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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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跪在殿中的郭络罗氏身上，那目光中赤条条的责难和恶意好像郭络罗氏的罪名已经盖棺定论了一样。

    郭络罗氏有嘴说不清，皇帝面前，她不敢私自为自己辩驳，放眼满宫之内，她能依靠的只有宜贵人了。

    瑞珠忍着没有说话，康熙定会将前因后果问清楚。果然，康熙开口问道：“有人看到郭络罗氏带布包进去，也不能证明饺子是郭络罗氏做的手脚。”

    佟佳氏早有准备，她命人将太监小李子带入殿来。

    那小李子是个二十来岁的太监，长得细皮嫩肉阴柔不已，面相很是刻薄，他进殿便跪倒。

    佟佳氏令道：“小李子，还不快将你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

    小李子先是磕了几个头，才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在御膳房伺候灶火的，昨日清晨，郭络罗姑娘便带着一包东西去了御膳房，因为郭络罗姑娘经常去御膳房做东西，跟掌勺的王公公很熟悉了，王公公没怎么管她。奴才是伺候灶火的，闲暇时，恰巧看到了郭络罗姑娘悄悄地从她包袱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了膳房单独给钮钴禄娘娘准备的食盒里”

    佟佳氏听到这里，顿时大怒道：“混账东西，当时你怎么不说？害得娘娘小产！”

    小李子吓坏了，他连连磕头，“是奴才的错，奴才当时问郭络罗姑娘在做什么，她回答奴才说是是”

    “吞吞吐吐的作甚！皇上面前也敢隐瞒，再隐瞒半句，立刻拖下去打死！”佟佳氏冷厉的声音让人听得浑身战栗，小李子更是吓白了脸，脱口而出：“郭络罗姑娘说是宜贵人的吩咐，给钮钴禄娘娘尝尝她亲手包的饺子！后来还拿了一包金子给奴才，让奴才不要将事情说出去。”说着，小李子就从身上摸出一只荷包，那荷包上绣着梨花，瑞珠一眼就认出这荷包是如意的。

    此话一出，殿内霎时间鸦雀无声。人证物证俱在，所有人又齐齐看向了瑞珠。

    瑞珠早已料到这件事必然会扯到自己身上，但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诬陷自己。吉祥站在边上，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荷包，前几天如意还曾经跟自己抱怨过不见了一只荷包，想来就是这只。当时她们俩都觉得一只荷包丢了就丢了无关紧要，谁知道竟然被有心人偷走，现在作为证物诬陷她们小主了！

    果不其然，安贵人第一个跳了出来，她指着小李子手上的荷包嚷道：“我认识这只荷包，是撷芳殿宫女如意的，我经常看到她佩戴这只荷包！”

    佟佳氏命人将那只荷包呈上来，拿在手上翻看片刻，随即看向瑞珠，语气冷然，“宜贵人，这事你怎么解释？”

    身上的兔毛披风还尚存他的余温，瑞珠转头去看康熙，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他的目光有询问，诧异，却没多少怀疑。

    瑞珠略略放心。她看向佟佳氏，说道：“这只荷包确实是嫔妾的宫女如意的，她前几日便说过荷包丢了。”

    安贵人冷笑，“出了事情就说是丢了，怎么会这么巧？岂知这是不是宜贵人狡辩之词？还有小李子亲眼看到郭络罗氏掉包了钮钴禄娘娘的饺子，为了封口还塞了金子给小李子，人证物证俱在，这你又怎么解释？”

    跪在地上的郭络罗氏忍不住为自己辩白，她指着那太监大声叫道:“不，我没有做过，他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