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85二更12w营养液加更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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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刚想到此,忽然听到徐福发出了一声急呼,“君侯,你看此处。”听他声音与平日的镇定不同,乔琰拨马行到了徐福的身侧,见他面前也是一副岩壁画作。
这副岩壁画作的成图时间明显要比其他的晚上许多,甚至于,这刻痕尤新,分明是在几日前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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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这岩画的下一刻,乔琰不由目光一凛。
若这是与那些个岩壁作画同样的,彰显游牧生活的图画便也罢了。
可这分明是一副匈奴人将汉人投身于鼎镬之中烹煮,环绕其发起庆祝活动的图样!
这种足可以长期保存,甚至到两千年后也有鬼谷壁画等成规模的壁画群的图幅中,出现了这样一副匈奴狩猎图,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乔琰的手出于下意识地搭在了她手边的两截三驳枪上。
别说是乔琰有这等反应,同样闻声而来的众人在看到此景后,也很难不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若非此时距离壁画最近的人是乔琰和徐福,只怕此画下一刻就会被从石壁上抹去。
可她心思急转,在毁掉这副对固阳县民、甚至对大汉来说堪称耻辱的画作,和将其作为对休屠各部出手的凭据之间抉择了一番后,又渐渐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选择了后者。
不过,虽说是如此决定??
她既要自己的脚步绝不只是停留在乐平境内,而要朝着并州境内扩张,那在这等挑衅的行为面前,她做得稍微过激一些,想来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他们着实是太过张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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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这些袭掠得手的休屠各人来说,他们还可以再张狂一些。
固阳这等守备重镇原本不是他们的首选项。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印象之中,大汉对固阳道的戒备一向以来都很重。
毕竟阴山中的重要陉口,也即单于道、固阳道以及朔漠古道中,只有固阳道因为恰好处在两山交界之处,又有昆都仑河在其中穿行而过,能容纳大量车马通行。
这也是他们休屠各部在日渐崛起后给自己选定的进攻并州之路。
出于对大汉的畏惧,他们不敢直接选择大举入侵,即便有人通风报信提到这一片长城有坍圮之处,又提到了并州境内特殊的征兵,他们也只是先以五百骑速攻固阳,做出了一个尝试。
倘若此事能成,他们便尝试联络给他们透露此消息的南匈奴左部贵族,来上一出对并州的里外夹击。
毕竟,在这塞外草原上游荡,又哪里比得上在并州的城池之中放纵驰骋!
他们休屠各部合该取代败走西去的北匈奴,成为这一片草原,甚至是并州的霸主。
让他们信心越发膨胀的便是此番攻伐固阳的胜利。
被征调走了一部分军士后,在那光禄塞中留下的大多是些作战水平稍次一等的士卒。
他们发现了休屠各胡的踪迹前去拦截后,又哪里是这些有备而来的胡人骑兵的对手。
以至于固阳城中看到了那迟一步燃起的边塞烽火时,休屠各人都已经铁蹄入城了。
在这骑兵四面封锁的杀戮之中,固阳与手无寸铁的孩童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更让他们信心倍增的,无疑是在此番劫掠厮杀、满载而归后,他们在固阳道的另一头伏击等候了许久,也没从这边等到任何一支汉军的队伍,只见那畏首畏尾的哨骑前来远远看了一番后又飞快退了回去。
休屠各部的休屠王意识到,他们真正的机会可能来了。
为此,他飞快地将部中的其他成员给召集了起来。
而他们此番聚集的目的地,正是出固阳道后,往西北方向行去的??
受降城。
西汉元封六年,乌维单于病死后,他的儿子乌师庐儿单于继位,这一年的冬天,天气要比寻常年头更冷,遭逢了大雪的匈奴内部冻死了不少牛羊,匈奴左大都尉意图归降汉朝,汉武帝便令公孙敖在此地修建了这座受降城来对其接应。
此后的将近三百年间,因防守边界的内退,受降城屡次在汉廷和匈奴之间易手,但受降城的名号却留了下来。
而如今的受降城,乃是一座空城。
匈奴败退西迁,大汉却也因为近年来的国中生乱而无力扩张边防界限,重新将受降城夺取回来。
在休屠各部崛起后,这座城市就位处于他们所掌控的范围内。
但休屠王不喜欢这座城池。
它的来历,代表着他们匈奴内部曾经因为天灾出现过投靠汉人的叛徒,而大汉也一度将手伸到草原上来。
在领着那从固阳劫掠而来的米粮和“食物”回返后,他依然将军队驻扎在城外,而后率人入城,在其中又大肆破坏了一番。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站在城头上朝着远处看去,正见一片秋日的草原景象,心中油然而生了一派豪情。
等他将部落之中的人聚集起来,他便让那些连追击都没胆子的两脚羊看看,只是一个固阳城可不够填饱他的胃口!
然而他又如何会想到,在他的部落族人接到他的指令赶来的时候,还有一支队伍也在朝着此地赶来。
还是急行军。
以乔琰看来,若要如卫青和霍去病一般攻袭匈奴王庭,达成封狼居胥的目标,凭着她拥有的三维地图,或许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她在草原上迷失方向,她手下的人却还没有这等作战的能力。
但若只是朝着张辽估计出的受降城方向而去,却显然没有问题。
她甚至并不需要劳驾系统将地图给打开,因为受降城和穿梭于阴山之上的外长城是连在一处的,也就意味着??
受降城就在阴山脚下!
他们也只需要沿着阴山行进,就绝不会有走失方向的可能。
更让他们此行显得安全了许多的,正是乔琰在此行带着的望远镜。
阴山山脉在朝着中原内陆衔接的时候,有着相当明显的高差坡度,在朝着北边延伸过去的时候,却因为这一侧的地势也不低,形成的只是个稍高一些的缓坡。
于是乔琰大可以着人在这山上远望周遭,确认并无匈奴骑兵后再行快速推进。
当然,她所担心的并不是会在此时交战失利。
自在固阳道河谷之中见到了那副特殊的壁画后,这支队伍中就好像憋着一股子随时可以爆发出来的炽火。
匈奴人,或者精确的说,休屠各部的这些掠夺者,实在不该如此小看大汉子民对同胞的维护以及对自尊的维护。
这种随着他们的行军队伍推进而不减反增的战斗**,让乔琰毫不怀疑,若是前方出现了一支匈奴巡逻卫队,只怕也只有被撕碎一个结果。
她担心的只是他们这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会远远被匈奴骑兵发现踪迹,进而让这种闪电战的奇袭失去效用。
但好在,他们这一路赶来,在登高远望的哨骑协助下,将遇到的匈奴骑兵都给尽数截击了下来,更是从懂得匈奴语的光禄塞士兵对匈奴人的审问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受降城之下将有一场特殊的聚会!
在夜晚暂时停止行军的露天宿营之中,张辽把玩着被哨骑送回来的望远镜,眼中不由露出几分赞叹之色。
“乔侯的这新鲜玩意若能用在边防上,能发挥的作用可不少。”
“只可惜在制作此物的成本降低之前,绝无可能大规模使用。”乔琰摇了摇头回道。
白水晶矿在大汉境内应当还有其他地方有,但乔琰的印象里也就是那东海郡和交州这等南边的地方,总归以目前的采购价来说要让此物量产还早得很。
“文远若是喜欢的话,不如……”
不如等她手头的数量多几个后送他一支。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此番一并出塞的张杨发出了一声幽怨的感慨,“乔侯,咱们起码讲究一下先来后到的规矩吧,褚燕要用在山地作战上先得您的赏赐也就算了,能不能先把您手下这些武装完了再考虑这小子?”
乔琰从张辽手中将望远镜接回来的动作卡壳了一瞬。
有一刹那她以为自己拿着的不是个望远镜,而是个荣耀勋章。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公潜力股,乔琰心中稍一思索便给出了答案,“那些兵卒按照首功制度结算此番的奖励,你们就换了法子吧。”
她抬了抬手中的圆筒,“此番奇袭受降城下休屠各营地,谁取下休屠王的人头,此物就归谁所有。”
“此法可行?”
她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圈,清楚地看到了三位最有希望达成这一目标的武将,脸上闪过的胜负欲。
果然得有奖励才更有动力。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别忘记指挥好你们的部从。”
赵云、张杨和张辽当即异口同声地回了句“乔侯放心”。
对这三个人她倒是确实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比如说张辽。
他从光禄塞中找来的领路士卒一度走过前往受降城的路,对距离的判断也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还不等乔琰先叫停,张辽已经提前来报可以减缓行军速度,等待夜幕袭来的出击了。
乔琰越发确定,将张辽放在武猛从事这个位置上历练,而不是直接对着他发起邀约,诚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一支奔袭而来的队伍在前后传令中慢慢降低下了速度。
也或许是因为众人都绷着一口气的缘故,这种减速绝不意味着他们在做出什么休息松懈之举,而恰恰像是弓弦被拉紧到了即将脱手而出的状态。
在降临的夜幕之中,那休屠王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的迫近,只当那汉人还在远方的光禄塞中当那缩头乌龟,却不知这箭将离手,正瞄准了他的头颅。
他朝着赶赴而来的各部同胞看去,志得意满地踏上了临时以土堆垒出的高台。
为显出此番誓师出兵的气势,他将从那固阳城中劫掠而来的财货都摆放在了高台之上,让那些个汉人俘虏都在前头摆成了一排,随后,在这高台的中央,一如他在那岩壁画上所绘制的那样,架起了一口下方柴火沸腾的铜鼎。
在这般等闲不得见到的场面中,他清楚地看到了台下召集来的各部精英朝着他看来的目光越发充满了敬佩之意。
他心中快意更甚。
想着有这一遭,他们也必定不会违背他意图进犯并州,进而掠夺中原的想法!
只觉自己胜利在望的休屠王提刀而起,朗声说道:“请诸位听我一言!”
“我等久居阴山以北,受到风霜雨雪的摧折,又不愿如那羌渠一般,遭到大汉的指派,处处忧惧,尤恐冬季,好在,如今我们有了转机!”
他的眼神被眼前的炉火映照得通红,眼看下一刻就要将那进取中原的野心给宣告出来。
然而他刚要继续开口,却忽有一支白羽箭凌空而来,正中了他这“演讲场地”周遭树立起来的一根旗杆之上,打断了他的话音。
被打断的可并不只是他的演讲而已。
这本就不是那营中大纛一般坚实的帅旗,在这一箭袭来之中,旗杆也当即被打断在了当场,发出了一声断折声响,更是缓缓倒了下来。
这显然是一个信号。
一个敌人来袭的信号!
还不等那旗杆彻底倒地,身在此地的休屠各胡便听到了一阵从四面包抄而来的喊杀声。
而在这一片喊杀声中,有一道清越异常的声音自远处传入了他们的耳中。虽他们之中的大多不识汉人言语,却丝毫不妨碍他们听出这短短六字之中的悍然战意。
“诸位??随我杀敌!”
杀胡!.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