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招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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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膳房出了事,耽搁了晚膳,想起那小姑娘娇气,最是饿不得,只得将自己的份例送去琉安宫。


    老嬷嬷也没瞒着舒筠,径直告诉舒筠,这是陛下让出自个儿的晚膳,王幼君竟是一脸迷糊,“陛下若当真让给你吃,也该是来琉安宫与你一道用膳,怎么人没来?”


    倒不是她盼着裴钺,这几日她在这儿,也没瞧见裴钺避讳,该来的时候照样来,宫人也都很灵敏,早早将她支开,王幼君觉得有些蹊跷。


    舒筠却没多想,“今日来了不少重臣,大约陛下忙吧。”


    翌日清晨,听闻裴钺带着朝臣回了京城,太上皇与儿子们继续在行宫享乐。


    舒筠念着母亲身子,终于等到父亲忙完,便将裴钺赏赐的药盒给舒澜风,只要是关乎苏氏病况,舒澜风便顾不上旁的,当即策马回了一趟京城,将药盒送到苏氏手中,苏氏担心舒筠冻着,又捎了几套新买的衣裳来。


    连着两日裴钺再没来行宫,舒筠便痛痛快快陪着王幼君进了一趟林子,没猎到一只鸟儿,却是捡回一只受伤的兔子。


    有现成的兔子肉吃,舒筠不会犹豫,可是面对活物,她还是没法下手,最终干脆养了起来。兔子味道重,她便把笼子挂在后花园。


    眼看明日便要回程,太上皇在今夜设宴款待所有随驾的臣工女眷。


    太上皇比不得裴钺端肃,这一夜又是歌舞又是搭戏台子,几位王爷陪着父亲好不热闹。


    女眷则由李太妃领衔在侧殿听曲。


    眼看即将离开行宫,年轻的姑娘少爷便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悄悄出殿去游玩,裴江成被淮阳王训斥了好一顿,这回来到行宫还算老实,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裴江成见父亲喝醉了酒,连忙偷偷出了天羽殿。


    他寻个僻静处,招来自己新买通的耳目,“去琉安宫递个消息,告诉舒筠,我在琉安宫东面的飞檐亭等她。”


    那亭子由长廊相接,建在茂林之下,白日算是赏景的好去处,到夜里此处清幽去的人少。


    不怪裴江成惦记着,实在是这几日偶然瞧见那姑娘,她浑身气色烟?,粉面含春,眉目含情,活脱脱就一水汪汪的蜜桃,处处都在勾引人。


    与舒筠退亲半年多,他回忆不起当初舒筠谨小慎微不让他碰的模样,只一心想再见一面,告诉她,她若嫁不出去,他愿娶她为平妻,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也没什么不好。


    他先一步往飞亭走去。


    舒芝一双眼便安在裴江成身上,裴江成前一脚离开,舒芝后脚便踵迹而去,她现如今看裴江成看眼珠子似的,裴江成越不搭理她,她心中越慌,担心未婚夫行孟浪之事,与人苟且又弃了她。


    *


    裴江成的耳目并未寻到舒筠,舒筠的兔子忽然失踪了,她便顺着兔子留下的血迹去寻。


    也不知是赶巧,还是命中注定。


    舒筠顺着廊道追着兔子到了那飞檐亭附近。


    飞檐亭屹立在西山行宫的半山腰,此地驯养了一批珍贵的鸟儿,平日有专门的驯鸟师看顾,飞檐亭右下角临坡之处,便搭建了一个鸟屋,屋子并不大,分左右两间,两丈长,一丈宽。


    夜色浓稠,林子里十分寂静,一点风吹草动都格外清晰。


    舒筠寻到鸟屋附近,前方飞檐亭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黑灯瞎火的,你来这作甚?”


    是二姐舒芝的声音。


    舒筠握着绢帕的手一颤,夜风拂猎,那薄薄的绢纱就这么给飞出去了,舒筠心登时一紧,急得想迈步,却又不敢,


    那头传来裴江成轻佻的笑声,“怎么?老子透个气你都要跟来?还没成婚便想拘束我,成了婚你岂不要挂在我裤腰带上了?”


    舒筠听了这话直泛恶心,原来私底下裴江成是这副浪荡的德性,只是舒筠也无心多想,她直勾勾盯着数步远的绢帕。


    绢帕已飘至那鸟屋屋檐下,离着裴江成二人也只十步距离,太近了,她担心被二人发现,还当她尾随过来听墙角呢,可转身离开,她的绣帕舒芝与裴江成当认得,若被二人捡了,回头还不知闹出一场怎样的官司来。


    舒筠正头疼之际,一道黑影飞快地掠过前方,他快到几乎无声无息,探手将她的绢帕给捡起,旋即闪身至鸟屋南侧。


    他背靠着撑起鸟屋的一根巨木,一双黑漆漆的眼盯着舒筠的方向。


    舒筠凭着本能认出那是裴钺。


    为何?


    只因他的身影比寻常人都要高出一截,修长又挺拔,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舒筠几乎不假思索,挪着步子往他的方向走,又为了避开舒芝与裴江成的视线,刻意往陡坡方向挨近了些,好不容易借着鸟屋一角的遮挡,她来到裴钺跟前,忽的脚下打个趔趄,整个人往裴钺扑去。


    裴钺单手捞住她,纵身一跃,从窗户无声跃入鸟屋。


    突然的腾空,令舒筠无所适从,她本能地攀紧了他。


    紧紧是一瞬,视线彻底陷入黑暗。


    裴钺保持着单手搂住她腰身的姿势,并没有立即放人下来。


    他个子太高,舒筠几乎是脚踩在他靴背,整个人被他半拧起,全凭双手攀住他肩骨方才不至于跌下来。


    即便什么都瞧不清,她也感受到裴钺那双眼钉在她身上。


    黑暗里,所有感官无限放大。


    贴得太紧,起伏间皆是他清冽的气息,胸膛更是跟个火炉似的,似有一股贲力要透过衣裳勃出来,她面颊被蒸得发烫,愚钝地扭了扭腰身,示意裴钺松开她,可惜她不知自己这般越发是在惹火,裴钺喉结滚了下,方肯慢慢松懈了力道。


    舒筠腰间一松,双手缓缓往下滑,慢慢借力落地,再小心往后退了两步,极轻地唤了一声,“陛下,是您吗?”


    裴钺肩骨犹然残存着她纤指滑过后的酥//痒,语调忽然有些发沉,“不然你以为是谁?”


    舒筠后知后觉他有些不快,混沌的小脑袋来回思索自己哪儿惹了他,莫非瞧见裴江成在亭子里,她又骤然出现在附近,以为她是来与裴江成私会的。


    怎么可能?


    “不是的,我没有....”


    话未落,只听得隔壁门吱呀一声,仿佛有什么重物撞了进来,紧接着传来男女呼吸交/缠的声音。


    “你慢点....”


    “不要这样....”


    舒芝气息不稳。


    那从嗓眼深处发出的媚声,丝丝缕缕,一点点从唇齿溢出来。


    舒筠眼眸睁得如同铜铃,双唇亦张如鸭蛋,满脸的不可置信,浑身更是尴尬地要烧起来。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刚刚不是还在闹别扭吗?


    转眼就能卿卿我我了.....


    耳闻那声音越来也近,舒筠急得额汗淋漓,她胡乱往裴钺的方向去抓,也不知抓了何物,她连忙拽紧,还用力摇了摇,无声地询问裴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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