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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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一月后天远国使来访,这是芈朝的大事,等这件事过后,本王再去向父皇提出退婚一事。”他轻咳嗽两声,“在那之前,恐怕还得劳烦郡主担着准太子妃的名头,委屈郡主了。”
萧姮道:“放心吧!”
院门合上的一刻,萧姮坐下,对着石桌上一堆菜发愣,她今天晚上做了些什么?
哦,退了个婚。
“萧姮,你是傻子吗?你自己看看你在做什么?”江肇伸手打了她的手腕一下。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夹起一块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她爱辛辣,却不喜直接食用姜蒜。
“呸呸呸!”口中的姜被她吐了出来。
“怎么,如愿以偿了还不高兴?”江肇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萧姮接过手帕擦嘴,“谁不高兴了,我可高兴了好吗?赵宥文那个蠢人,又丑又弱,谁嫁给他谁倒霉。”
“咱俩相识十几年了,在我面前,没必要装。”江肇走到她面前,半曲着身子,双手交叠着放在她脸颊前,唇角含笑。
“谁装了!”萧姮嘴硬,双手却如小时候那般叠放在他交叠着的手上,脸埋了上去。
小时候她爱哭又爱闹,江肇时常惹她生气,偏偏萧姮又是个好面子的姑娘,不愿意有人看见她满脸眼泪的模样,哭的时候经常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哭,后来被江肇发现。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给他给她盖上不算红盖头的红盖头,说了要娶她的话,也和她约定了这个动作,她想哭的时候把脸埋在他手里,这样别人看不见,他也看不见。
江肇一直知道萧姮长大了也喜欢哭闹,只是比起小时候更嘴硬了些,偏生她还自以为没人发现。
“我那么漂亮,又会武功,家世又好,赵宥文这个王八蛋居然敢退婚,老娘以后绝对不会再理他了!”
“活该这个病秧子没人要,活该他那个小鹦鹉不要他!”
“老娘又不是没人要,喜欢我的人一抓一大把,谁稀罕他!”
看来这嘴不是一般的硬。
江肇一边听着她的埋怨,一边跟着附和道:“对,他没眼光,咱们姮姮那么好看,他配不上你。”
“对,很多人喜欢你,你招招手他们就会马上带着聘礼登门。”
流芳堂院子里隐隐传出哭声,兰雅阁内静静的,隐约透露出一股子死寂。
内屋里只赵宥文一个人,他一回来就喝了今日的补药,靠在榻上静静的感受着口中药的苦涩味。
日日靠药将养着的人,本就不配得到什么,侥幸得到的东西,总有一日要还,与其等别人来抢,不如他自己先还,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之前动过几次如她所愿退婚的念头,只是一次次被她无心的话语和行为消退,白日江肇的到来和私下找人教授武艺的事情揭露,彻底撕开他苦苦遮掩的不堪的一面。
为了她更愉悦,也为了自己更体面,他主动退婚。
提出时,她很高兴,看来她也期盼这个决定许久,好兄弟,至少也是个称谓,总不至于日后相见时她一口尊称他一句太子殿下。
做不成夫妻,挚友也好,来年她婚嫁,他也好有个名头备份厚礼,在朝中照顾照顾她的夫婿。
那晚后,萧姮和赵宥文再没见过,萧姮这时才发觉储宫那么大,大到她一连一月都没能见到赵宥文,明明从前无论她在储宫的何处,总能瞥见赵宥文的身影。
半月间,她只能从江肇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赵宥文的消息。
比如,江肇教他武艺时,他很认真,不像和她一起的时候一样,漫不经心,找各种借口耍无赖。
比如,江肇让他选武器,他选了剑,每日闲暇时便钻研剑谱,后来江肈说赵宥文不需要他,他便跟她道别回了边关,她就再没有赵宥文习武方面的消息。
半冬也偶尔会跟她提几句。
例如赵宥文今日用膳时特意命人加了一道放了姜蒜的菜,再例如他每日也会早起在院子里练剑,尽管练的磕磕绊绊,几次差点将自己绊倒。
赵宥文做出退婚的决定后过的比从前还自在,更像个一国太子的模样,她也不愿被比了下去,拿出让半冬去侯府拿过来的木箱子,开始做暗器。
正好江肇也在,能帮她一起。
芈朝兵弱,军力不足,武将不受重用,她也就只能暗地里做些暗器,兴许日后能派上用场。
两人就那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一直到一月后天远国人来访时才见上一面。
皇宫,宫门处,赵宥文代表皇家在宫门迎接天远国太子,萧姮还是名义上的准太子妃,自然并排与他站在一处。
天远国人还未到,她和赵宥文并排站在一起,感觉有些不自在。
一个月没见,这猛一见到,总觉得有些生疏。
赵宥文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很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不说就不说,不过一月不见,赵宥文变化挺大。
身子瞧着比之前健硕,肩膀一块厚实了许多,眼神里多了几分习武之人常有的坚毅之气。
她打量的目光太明显,赵宥文微微侧头看过来。
吓得她迅速撇过头,盯着宫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