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苏暮演技开挂绝对拿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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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裘敬之吐露出来的供词,沈正坤惊觉他正在干一件颠覆朝廷的事,只怕上上下下,不知得砍多少人的头才能平息天子怒火。


    与他的心惊胆战相比,顾清玄则超乎寻常的冷静,他拍了拍沈正坤的肩膀,说道:“有人断头,就有人升迁,这是喜事。”


    沈正坤抽了抽嘴角,太阳穴突突地狂跳,发出灵魂拷问:“这么大的篓子,咱俩年前真能回去交差?”


    顾清玄笑道:“沈兄是怕半路丢了魂儿么?”


    沈正坤差点哭了。


    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只怕项上人头早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为了避免盐商出岔子被灭口,北府营的兵丁把他们全都拘押看守。


    顾清玄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忙着提审,忙着抓人,几乎脚不沾地。


    一时间整个常州城草木皆兵,搞得百姓惶惶不安。


    盐官们被查封的,落狱的,逼供的,地牢里关满了人,好似一片人间炼狱。


    顾清玄玉面阎罗的名声亦在这起私盐案中传了开来,但凡人证物证充足而不招供者,直接用刑逼供。


    其铁血手腕骇得人两股战战。


    他早出晚归,日日操劳,郑氏瞧着心疼不已,备了参汤给他服用。


    为了能在年前回京复命,顾清玄常常熬到大半夜,整个西园里的家奴都围着他转,随时备着热水或宵夜供给。


    接近子夜时分,书房里灯火通明。


    顾清玄一身宽松的素白衣袍,伏案于桌前提笔书写。


    往日苏暮有意避开,现下他忙碌,倒也无需刻意回避。


    院儿里的人们经不起陪他日日熬夜,特别是郑氏,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的,多熬几天就扛不住了。


    几个丫鬟轮流当值。


    苏暮送来参汤供他补充体力,她已经端着木托站了许久,那男人却像没看到似的不予理会。


    苏暮心中不由得腹诽。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清玄才搁下笔抬头。他成日里忙碌,天天熬夜,体态比往日清减了些。


    也不知是日日跟牢里的犯人打交道还是其他,身上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戾气。


    苏暮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却不料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她赶忙回避。


    顾清玄冷哼一声。


    苏暮小声道:“参汤已经冷了,奴婢去温过再给郎君送来。”


    顾清玄淡淡道:“不必。”


    苏暮沉默了会儿,又道:“郎君若没有吩咐,奴婢便退下了。”


    顾清玄没有答话。


    他不吭声,她也不敢退下,就僵持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清玄才起身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了烛火,把她笼罩在阴影里。


    苏暮端着木托后退了一步。


    顾清玄居高临下俯视她,薄唇轻启,透着几分审问:“何故躲我?”


    苏暮心中一番盘算,故意嘴硬道:“奴婢不敢。”


    这话果然把他给刺激到了,不耐烦地掀翻她手中的木托,汤碗一下子打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头却无人响应,因为人们都歇下了。


    见他愠恼,苏暮连忙跪下认错,手腕却被他捉住。他的力道极大,瞬间就把她的手腕捏红了一道印子。


    苏暮欲挣脱,男人却不为所动。


    她急了,忐忑又恐慌的样子仿若一只六神无主的奶猫。


    那种娇怯又无助的样子并不会引起男人怜香惜玉,反而是一种来自最原始的侵犯。


    顾清玄任由她挣扎,在绝对掌控下她显得软弱无力。


    许是真的着急了,一双杏眼里蒙上了委屈的水雾,泛红的眼尾控诉着他的霸道无情,委实惹人想去欺负。


    顾清玄喉结滚动,也不知是素得太久,还是她恰到好处的表演戳中了某根心弦,忽地俯身吻住了她。


    男性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暮心中得意,很好,今晚她要是拿捏不住他,直接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她故意挣扎,妄想挣脱他的钳制。


    反抗激起了顾清玄骨子里的征服欲,吻她的态度并不温柔,而是充满着霸道的侵占。


    气息交融间,星火燎原。


    这阵子顾清玄天天熬夜,书房里的竹榻已经换过了,有时候他疲惫时会躺在上面小憩,现在派上了用场。


    室内灯火通明,二人的影子在墙壁上重叠。


    顾清玄呼吸粗重,仿若驰骋于疆场上的野蛮战士,又凶又狠。


    苏暮喉咙里细碎的呜咽被他毫不留情碾碎,她感觉自己像漂在海上的浮萍,一生只能随波逐流,没有归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


    顾清玄素了许久的胃口得到饕足,身心都淋漓尽致。


    怀里的女人发丝散乱,欲挣扎着起身,却被他轻易捞进怀里。


    略微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胳膊上摩挲,若是往日,她必定会像小鹿般亲昵地环住他的腰身说些讨好的话语。


    然而这次没有。


    她再次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低眉顺眼地用奴仆的态度穿好衣物,并把发丝撩到耳后道:“郎君出了一身薄汗,奴婢去打水来给郎君清洗。”


    顾清玄半躺在榻上,羊绒毯遮盖了大半的身子。


    他的衣衫凌乱,眼眸黑得发沉,对她恭敬的态度极为不快。


    苏暮无视他的愠恼,自顾开门出去了。


    顾清玄心里头窝了一股子邪火,起身稍作整理,便回了寝卧。


    苏暮端来温水供他清洗,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待她把他整理妥当后,他才歇着了,苏暮则去耳房清理自己。


    顾清玄躺在床上怎么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女人沉默寡言的低眉顺眼,他非常讨厌没有交流的服从。


    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没过多时那边便安静了。


    寝卧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黑暗中,顾清玄翻来覆去许久,才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他恍惚听到了些许细碎的抽泣声。


    起初他以为是做梦,后来困顿醒来竖起耳朵倾听,确实是声若细蚊的抽噎声,从耳房那边传来的。


    顾清玄心中生疑,唤了一声,那边却没有回应。


    他躺不住了,遂起床点亮烛火去探情形。


    端着烛台走进耳房,里头狭小得多。


    他把烛台搁到桌上,听到床上的人还在断续抽噎,立马走上前查看。


    只见苏暮蜷缩在被窝里,散乱发丝下的小脸上残留着泪痕,枕头上濡湿了一片,眉头轻轻蹙着,好似做了噩梦。


    顾清玄瞧着不对劲,坐到床沿喊了一声。


    她仍旧没有回应。


    他伸手把她推醒。


    苏暮迷迷糊糊睁眼。


    顾清玄的身影遮挡了刺目的烛火,她怔怔地望着他,一双杏眼里水雾弥漫,脸上残留着泪痕,神色悲凉凄苦,我见犹怜。


    顾清玄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话语一落,苏暮忽地挣扎着坐起身,扑到他的怀里,梨花带雨哽咽道:“郎君,奴婢害怕。”


    温香软玉入怀,顾清玄不由得愣住。


    苏暮死死地环住他的腰,仿若他是救命稻草一般,身子一个劲儿发抖,好似见到了多可怕的东西。


    顾清玄见她情绪激动,轻抚背脊安抚,“莫怕,有我在。”


    苏暮在他怀里热泪盈眶,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濡湿了大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瓮声瓮气道:“郎君莫要抛下奴婢,奴婢害怕。”


    顾清玄愣了愣,没有答话。


    苏暮仰起头,泪眼模糊,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郎君会不会不要奴婢了?”


    顾清玄皱眉,“说什么胡话。”


    苏暮摇头,边落泪边哽咽道:“奴婢害怕,方才奴婢梦到郎君不要奴婢了,家父逼奴婢去死……奴婢走投无路……”


    她的表情绝望又无助,一双含着泪水的眼里写满了深深的惶恐与挣扎。


    被那样一双求助的眼睛望着,顾清玄忽觉心里头似被什么东西轻轻箍住一般,他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安抚道:“莫要胡思乱想。”


    苏暮直勾勾地望着他,隔了好半晌,才用哀婉的语气道:“奴婢心里头有恨,恨父亲不把奴婢当人看。


    “奴婢打小就没被爹疼过,他嗜酒如命,吃醉酒就打人。


    “以前有阿娘护着,奴婢尚且还能撑下去,自阿娘去了后,奴婢便像没有根的浮萍,日日活在恐惧里。


    “好在是奴婢运气好,遇到郎君疼宠,愿把奴婢收进房。奴婢本以为有了盼头,可是那人却把奴婢当成摇钱树,经常找奴婢讨要钱银。


    “他就像缠在奴婢颈脖上的绳子,若不顺他的意,便恣意辱骂磋磨。奴婢不愿受他折辱,恨不得杀了他。”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忽地变得阴沉冷厉起来,咬牙切齿道:“阿娘是被他磋磨死的,奴婢不想走那条路……”


    顾清玄沉默不语。


    苏暮缓缓伸手摸他的脸,哑声问:“郎君,奴婢心中藏了恨,是不是很叫人害怕?”


    顾清玄捉住她的手,“往后他不会再伤害到你。”


    苏暮木然摇头,两眼空洞道:“郎君哄人,这些日郎君避着奴婢,便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郎君。”


    说罢缓缓推开了他,抹了抹泪,强颜道:“奴婢该死,郎君日日辛劳,奴婢实在不应该把郎君嘈醒。”


    顾清玄难得的好脾气,“无妨。”


    许是她的弱小太过惹人怜惜,他情不自禁伸手抚摸她的头,说道:“有我在,你父亲就不敢磋磨你。”


    这话让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露出天真依赖的眼神,“郎君可莫要哄人。”


    顾清玄正色道:“不哄你,待我办完公务,便把你带回京,远离此地。”


    苏暮的眼里渐渐亮起了光,湿润的眼睛像小鹿一般无辜又可怜,小心翼翼试探道:“郎君说话算话?”


    顾清玄:“算话。”


    苏暮这才破涕为笑,欢喜地伸手要与他拉钩为证。


    那孩子气的举动把他逗笑了,耐着性子与她拉钩作证。


    苏暮打从心里感到高兴,又重新钻进他的怀里。


    似同情她的处境,顾清玄把她搂得很紧。


    当时他并未察觉到怀里的女人露出得逞的笑意。


    苏暮的眼里闪动着小狡黠,心道:咬钩的鱼儿,岂有脱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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