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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听着都让人心疼。磕下来点碎末可都是钱。
“禾总这就要走了?”禾谨舟看到孙特助脸上大大方方写着“为岳总不值”几个字。
“希望岳总早日康复。”她留下句祝福。
廊外安安静静的,禾谨舟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站着,也许是在看窗外,也许是在看玻璃里映出的人影。
一周前,“x社报道,视频中,疑似知名画家顾启堂的男人深夜乘坐黑色宾利来到舟海溪铭小区私人地下车库,直到第二天清晨才乘车离开。据可靠消息,停留地点是月辉集团总裁岳宴溪的私人宅邸……”
那是她第一次情绪失控地质问一个人:“岳宴溪,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要给我这样的难堪?!”
岳宴溪怎么回答来着?
——“咱们之间,痛打小三的戏码,就不需要了吧。”
禾谨舟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落到窗户上,模糊了那抹影子唇角的弧度。
门开了又关,病房重归宁静。
病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
几个小时前还被下了病危通知的人就这么醒了,配得上医学奇迹的欢呼。
“岳总!你!你醒了!”孙特助没欢呼,是实实在在吓了一跳。
“气醒了。”刚能说话,岳宴溪吐字有点吃力。
那夫妻两个来的时候,她是有意识的。
孙特助不知该怎么接,摸摸鼻子,讪讪地说:“我去叫医生。”
“等等!”岳宴溪叫住他,“有没有禾谨舟要离婚的好消息?”
一脚踏出鬼门关,就只操心这?岳总,不愧是你。
“啊,嗯,没有。”孙特助脚趾抓地,一头冷汗,生怕老板又被气晕过去。
他知道岳总不是个玻璃心的人,但才经历过生死,现在刚醒,保不准人就变得脆弱起来。
情这一关,古代君王将相有几个能全身而退的?
小孩子都知道顺治皇帝为董鄂妃削发出家的古代八卦,照他看,岳总,快了。
“叫医生吧,给我做个全面检查。”岳宴溪变得惜命,“我可不能先死。”她说。
遇难闭眼前,岳宴溪混沌的意识里,影影绰绰的是一只套着翡翠镯子的纤细手腕,那刻最强烈的念头,还想见手腕的主人一面,否则,她不甘心啊。
死过一次的人,多容易对过往的执念释怀,活着,不比什么都强了?
可她就是个圆规,这辈子,只愿意绕着那个圆心打转。
怎么转,都是禾谨舟。
最风华正茂的十来年都等了,还差剩下的日子不成?
耗呗。
最坏不过是看人家儿孙满堂。
儿,孙,满,堂。
岳宴溪看着手背上的输液针,怎么就那么不顺眼,一抬手,拔了。
“岳!岳总……”孙特助带医生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五官一缩,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啃食。
谁家姑娘爱好是拔针玩儿啊!
禾谨舟做了个梦。
下雨天,没有伞的窘境,正好碰到岳宴溪让她搭了顺风车回家。
“小禾主管,你忘了东西。”
“嗯?”
“你掉了这个。”
“这不是我的。”
岳宴溪摊开的手掌里是一个小船形状的书签,金箔的,很精美的小物件儿。
“那就是我送你的呗。”
为了方便跟站在车外的她说话,岳宴溪脑袋歪到方向盘上,模样有点滑稽。
“嗯?”
“拿着吧,又不值钱。”
“谢谢。”
推来让去,不是禾谨舟爱做的事,那个书签,大约还躺在哪本旧书里,也算充分发挥了应有的价值。
有一点让人在意的,岳宴溪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和明显的针眼,还有从领子里露出来的像是住院的人才会穿的衣服。
生着病的人,为什么在雨天里瞎晃呢?
滴答滴,滴答滴答。
窗外下起细雨,密密麻麻的,丝线一样。
禾谨舟睁开眼,梦断了。
多久远的事了,那时候,她怎么就没点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