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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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姮回到储宫的时候,赵宥文已经服了汤药睡下了,她隔着门悄悄看了一眼,确定无事后回了流芳堂。辗转难眠,床榻上,她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件事儿。
离宫时,圣上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自然是削去阳王的爵位,贬为庶人驱赶出都城。
至于第二道,则是又把她和赵宥文绑在一块儿。
圣上说赵宥文身子弱,遇事难以自保,命她教赵宥文一些基本的防身武艺,顺带强身健体。
她赶去山上的时候也动过这个念头,可转瞬间便被打消,赵宥文和她的牵扯越多越不利于日后退婚。
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想到怎么合理退婚,又怎么说服赵宥文主动退婚。
圣上一道圣旨再度让她离赵宥文更近,若是以前,她就算再不情愿也会接旨教武,可现在不同。
赵宥文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不是她,最严重的是,赵宥文还把她当替代品。
即使对赵宥文没什么感觉,但她可不想在被人当替代品的情况下教他武艺,总觉得是在替他人做嫁衣。
赔本儿买卖她可不做。
鹦鹉,也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样子,竟然喜欢鹦鹉这种叽叽喳喳的鸟。
小时候她话多,常常在府里吵吵闹闹,喜欢逗她的祖母便悄悄在她衣袖上绣了一只鹦鹉,气的她当天回府后就把那件衣服脱下来,再也没穿过。
赵宥文这种淡如水的性子居然会喜欢这种姑娘,啧。
罢了,明日还是教他吧,万一这病秧子下次又出什么事儿真死了,那她就真成寡妇了。
不想,第二日她练完剑去兰雅阁寻赵宥文时,没寻到赵宥文,反而得知了一件大事,来不及换下汗湿的衣裙便急忙慌往阳王府奔去。
阳王府被灭门了,一夜之间。
她到阳王府的时候,无人敢推开门全部站在府门外,有官员,也有街头百姓。
她挤进去后才发现赵宥文居然也在这,难怪她没寻到人,这人不是还病着吗?怎么来这儿了?
不过她没多在意,注意力便被紧闭的府门外的场景引走,眼前的场景让她心上一颤。
府门上的牌匾摇摇欲坠,牌匾像是被刀剑划过一般,阳王府三个字凭空被人切断开。
视线下移,府门上沾满了血红色的手掌印,一个覆着另一个,层层叠叠的,还有正在门面上向下滑落的血滴,血痕一点一点蔓延,蜿蜒至地上,流进地缝。
门下方,地上,台阶上,全是鲜血。
黑红的血迹还未全干,大滩大滩的血从门缝里渗出来,有的地方血迹已经干涸,斑斑血块,泛着腥人的恶臭。
也不知里面是死了多少人才会流出那么多血。
没人敢推门,萧姮也是。
她习武不假,在军营里混迹多年也不假,与人打过架更是不假,但从未真刀真枪杀过人,怪只怪芈朝太过富庶繁盛,太平盛世,没有战乱。
她没见过这么多血,此时见了这个场景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乱,心口绞痛,惊慌。
就在身体发虚有些软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小臂,骨节分明,洁白修长,这只手她再眼熟不过。
“你怎么来了?”赵宥文问。
“练剑回来去兰雅阁寻你,听见储宫侍卫说阳王府出事了,昨日我才与他在宫里对峙关于你被绑架的事,担心有事,我就来了。”
赵宥文沉默了一会儿,道:“郡主,不是本王做的。”
她是疑心昨日阳王绑他的事情被他知晓,他连夜派人杀了阳王全家吗?
萧姮正被血腥气熏得想吐,闻言有些不耐烦,“谁说是你了?你会杀人的话我就会绣花了,我是担心有人借机将祸水引给你。”
赵宥文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收起方才心中闪过的一丝失落。
阳王府门外站着那么多人,迟迟无人敢动,实在不是个事儿,她问,“阳王府出事了,宫里没派人来查吗?一直这么关着门算怎么回事?”
赵宥文侧头道:“陈稳,给郡主说说原因。”
陈稳上前一步,道:“郡主有所不知,半年前国师曾像陛下谏言,倘若芈朝有皇嗣夭折或逝世,三日内不得有人为其敛尸,需等皇子魂魄彻底离去后才可下葬。”
“这是什么破规矩?人死了就死了,哪还有什么魂魄,荒唐!等上三日,尸体只怕都臭了。”萧姮忍着恶心,低声咒骂。
还好如今是冬末初春,尸体不至于臭得很快。
阳王虽然讨人厌,说到底死者为大,人死了扔在这儿不闻不问三日,她看不下去,况且拖上三日,所有痕迹定会有所消减,到时还怎么追查真凶。
“国师的命令,便是本王都无法反驳,习惯便好。”赵宥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萧姮心里有事,自然忽略了赵宥文的动作,在心里默默叹气。
国师虽身无实权,却可凭借他一张预言成真的嘴和一双能掐会算的手在朝中呼风唤雨,掌握生杀予夺的权利,一切只因当今圣上,赵宥文的父皇赵宗迷信巫术。
这位国师若是真的装神弄鬼也就罢了,朝中自会有人弹劾,可偏偏不是,萧姮小时候就听说这位国师的神通广大。
当年初入朝中时,陛下的皇后还未产子,国师断言皇后半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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