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273二更命题作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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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见面礼送的蜀中新茶,又道:“我不建议你们选择东海郡。”“东海郡这地方还有徐州的郡治郯县,所谓的上行下效,在这个地方表现得是最为明显的。
近来州牧喜好棉衣,虽说数量依然很少,但架不住这东西存在。
有了风潮推动,蜀锦在此地卖不上价。
”“相较而言广陵郡在这方面的问题要小一些,但也得注意些贩售的位置。
”陈?说到这里的时候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有些人惯会躲开别人的眼睛做事,也多做些欺善怕恶的勾当,总之你们若觉得自家护卫瞧着像是本事人,就将这些蜀锦之中颜色合适的做成僧袍的款式,贩售到高邮去,若要观望一二,就先去海西、射阳一带。
”乔岚回道:“多谢陈公指点。
”陈?的这句指点可算是帮了她们的大忙了。
他所说的欺善怕恶的“有些人”,当然是那野心勃勃的笮融。
笮融所建的佛寺正建在了高邮的附近,分布在广陵郡的中部和南部,而与东海郡接邻的北面几乎少有,真是摆明了一副天高皇帝远、陶谦也别想过问他的做派。
更有意思的是,此时卸任的前广陵太守张懿,就在广陵的射阳郡。
遵照陈?给出的建议,乔岚和乔亭也算有了个顺理成章的行动理由。
乔亭带着货物之中的大部分花布和绿陶前往了郯县。
毕竟陶谦的“上有所好”影响到的只是蜀锦的价格,却不影响到她们所带来的其他货物,郯县又到底是徐州的州治郡治所在,对另外携带的洛阳特产价格是没什么影响的。
越是徐州的繁盛之地,大概也就越是能吃得下这批货物。
乔亭还能因为先前陈?的“指点之恩”前去接触陈登,正符合了她先前对徐州着手之处的考量。
这当然还是以商人的身份和徐州官员结交,并未违背乔琰对她的要求。
而另一头,在家赋闲的张懿得知,同一条街上来了个阔绰的蜀中商人。
他背着手从外面溜达回来,就听闻自家夫人已去采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张懿瞧着这一堆红红黄黄的布料,印花蜡染的图样,还有那绿底描纹的陶器,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生疼,忍不住说道:“你买这些个东西有什么用,不觉得这颜色太……太艳丽了吗?”“你懂什么,”他夫人斜睨了他一眼,“你从七八年前开始这运气就没好过,按说以你这袁氏门生的起步点和你的年龄,这会儿就算不稳坐着太守的位置,得到一方百姓的拥趸,也该当入朝做京官了,结果你倒好,先把自己混到了广陵这地方的太守??”“这也就算了,好歹还在大江以北,不算蛮夷之地,现在呢?”现在啊……现在混成了个白身了。
便是遇上汉灵帝这种相对来说有些喜怒无常的,恰好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其实也少有直接将人的官帽一摘到底的。
毕竟能混到这种位置上的,多少有些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
只要别撞进士人和宦官之间门的争斗,也别战队在嚣张跋扈外戚的这一边,总的来说贬职的程度有限。
偏偏张懿遇上的这个两方朝廷对峙,那可真是四百年炎汉的头一遭。
要说这是运气不好也真没错。
见他没什么反驳的语气,他夫人又道:“正好这新到的大商人带来的除了蜀锦之外还有不少洛阳的货物,无论是花布还是绿陶都是些热闹欢庆的图样,买回来摆在家里,给你转转运气。
”张懿忍不住小声嘀咕:“洛阳都已经不是帝都了,买洛阳来的货物难道不会越带越晦气吗?”但想到洛阳,他脸上不由有几分唏嘘之色,又将这句话给吞咽了回去。
他一边接受着指派,将家中的几处盆栽迁移到新的绿陶盆中,一边听着夫人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好笑,这广陵地界上打着佛教的悍匪,连外来人都知道了,问及为何只来射阳,那商人也是欲言又止的态度,偏偏陶谦老儿不知此事,尽放任着他在这里胡作非为。
”“四月才办过一次浴佛节,这才到六月就又办,这是什么道理?总不能是在他们佛宗的规矩里两个月算一年吧?若真是这样,不如让他来表演一出一月之内庄稼成熟。
”张懿没回话。
他也不知道他是应该说,陶谦当然知道笮融的所作所为,只是眼下的情况对陶谦更有利,还是应该说,要是笮融真能如他夫人所说的那样,让庄稼在一月中成熟,他也懒得留在此地观望了。
把最后一个花盆给搬完,将几个绿陶罐搬进灶房之中,张懿便背着手往屋子里走去。
但刚走到一半又听他夫人说道:“晚膳之后我再出去一趟。
”张懿眼皮一跳,“你不会还没买够吧?”“才不是,我去听人说故事。
”她得意洋洋地回道,“因这蜀中之地向来与外头交通断绝,难得来个蜀地商人,我去再听听有趣的事情,比如说那大司马是如何与刘益州会猎汉中,驱逐张鲁的。
那东家既是巴西阆中人士,必然清楚这些。
”张懿听到大司马三字,连乔琰的名字都还没听到呢,就觉得有点脸色发青。
别管和乔琰之后的战绩相比,她当年以箭矢贯穿了他的官帽举动是不是得算手下留情的,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可一点没少。
“人家做生意的为什么还要负责给你讲故事,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夫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这你就太小看我了,当然是因为我认得射阳地界上买得起蜀锦的人,能帮他们找到买家。
对了,要我回来给你复述一遍吗?”张懿连忙拒绝了他夫人这个建议。
他可没打算在已经够麻烦的生活里再多一些不痛快的消息。
这一番插科打诨,让他在意识到邻居里多了个新鲜人物的同时,也没对对方的身份做出任何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