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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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古早虐文,每逢佳节,自然就是女主受虐的重灾区。

    原文中,重阳之时,女主实在思念爹娘,刚出了禁闭,一见荣晋之便歇斯底里冲去,想再次尝试和他同归于尽。

    结果自然是没有杀成,还被荣晋之掐住脖子欺辱一番,完事过后,荣晋之将一套锦衣扔给原主,强行让下人将衣服套在她身上,便带着她进了宫。

    昭仪公主记恨原主抢她男人,一早便同当今皇后告状,皇后为了给自己爱女出气,更是在重阳宴将女主又狠狠羞辱一番。

    安也木着脸呼出一口气。

    她当初是为何要看这种狗血虐文的?!

    她若不看,说不定就不会穿书。若不穿书,也不会要面对这种糟心剧情。

    恨自己管不住这双眼!

    “要去的。”她叹气道。

    别说她受了伤,就算是瘫在床上,怕是也要被皇后传召拉进宫里。

    更何况能做虐文女主的,身体多少都有些天赋异禀,大夫说要养上半个月的伤,安也倒是觉得,才一天的功夫,她的腰伤便恢复的差不多了。

    虽是如此,装病还是要装的。

    如今情形和原文大有不同,昭仪公主既已被禁足,不知皇后会使什么招数对她,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

    安也又吃了一口苹果,道:“小桃,今日定昏,你去向荣晋之汇报时,向他提一提我房中衣食不周,多跟他要些银子,咱们买零嘴吃。”

    重阳宴的事到时再说,眼下现成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

    郁宴回府之时,已接近晌午。

    深秋时节,此去接近两个时辰,小桃接过莲花酥时,竟还能感受到糕点刚出锅时所残留的热意。

    郁宴面上颓然已然消失,虽眼中还带着些许血丝,但已看不出不妥之处。

    他不肯进房门,只规矩站在门口,留一个挺拔背影。

    莲花酥,便是由白色酥皮包裹住莲子做成的馅,再用鲜花制成的汁液自表面画上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

    安也自油纸中拿出一个,掰成两半,一半放入口中,一半则给了小桃。

    两人吃的心满意足,她又拿出一个,指着郁宴说:“给郁侍卫也尝尝。”

    不等小桃接过,便听郁宴淡声道:“不必。”

    他的眼神很冷,小桃被他瞥过一眼,竟吓得不敢动。

    安也安抚一般摸摸小桃的脑袋,又道:“别怕,他不吃,你便自己吃。”

    小桃心有余悸看了看郁宴,见后者无甚反应,这才安心接下。

    天色渐暗,晋王府中忙碌人影渐渐歇下。

    小桃每日需得去主院汇报安也言行,她走后,院中便只剩一房之隔的两人。

    玄窗处点起烛火,将郁宴身影隐隐勾勒在窗纸之上。

    安也托腮望着那道暗影,突然开口:“郁侍卫。”

    过了片刻,窗外传来一句低低“嗯”声。

    周围声音停了,万籁俱寂,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一个郁宴。

    这情形,倒是和她第一次见这木头时有些相似。

    安也想起白日里小桃说的,便问:“昨日散落的糕点,是你打扫的?”

    那头沉默良久,又是“嗯”了一声。

    他的嗓音穿过玄窗,落进安也耳中,带了几分藏不住的疲。

    “为何?”安也又问。

    窗外一片寂静,郁宴垂眸,并未答话。

    鬼使神差吧。他想。

    鬼使神差一般,他想去看看那个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做出的食盒,盛上了何种糕点,又摔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脑中闪过那底部断裂的食盒上。

    但似乎,那并不是他送去的那个。

    见他许久不答,安也也并未追问,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问道:“郁侍卫,你与那个刺客,原是旧识,对吗?”

    烛光幽微,郁宴目光忽的一转,似要透过薄薄窗纸,进攻一般落在榻上人的脸颊上。

    他并未答话,眼中已然平静的湖水再度翻涌起来,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捏出白痕。

    “我并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安也道,“你的过往,我也无意知晓。”

    “我说这句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月色寒凉,微光自房中透出,给黑暗中的男人撒上昏黄弧度。

    他沉默的听着房中的女人道:“人这一辈子,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有的人善,有的人恶,形形色色,不过过客。往事不可追,我们左右不了旁人,只有向前看,走好脚下的路。”

    女子声音柔和,那些语句像是揉进了清风,一股脑灌入他耳畔。

    什么善恶,什么旁人,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无路可走。

    他觉得自己应该学荣晋之那般嗤笑一声,却笑不出来。

    似有柔韧野草扎自无尽焦土中生出嫩芽,又似浓黑之中突然出现一抹光亮。

    郁宴垂下头,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于是,他轻轻地,自鼻腔中又发出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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