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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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释迦利用了知道吗？那个所谓的天道很快就会降罚。”他朝卓怡嘉依次伸出两根手指，补充道：“当年三大古神，人神女娲和天神盘古都死于天道降罚，你觉得你能逃得了？”
卓怡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知道什么是“天道”，释迦曾不止一次跟她提起过：那是创世神为保护人类而创下的惩罚机制，据说当年就连创世神本人都没能在天道的降罚中逃生。
“不、不可能？”卓怡嘉颤抖着声音说：“他说我只是借用别人的身体复活，我没有错，天道不会降罚的。”
闻言，齐州冷笑：“事情是你干的，天道劈的是你。释迦借你的手杀无辜的人，最后一道天雷将你劈得魂飞魄散，他乐得干净，不用亲手杀你灭口。”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卓怡嘉僵在沙发上。她睁大眼睛，不断地吞咽口水，大脑在飞速运转，她试图为释迦开脱，但齐州的话却像一把重锤，把她所有的想法都砸碎了。
“怎么会这样？我、我好不容易才复活，我只想重新活，我只想改个命我的命太苦了，他怎么会骗我？他，不他不会骗我的”卓怡嘉语无伦次。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将屋子照的如同白昼，远处隐隐有闷雷的声音传来，乌云翻滚成漩涡状，中心不断有白色闪电射出。
齐州眼眸一凛，低声道：“来了。”
卓怡嘉瞳孔骤缩，她尖叫一声，捂住耳朵，把自己蜷缩起来，像受惊的小兔子，“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不想魂飞魄散，谁来救救我”
齐州冷眼看她：“你想活吗？”
·
市公安局，卷宗室。
江客的神色有些疲倦，大量的文字看得他头疼，他抬手捏了捏山根，正准备站起来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目光突然落到手边的一件案子——
20000701，接到燕城昆阳一中初一四班老师钟某报案，一名叫卓怡嘉的女生失踪，联系监护人蔡某后，关阳区民警和蔡某一同寻找，翌日，卓怡嘉被找回。
经办人，周建明。
江客的目光落在周建明三个字上，上边还盖着红章。
20201011，浐灞町建筑工地有工人不甚坠落，经协商，由蔡某和徐某赔偿受害者家庭五十万经办人，周建明。
两件案子的经办人都是周建明。
江客眯了眯眼睛，指腹在“周建明”三个字上摩挲了一下。突然，一把枪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后背，正对着心脏。
“你查到了什么？”周建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分钟后，市公安局五层的卷宗室传来一声枪响，下一瞬间，窗户被大力撞碎，伴随着尖锐的破裂声，两个身影从卷宗室里飞了出来。
身体急速坠落，玻璃碎片划破脸颊，江客扼住周建明的脖子，手指蓦地收紧，周建明的颈骨一阵“咔咔”爆响。
周建明涨红了脸，他双手攥住江客的手腕，伸长了腿去踢江客的腹部。江客没给他这个机会，借着下坠的力道，掐着他脖子的手重重往下一扽！
“咚！”
周建明的身体砸在地上，尘土四起，水泥路面凹陷，裂开蛛网般的裂痕，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裂痕整整向外延伸了五米！要是普通人，这么一摔早就脑浆迸裂，气绝身亡，然而周建明只是头部渗出了点血，身体各项机能正常运作。
“咳咳”
周建明把自己的胳膊从水泥路面上拔出来，他偏头吐出一口血，正准备说话，迎面就见一只皮鞋底冲着自己的脸踩了下来。
江客朝着周建明的脑袋狠狠一踢，然后踩在他的侧脸，“藏得够深，若我不支走齐州，你是不是打算继续装好人模样？”
释迦在江客脚下闷笑出声，他挣扎着想要抬头，结果被江客重新踩回水泥地面。呼吸喷在地上，吹开一层土，他嘶哑着声音道：“你杀啊，杀了这副身体你就算是替齐州报仇了。来，杀了我，杀了我你也解脱了。”
江客俯视着释迦，无动于衷。
这一幕和当年很像，只不过当年匍匐在地上的是江客，在昆仑山巅结跏趺坐，俯视众生的是释迦。
江客的左胸不断冒出鲜血，那枚子弹后背穿透前胸，正打在心脏上，西服里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泡红。但江客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仿佛那颗打在致命位置的子弹并不会给他带来疼痛。
“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
闻言，释迦笑了，他似乎回忆起了很久远的事，缓了一会儿说：“你知道女娲和盘古是怎么死的么？——他们二人被天道降下的天雷打得元神俱灭，连无色天都没法入。而这凌驾于万事万物之上的天道，其实是作为创世神的齐州一手建立的，也就是说，齐州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友。”
释迦停顿了一下，他偏头吐出半颗沾血的断牙，继续说：“后来齐州后悔了，花了五千多年的时间赎罪。他为什么会收养你？因为他用你来怀念女娲。”
江客微微皱了皱眉，他问：“你为什么总喜欢在齐州背后说一些贬低他的话？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几分？”
话音落下，他的背后卷起一阵狂风，风眼处江客的身影迅速发生变化，闪着血光的凤凰刺青从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处浮现，犹如藤蔓般瞬间爬满江客的身体，之后从修长的脖颈处露出来，慢慢铺满了江客的右半张脸。
镶着金边的白袍翻滚着，墨发铺在双肩、后背，江客右手握着青黑色长刀，狠狠地朝着周建明斩了下去。
“铛——”
震耳欲聋的声音具象化为气流，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呈同心圆状铺展开，市公安局大楼摇晃了几下，从楼后到楼前裂开一道深深的裂口。
释迦收回挡在头上的胳膊，尘土呛得他一个劲猛烈咳嗽。
就在这时，市局大楼的东角，一队实枪荷弹的特警举着防护罩跑了出来，他们迅速把江客包围。
在满头满脸是血的周建明，和一脸魔相的江客之间，武装特警队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周建明，他拿起对讲机喊道：“放开周队！放开周队！不然射击了！”
江客闻声回头，特警们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刷刷”几下都举起了枪。
“放下武器！”特警队长重复，“放开周队，不然射击了！”
江客没答话，将目光移了回来，胸口处仍在汩汩向外冒血，他脸色很白，薄唇泛着青。
释迦用眼角余光看向围了一圈的特警，嗤笑：“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他们把你当作怪物。怎么样？被围困在枪口之下的场景，是不是和当年受天谴时一模一样？”
江客握刀的手动了动，可是没等他有下一个动作，枪声就响起了。
子弹如雨，破风而来，尽数打在江客身上。
白袍出现点点血痕，仿佛瞬间盛开的海棠花，江客身形巨震，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