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长什么样儿不知道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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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寒意料峭,飒白的雪在都城上空飘扬。伯文侯府门外,一名女子迎着冷风而立,暗红的衣裙,高扬束起的马尾,发尾沿着风飘在空中,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俨然是一个不好招惹的姑娘。
借着门梁上挂着的灯笼,萧姮瞥见远处正在向这边驶过来的马车,拎着长剑的剑柄锤了锤脖子,朝越驶越近的马车扬了扬下巴。
“倒!”
身后的小厮闻声立刻提着手中的木桶子往道上走,哗啦哗啦地将桶里的油往地上一倒,原本干燥的地面顷刻间变得光滑,闪着锃锃的暗光。
寒风一吹,地面上的油如水纹一般颤动,诚然,在夜晚里,这些波动看不太明显。
身后的小丫鬟担心地拽了拽她的手腕,“姑娘,来人可是太子,你这般做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届时侯爷又得罚你。”
“你当那太子身边的人是吃草的?他们自会护着那个又弱又丑的太子。”
话音刚落,前边儿的马车果然停了,马夫看着前面油腻腻的路,纠结了半晌,回身似乎在与马车内的人交谈。
萧姮见状冷笑,颇有兴致道:“小竹,你看,这太子的孱弱还真是名不虚传,地上撒点油就不敢走了,这种人,还想娶我?”
丫鬟牵强地笑了笑。
三日前,官家一道圣旨,就把自家姑娘许配给了当朝太子,老侯爷高兴得一连三日都去相国寺烧香拜佛。
本是桩美事,不料她跟前儿这位正主却不愿了。
理由是太子不会武,还丑,不会武尚且可原宥,丑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自家姑娘还真是厉害,这可是太子啊,谁家姑娘不想嫁给当朝太子做正统的太子妃,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
这太子虽然丑了点儿,满脸黑疤,都城的女子们还将他纳入了最不想嫁的男人之一,但他可是羋朝鼎鼎有名的才子,在羋朝,无论男女,学富五车便是德。
像自家姑娘这种好武鄙文的,少之又少。
说起自家姑娘,小竹也很难受。
自家姑娘国色天香,满都城找不着第二个如此绝艳之人,偏生她有喜欢武艺这等粗鄙之事,让恋慕她美貌的男子门提着聘礼在候府门口望而却步。
原因无他,娶了自家姑娘,日后怕是没那个小命敢去纳妾,渐渐的,萧姮就落了个男人婆的名声,平白惹得许多闺秀笑话。
“姑娘,您既已知道太子的人不会让他受惊,为何还弄这一出?”丫鬟看着地上的一摊油,真真是看不透她们这位姑娘。
萧姮挑眉看向她,耸耸肩,“当然是为了让他对我没有好印象,说不定…………”
嘴里的话尚且没说完,丫鬟便紧紧拽着她的手臂朝前面喊道:“完了,姑娘,你完了!太子亲自下车过来,定是要兴师问罪!”
赵宥文穿着厚厚的银白色袄子,还披着一件锦缎面的绣花披风,一只手被马夫牵着,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小步小步地往萧姮这边挪动。
小竹有点想收回兴师问罪那句话,这畏首畏尾的样子,哪里像是兴师问罪的?
“还真是朵娇生惯养的兰花,跟他披风上的绣花一样,穿那么多!”萧姮扁着嘴啐了一口。
她一个大姑娘都只穿了条裙子,这太子一件袄子还不够,加了件披风,弱鸡。
小竹低着头不敢说话,这怎么可以怪太子呢。
大冬天的,谁不是几件几件的叠着穿,又不是谁都像自家姑娘一般好武耐冻,再说了那路上都是油,不慢慢走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大冷天儿的,也不知道姑娘怎么想的,明知太子不行,还非得折腾太子顶着风雪来接她。
待赵宥文走到候府门前后,萧姮才看清他的打扮。
银白色袄子上的毛领应该是狐狸毛,披风上的兰花是金线绣的,白色长靴,一根碧蓝色的玉簪轻绾起两缕头发,其余的散落在肩上。
如果忽略那张戴着黑糊糊面具的脸,看着大约是个精致的人。
面具遮着脸,只看得清他的眼睛。
不看脸,是一只瘦弱的小白兔,带上脸,就是一只又丑又弱的黑兔子。
赵宥文微微颔首,准备开口时一股冷风灌进口中,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后清澈的嗓音才在寒冬里响起。
“见过悦宁郡主,路有湿滑,方才让郡主见笑了。”
悦宁郡主是萧姮,取封号“悦宁”,意为希望萧姮日日欢悦安宁。
“已经笑过了,殿下,还请您后退几步。”萧姮面无表情。
赵宥文听话地退了几步。
“呕————”萧姮登时弯腰捂住嘴,不住地干呕着。
“小竹,快给我拿个痰盂,真是的,自己长什么样儿不知道吗?凑那么近!”
小竹急忙哒哒哒地往府里跑去,她还弯着腰干呕,边吐边骂。
“本郡主眼睛都要这张脸戳瞎了,恶心死我了!”
赵宥文盯着她看了许久,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喜怒。
萧姮心里暗笑。
快点生气生气生气!你生气拂袖走人,本郡主就可以不去储宫了!
谁知道赵宥文看了她片刻后,淡定地转头朝身边的马夫说了些什么,不多时,马夫拿着一个玉制的精巧小痰盂过来。
赵宥文接过痰盂,递给她。
“姑娘,你要的痰盂我找来了———”
小竹抱着大大的铁质痰盂跑过来,却在看见这副场景后顿住了脚步。
这什么诡异的场面?自己姑娘被太子的脸恶心吐了,太子还自个儿拿着痰盂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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