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晨霜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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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从来没遇到如此嚣张的女子,不禁跟在她身边,低声斥道:“之前还提醒我小心祸从口出,如今自己竟如此口无遮拦?”“周围又没别人,除非您怀恨在心,去向官府禀报我妄议国事。”棠瑶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他。
褚云羲沉着脸道:“……这些话是你一个年轻娘子该说的吗?你父亲难道从小不管教你?”
棠瑶忽然停下脚步:“干什么扯到我父亲,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褚云羲顿滞了一下,正色道:“你不是说他是守边千总吗?我看定是他一心操练兵士,疏忽了对你的教养,才纵得你不成体统。”
棠瑶哼了一声,偏过脸去:“就当是这样吧。您难道有心接替他的职责,要好好管束我一番?”
“……我哪里有这样的意思?”褚云羲觉得她实在难缠,怫然往前走,“一看你这惫懒样子就知无可救药!”
棠瑶哼笑一声,提着裙子走在他身后:“那就好呀,我还以为您想当我爹呢!”
褚云羲差点心跳停止。
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让她跟着走出那墓室?!
两人一路一前一后,各自不再搭理,快要抵达欢郎家门口时,褚云羲站在胡同角落处,低声道:“回去收拾好东西,趁着街上还没几个人,我们马上就走。”
棠瑶微微一怔:“去哪里?”
他脚步一顿:“出城,去皇陵。”
“皇陵?!”棠瑶惊诧不已,简直疑心他是不是昨晚出去撞了邪,“不是才从那里出来?难道您还想回地宫待着?”
褚云羲无奈地看着她:“我哪有说要回崇德帝的皇陵?”
“那您的意思,是要回自己的皇陵?”棠瑶更是愕然:“那不是……应该在南京吗?”
“在崇德帝帝陵不远处,名为献陵的,就是朕的帝陵。”他颇不甘又懊丧地转过身,“我在遇到你之前,已经问过行人了。”
这话听起来其实有些可笑,但棠瑶看他那沉闷的模样,不免也有些慨然。
“那应该,只是衣冠冢。或者是他们后来迁都,将你的帝陵也改建到这了?”棠瑶忽想起他昨日说的话,眼光一亮,“您之前说要去找某件东西,难道就在那里?”
褚云羲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明确给予答复。
她却没有泄气,似乎已经习惯了褚云羲的沉默寡言,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问道:“陛下,您昨天晚上是一直在堂屋里休息的吗?半夜时候听到什么怪声没有?”
褚云羲皱眉反问:“哪有怪声?”
“应该就在院中,离我窗子很近。”棠瑶一想到那呜呜咽咽的哭声,还是心有余悸,“欢郎母子说没听见,可能是因为离着远了点。”
他斜斜睨了棠瑶一眼,冷漠地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棠瑶很是意外:“可为什么我听到院子里有轻轻的哭声,好像是一个孩子发出的。听起来他……很难过,很害怕。我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只知道昨夜起了风,你听见的大概只是风声。”褚云羲没等她说完,便转过那角落,推开了欢郎家的院门。
欢郎母亲正坐在院中焦急等待,见两人回转,自然惊喜相迎,并问及褚云羲清早出门的原因。
褚云羲眉间浮现一丝郁色,只低声道:“我是想趁着清早街上行人稀少,出去看看情形,未想给你们带来了烦扰。”
“没事就好!”欢郎母亲连声说着,又说欢郎后来也寻出门去,便往厨房去准备早饭。
棠瑶见褚云羲站在院中,似乎心有所思,不由低声问:“你真的只是出去看看情况?”
“……不然呢?”褚云羲平淡反问,倒让棠瑶无法再追问下去。
其实棠瑶从刚才见到他起,就觉得他神情憔悴,看上去像是一夜都未好好休息的模样,但在此情形之下,她看得出褚云羲不愿意也不可能告知真相。
于是她只好按捺心中疑惑,跟着他走进堂屋收拾东西,此时却听院门一开,正是欢郎急匆匆回转,看两人已在堂屋,也很是高兴。
“我去城门口那边找了好久,还以为你们去那边了。”欢郎忽又注意到褚云羲已将大帽挎在肩后,不由一愣,“恩公,您这是又要出门?”
“住了一夜已是叨扰,昨日我出刀伤了锦衣卫,本就不该在此多加逗留。”褚云羲向他拱手,“多谢你母子两人的款待,我们就此作别吧。”
欢郎愕然,着急道:“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前面街上已经有锦衣卫巡行,恩公现在出去的话,实在太过危险!”
棠瑶目露惊诧,望着褚云羲道:“怎么办?”
此时欢郎母亲从厨房出来,见儿子回转便问了几句,欢郎又道:“眼下京城真是不太平。刚才我还听说了一件怪事,昨夜宫里又有人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