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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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好看吗?”琴酒的手上拿着的是今天刚出没多久的报纸,他的手因为长期戴着黑色手套的关系,显得格外的苍白,但胜在骨节分明。
不管是声音还是语气都相当的平淡。
“……”
没得到雨野初鹿的回应,琴酒转头看向了雨野初鹿,得到了一个惊恐猫猫头。
不对!
这语气不对!
雨野初鹿脑袋上的呆毛像是避雷针一样直直的竖起。
他脑子已经没有在运转了。但他依旧将记得什么叫做紧急避险:“没有草莓园的风景好看。”
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跟着调动了起来用来警戒。
好在他的下意识反应在关键时刻救他一条命。
琴酒捏着报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部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却能看见微微紧绷起来后又逐渐放松的双手。
他转过头去,视线原放到了报纸上。
“嗯。”琴酒简单的回应了这么一句。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音调,雨野初鹿甚至能感觉具象化的温度回升。
他这才敢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毛毯。”琴酒在他换鞋的时候说了一声。
雨野初鹿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心里面。
那是松田阵平在送他离开的时候,塞到他手里的。
奶白色的毛绒毯子被雨野初鹿捏着,他的手很白,泛着微红,被毯子衬托的像是一块暖玉。
他有点舍不得。
“我能先去睡觉吗?”雨野初鹿抖了抖,像是要将寒气抖掉,他含糊其辞的转移着话题,说道:“我困了。”
琴酒将报纸合上,纸张摩擦的声音在空中嚓嚓作响。
他的手腕一转,报纸就碰撞到了桌面上,随后他双手交叠放在了那翘起的膝盖上。
“一晚上没睡,的确该困。”琴酒缓慢说道:“雨野初鹿,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你跟他,永远不可能是朋友。”琴酒说道:“我以为你知道的,但你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的态度很缓和,没有任何训诫的意思。即使是在称述事实,却依旧显得格外的不近人情。
雨野初鹿犟的嘴硬:“只要他不知道我是密利伽罗,有什么不可以的?”
“呵,天真。”
明明心思那么深,在剧本上的事情上也足够狠辣,怎么到了这种事情上又显得这样的纯傻,笨到让人看不过眼。
“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永久的秘密,也没有永远可靠的关系。”琴酒说:“以那个警察的性格,若是你真的被暴露了出来,他会是亲手逮捕你还说是为了你好的人。”
这都是真的。
雨野初鹿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他手腕冰冷的手铐上映照出了松田阵平那原先阳光灿烂的笑容。
但雨野初鹿小孩子脾气,讨厌有人将这些事情放到台面上来。
“琴酒先生,我要去睡觉了。”雨野初鹿将拖鞋踩得啪嗒啪嗒响,就像是之前在外面的山路上那样,用行动来抗议。
琴酒站在旁边,冷漠的盯着他看。
雨野初鹿从来没见过那双眼睛里面的碧绿色寒意如此令人害怕。
他或许明白那些家伙为什么在交到琴酒手上之后,每一个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的原因是什么了。
“雨野初鹿。”
他的脚步一顿。
捏着毯子的手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青筋。
“把脚抬起来走路。”
雨野初鹿咬着唇,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哼’。
他在用自己的声音抗议,但雨野初鹿的脚却抬了起来。
房间内再也没有了踢嗒踢嗒的声响,只有闷闷的气喘声。
雨野初鹿没跑到房间里去,而是故意裹着松田阵平送他的毛毯占据了原先琴酒坐着的那个沙发上。
“别忘了之前你跟我出国的那段时间,你跟我说的话。”
“我说过什么话?”
雨野初鹿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自从闭上眼睛的酸涩感觉变得稍微轻了一点之后,他的困意就迅速上涌。
哦对,他好像说了,搭档是比朋友更坚固的存在。
所以他的搭档这是在警示他现在的行为有失准则吗?
雨野初鹿的大脑变得一团浆糊,他之前活跃的轮齿已经不能再继续转动,他只是握紧了那个毛毯,转身把自己裹了起来,就像是紫菜里面包的白米一样。
“你说的是……”
“唔??反正不管我说过什么,我从来没骗过你,我对你很真诚的,琴酒先生。”
琴酒的话就这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没有必要了,需要听这些话的人,已经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来逃避。
他睡着的速度很快,并且有着优良的绝不会打呼的好品质,只有在睡不好的时候会发出一些不安的呢喃声。
他知道雨野初鹿没睡着:“你在明面上的侦探身份不可能永远使用。啊,分别,真是个有意思的词,不是吗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那边只剩下了变得加重的呼吸声。
琴酒只一步就走到了雨野初鹿的面前。
阴影笼罩在了雨野初鹿的面门上,琴酒只是用非常安静的神色看着雨野初鹿。
看了大概没有两分钟的时间,琴酒就转身,将那报纸夹在了臂弯中间,转身往房外走去。
米花町A区组织实验室。
宫野志保将滴管里的液体滴入培养皿中,她的手虽然不大但很稳,空气中弥漫着化学品残留下的味道。
琴酒走了进来,将报纸扔到了桌子上,里面包裹着最新的实验品。
精致的包装加上严密的防控,外面套着报纸看起来很廉价。
“你要的东西。”琴
酒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宫野志保只是抬头去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她展现出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成熟。
“顾问最近怎么样?”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
宫野志保这才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她的视线快速的掠过雨野初鹿的小沙发。
即使她知道那个每天在窝在上面,一只手拿着饼干另一只手翻书,还喜欢喊她小雪莉的顾问,不太可能还会出现在那块之后,她依旧在上面扑了一层保护膜,给雨野初鹿保留了下来。
“研究最近怎么样?”
“我每三天就会上交一次报告,我没有跟你汇报的必要性,这也不是你该过问的。”
她的头脑好,在研究方面颇受‘那位先生’乌丸莲耶的看好。就算是现在的琴酒,看在这方面上,即使僭越也不会对她过多苛责。
“想了,就自己去见他。”
“没必要,会给他带来麻烦。”
自从雨野初鹿对琴酒展现出了比常人还要多上一些的信任,所以宫野志保也像是在其他人面前忌讳这些。
琴酒嗤了一声:“他可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你。”
宫野志保将材料放到了旁边,去洗手台用消毒水净手之后,学着之前的样子给自己做了杯咖啡,然后开始拉花。
在漂亮的拉花出现后,她又冷漠的坐到了原先的位置,将咖啡放到了旁边,只让咖啡的味道洒满整个屋子之后才说:“你在挑拨我跟顾问之间的关系。”
琴酒用食指将礼帽压了压,笑了一声,满是嘲讽。
宫野志保总觉得琴酒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他不怎么喜欢笑,每次笑的时候总是心情非常不好,或者逮到猎物的时候。
今天的压迫感有些强,应当心情不好。
宫野志保将材料拿了起来,用非常甜美的笑容问道:“怎么?顾问先生做了什么?”
“……”
这句话说完,空气中只留下了安静的氛围,连呼吸声都很轻。
等到宫野志保记录完之后抬头,只看到了一个空空作响的门在嘎吱嘎吱的响。
琴酒在研究所门口点了根烟。
很细的烟,烟雾也不大,很窄的一条,但能掩盖住琴酒那精致的下颚线。
一辆拉风的跑车从远处袭来,红色且耀眼,一点都不像是组织内部平常低调的性子。
贝尔摩德从驾驶室上下来,看向了站在旁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的琴酒。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小先生又做了什么?”
贝尔摩德强调了一句‘又’,面上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小先生每次总是用非常奇妙的语言说的人心里暖洋洋的,却偶尔会用非常可恶的形式来让你感觉到他的恶劣性,却因为之前的暖意而对此无法自拔。
她火上浇油:“你要是很烦恼的话,可以把监视权转让给我,我倒是不介意接手小先生。”
跟刚才
宫野志保说的一模一样的话,在琴酒耳朵里面显得格外的聒噪。
琴酒将烟掐了,扔到地上用皮鞋碾了碾,他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贝尔摩德伸出手来将金色的头发撂到耳后,似笑而非的说了句:“是吗?”
“你来干什么?”
“抽血体检。”贝尔摩德的视线看向了面前的生药公司,胃酸上涌。她的嘴角弧度变得往下了不少,神情也有些恹恹。
俗话说为抽血体检,其实就是来当活体实验品。
抽血甚至只是其中非常温和的一种手段。
“他要是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将他的监视权拿走。”,琴酒说完往地下停车场走。
“去哪?”
“去找个能让我安静抽烟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地下停车场,作为司机的伏特加在看到琴酒的第一眼,就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询问:“顾问年纪不大,可能……”
“闭嘴。”
伏特加的话在嘴边被那一声训斥咽回了肚子里。
琴酒这才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又拿了烟盒出来,里面的烟不多了,就剩下一根,他拿出来抽了没两口才愿意开口。
“欧洲那边的市场最近有些麻烦,让贝尔摩德尽快回去处理。最近国内产业跟上西家的全部停止,让雨野初鹿跟铃木集团接触,尽量以比较低的价格拿下其中三份跟生药有关的合同。”
“所以大哥是在操心生意上面的事情所以愁眉不展?”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吗?”
哦哦。
伏特加还以为琴酒是因为雨野初鹿的事情,对这位明显对那个警察有了不少好感而感觉苦恼。
原来不是啊。
“至于雨野初鹿,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对此不在意,如果发生了任何不好的结局……”
雨野初鹿在他身上付出了不少的钱,不管是股份还是他赚来的那块地,让他的银行卡的数字以非常客观的数量在上涨。
看在钱的面子上,琴酒说道:“组织会给他兜底。”
说实话,伏特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开始有点羡慕雨野初鹿了。
组织兜底的本质还是琴酒出手,毕竟直属监视人是他。
“大哥……你要是能在顾问面前说这些的话,还有那个条子什么事儿?”
“这有什么可说的?”,琴酒将烟放到了窗外掸了掸烟灰:“只要他不跨过那条线,永远为组织做事,他的安全自然会被保证。”
“……”
“大哥,你还是别跟顾问说这些了。”伏特加真诚的建议。
??
下午三点四十二分,米花町警视厅。
桌子周围围了无数的警察,就像是在开什么骑士会议,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上最新出炉的法医报告。
“像是自杀。”有人武断的说道。
因为松田阵平在事
发当晚出现在了必经路上,他被同样邀请到了这次的案件中来。
他看向了那个说是自杀的人,皱了皱眉。
“在悬崖上上吊自杀吗?”目暮十三提出异议。
“或许是因为这样死的比较有诗意。”
他们调查了很多的案件,大部分的案子结局总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艳,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无聊。
“死者在昨晚的侧翻的轮船上,如果他真的想死,不应该顺其自然死在船上吗?”
“也可能是他怕水!”
“安静!安静!”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目暮十三耳朵疼,他的大耳都承受不了这么多的话。
作为他们的头领,目暮十三用手掌敲击着桌子,没一会周围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目暮十三,就像是没有思考的机器,只想要从领导嘴里听到下一步的指示,然后就像是按照医药嘱托一样,严格的去服用‘药物’。
只有松田阵平坐在角落里皱眉在思考着。
他的神情很严肃,松田阵平平常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遇到事情上却显得极其的可靠。
“阵平,这个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我跟初鹿在山上看日出开始,没有车辆再上山,从轮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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