安,也许要等到东山那边的消息回来,薛玉的这颗心才会彻底平静下去。

    东山。

    薛山晴骑在马上,她身穿玄衣,几乎与背后的夜幕融为一体,天快要破晓的时候,马队才行到山道上。

    薛山晴勾了勾唇,手往旁边一伸,新雪将大小姐送到老宅的那份地图递到薛山晴手里,薛山雁一一对照,等到马队转过那个山坳,不管是薛玉的人还是山匪,都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你交代了没有,母亲和姐姐可是都要活口的。”薛山晴看向新雪,毕竟是旁系,总不好叫她们死在别人手里。

    新雪不自在地低了低头,“交代过了。”

    “新雪,薛玉那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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