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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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帝从进殿之后,便一直在咳嗽,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太医来给少帝诊脉。谢启朝危吟眉挥了挥手,让她直接回宫去。

    他连问都没问一下昨夜她在王府经历了什么,眼里满是厌烦之色。

    危吟眉淋着一身大雪回到了椒房殿。

    殿内烧了暖炉,危吟眉站在窗边,望着外头飘扬的兰雪出神,脑海中渐渐浮现起了早晨谢灼与少帝的那一番对话。

    谢灼说:“此生此世,皇后与孤都再无半点干系。”

    她在心中做过无数猜想,自己和他再见会是何景象。

    当年他被发配到北地,二人没有见上最后一面,她也知他应当不会对她有旧情的。

    可当这样决绝的话语,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时,危吟眉还是抑制不住心头发颤。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像否定了二人之间所有的过往。

    她满心冰凉,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是天堑。

    他和她之间存着一条迈不过去的天堑。

    怀中传来“喵”的一声,危吟眉低下头,眼中滴落一滴清泪,溅到了猫的毛发上。

    猫儿安安静静,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乖乖地埋在她怀里。

    谢灼送她的猫,她已经养了八年。

    他们分别的时间,几乎比在一起的时候都长了。

    危吟眉轻轻一笑,快忘记曾经谢灼意气风发的样子,近来无论是梦里,还是梦醒,她见到的都是冰冷无情的摄政王。

    她转过脸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旁木架上的一柄长剑。

    她纤长的指尖,慢慢搭上了去。

    一股冰寒的、苍凉的、雄浑的触感,一直从指尖传递到她心尖。

    父亲殒身沙场,遗留下的旧物不多,这一把剑曾经随他上过战场,剑下不知斩杀多少亡魂。

    危吟眉总还记得父亲慈爱高大的面庞,在她很小时,他曾经握着她的手教她挥剑,教她拉弓,说天下绝非只有男儿可以握最锋利的剑。

    后来这话,谢灼也曾经对她说过。

    她十五岁及笄不久,谢灼心血来潮要教她学剑。

    当时危吟眉诧异问:她为何要学这个?别的世家女郎也要学吗。

    谢灼只懒洋洋笑道:别的世家女郎很少学,但也不是没有女郎不学,昔年崔大将军不就是女儿身?

    他说危吟眉实在太娇弱,是不能像崔娘子一样上战场带兵。他只是担心,若他不在她身边,她再像以前一样可怜,被人欺负了去怎么办?

    所以他想教她用剑。

    那时他言笑晏晏,语调间都是轻松。

    回忆渐渐模糊,危吟眉手按上面前那柄宝剑的剑柄,轻轻一扣,宝剑出鞘。

    侍女云娥走上前来,接过她怀里的猫,却见危吟眉身子抖得厉害。

    云娥声含担忧:“娘娘您怎么了?”

    危吟眉望着宝剑出神,红唇喃喃道:“我有些害怕。”

    “娘娘害怕什么?”

    危吟眉指尖触上剑刃,指尖刺痛感传来,殷红的血珠流出。

    她害怕什么?她害怕快习惯被禁足关在这宫中,少帝几次三番羞辱她,威胁她,阿娘和弟弟都在他手上,她很害怕,不敢与他对峙。

    危吟眉泪珠盈满眼睫,抬起手将坠下的一滴泪擦去,回头对着云娥笑道:“阿爹已经不在了,不管如何,我总要护好母亲和弟弟。”

    危吟眉将宝剑放好,她的身子还在抖,整个人从外头回来状态便不太对。

    前些日子她感染风寒发热,热症才消不久就随帝去参加宫宴,今日又受了这样大的风。

    果然到了傍晚,她便又发了热。

    危吟眉一连卧床了好几日,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这期间少帝来过一回,他像是终于想起来那夜将她送到摄政王府上的事了,要来问清楚她前情后果。

    少帝来时,危吟眉恰巧被吵醒,一听宫人的禀告声,她便蹙起了眉。

    谢启进来,适逢侍女捞起床帘,便见床上的女郎未施粉黛,哀哀楚楚,勉强睁开眼望来一眼,就又阖上了目,仿佛不是很想见到他。

    皇后身子不佳,精神虚弱,少帝问不出话,没坐一会便走了。

    云娥扶着危吟眉起来喝药,道:“过几日便是祭祀典礼了,娘娘得与陛下出宫去祈福。”

    危吟眉听到这话,不再假扮虚弱,目中渐渐恢复清明,思索一刻,道:“届时出宫,我或能与危家的人取得联络,问到母亲和弟弟的消息。”

    只不过……

    危吟眉躺下,手搭上身侧猫儿,轻轻顺了下它的毛,那时怕是避免不了又要与谢灼见面了。

    三日后,天晴风和,云光拨开云层,照落在雪面上,是极好的天气。

    祭祀典礼上,文武百官分立于跸道两侧。帝后二人走上祭坛,为大齐来年风调雨顺祈福。

    典礼结束后,皇后提着裙裾,也不待少帝一起,便先行下了台阶。

    她面带柔和笑意,凤冠加身,东珠摇晃,心情仿佛极好,倒是少帝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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