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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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三姑母是个精明强干的,可就是没教好自己的儿子。当初他们一家是最晚搬到临州城,三姑母是家中幺女,性子很是高傲,可最后见其他兄弟姊妹日渐富有,她也跟了过来,为了在族亲里早日出风头,三姑母确实没少下苦功夫,日子是好了起来,却疏于管教薛哥。
富贵人家的孩子要是不好好管教,早晚要长歪。
薛哥儿养成个喜好玩乐的性子,又私下交了些下流朋友,这几年越发不走正道,还没定亲,房里就有了两个通房。
他打书画的主意有些时候了,暗搓搓地提了好几次,若不是原身时常警告他,这浪荡哥就要得逞。
钟予槿知道薛哥欺软怕硬,从前原身一看见他去调戏府中丫头,上去就是一通教训,所以现在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三姑母也是因为这事才对她有怨言,钟家几个兄弟姊妹住在一处,尽管都各有宅子,可一旦有什么事不过半天就能传遍,说来平日里最常起纷争的却是钟予槿教训薛哥的事情。
薛哥儿看见钟予槿,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想了想她现在已经不当家了,便大着胆子硬气了点。
“表姐怎么这般小气,连话都不让我和书画说,还有你,我平常给你多少好处,你个白眼狼就会躲在别人身后。”
“表姐,你要是真心对书画好,就不该让她跟着你在这里受罪,让她跟我回去,我让她吃香喝辣的,穿新衣,描新妆一一”
钟予槿实在受不了他在这里罗里吧嗦,便拿起了擀面杖在手心里敲打,抬起眼皮冷冷地盯着薛哥。
薛哥有些发怵,“表姐,你别这样看我,都是一家人,给我个丫头都不乐意。”
钟予槿握紧手里的擀面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想一个棒槌砸过去。
“你还知道是一家人啊,书画是我房里的丫头,你说带走就带走啊,还有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尖嘴猴腮的,下次出门记得遮住脸,万一把街上的人丑死了怎么办?”
听她说的,薛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说不过就耍起赖皮,“反正现在是大舅母管家,而你现在只能在这里摆摊,真丢我们钟家的脸。”
书画气不过回怼道:“你怎么说话呢,好歹小姐是你的亲表姐,你整日游手好闲的,早晚要败光家产流落街头。”
薛哥笑嘻嘻地摆摆头,得意洋洋地冲着书画勾勾手指头。
钟予槿猛地敲了敲他的胳膊肘,笑道:“说起你大舅母了,你可知我们钟府上下所有家仆丫鬟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呢,你今日要是敢带走书画,我明天就去衙门告你,告你不经主家同意,私自带走奴婢。”
“要是让三姑母知道你吃官司,恐怕要被打得下不来床吧。”
薛哥迷糊了,“卖身契不是在你手上?”
钟予槿慢慢坐下,叹了口气,“我离家的时候连个棉衣都没带,哪里会管那么多人的卖身契啊。”
“何况钟府内宅的事情都是归你大舅母管的,那卖身契都在她手里,你就是带走了书画,按律法也算是私自拐卖,到时候我只要去报官,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薛哥儿看了眼书画,周围的的看客们对他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模样很是不满,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听得薛哥脸上挂不住。
钟予槿用擀面杖敲了敲桌案,厉色道:“你还不走?不走我叫人了,来人啊一一”
薛哥儿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厮,见情况不妙,心里面转了个弯,边走边嚷道:“书画,你一定等我啊,你别跑。”
书画嘀咕着,“小姐,他这样子看起来还会回来吧。”
钟予槿嘴角轻弯,“嗯,这憨子居然也会转脑筋,回来个什么啊,这次要挨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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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后宅靠山的园子里。
“夫人,我们库房里的货物都已清点完毕,这是账册,您请过目。”
郑氏并未接手,扫了眼汪嬷嬷,随即查看起库房里的货物,汪嬷嬷接过账册紧紧跟了上去。
钟家现在的产业有茶楼酒肆,糕点坊,布庄还有城外的茶庄,以及良田百顷,和少量蔗田,这么富有的家业在临州城内确实独一份。
但赚钱的大头依然在制糖坊里,钟家靠这个发家,如今也靠这个巩固基业,如今钟家每年的糖产量在整个临州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间库房专门存放着今年新熬出来的饴饧块,为防潮,全部都用油纸包裹起来放在木架上,放眼望去,一层层的木架看不到头,单是这些就够钟家今年赚够上千两银子。
再有年关将至,城内的很多糕点坊都在紧赶慢赶做过年用的祭品,这祭品之一就是各色糕点,油面盐糖少哪一样都不行,还有百姓们过年要吃的糖,走亲戚时要带的糖,种种类别加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钟家产糖量高,为了减少滞销,价格也比别家便宜,所以有不少糕点坊都愿意从钟家这进货,除去这间库房,这个园子的其他屋子还放有茶叶,米粮,布匹。
钟家自己也开了几家糕点坊,每年都需要大量的货去做糕点,大部分的客源还都是临州城内世家贵族,用料既要多还要精贵,都是上等好货。
除去这些生意,这些年临州的糖产量高,有不少的制糖大户会拉着货去一些偏远之地贩卖货物,因这些地方格外缺糖,拉过去的糖货价高,也能卖得一干二净,一趟下来比在临州城内卖上半年还挣得多。
只是今年钟家人产生了分歧,有些族亲不知是这几年靠着其他产业赚得多了,在买卖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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