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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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探察，不必抗拒，只需要把自己的真实内心完完全全展示出来就行了，天道见证誓言，会祝福你和小江的。” 身旁，姬桓也拍了拍江辞的肩膀，宽厚微笑道:“小江，随阿回一同登上祭台吧。
” 燕回主动握住了江辞的手。
掌心汗湿，有些凉。
她微微带了带他，温声提醒:“走了，师尊。
” 云遥听到她的称呼，暗笑，正要开口纠正她，想了想，终究是没出声。
师尊就师尊吧，反正多少算属实，背靠昆仑墟，即使有人对此置喙，也跳不到哪去。
登上祭台，燃香，祭拜。
在四起缭绕的烟雾中，燕回垂首闭上眼，感受到周围的人声渐渐远去，而自己的意识也被一片温和的力量笼罩。
这股力量包容如水，悄然却浩瀚无边。
祭天台上，自然只有天道。
有风吹过燕回的面颊，柔柔的，像是一片细羽，她让自己放平心态，接受来自?的审视。
【告诉你个秘密，孩子，】一道温柔的声音沁入心间，略带慨叹:【在没有重启的世界里，你哥哥从来没有被困到中洲的元空秘境过，那是我做的。
】 燕回动了动手指，依然恭敬的阖着眼帘。
天地意志能屈尊降临已经足够让人惊奇，可比起这个，她显然更在意?说的秘密。
什么叫??没有重启的世界？ 来不及她多想，?已经继续开口:【我一直钟爱你藏于坚硬外壳下的善，也喜爱你敢于决断和坚持的韧，在重启的世界里，你其实是最大的变故和意外。
】 “您是什么意思？”燕回的声音依然平静，摇头:“我听不明白。
” 【事关异世来物，你其实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不是吗？】 ?模糊不清的说道:【原本的世界中，我适逢沉睡，不知道彼时秩序崩溃，守护者受尽磨难，沦为濒死的恶魔，破坏者步步经营，成为受人敬仰的英雄。
】 【五洲残血遍地，魔息冲天，我从沉睡中醒来，看到了美人与英雄虐恋的结局，很圆满，很幸福。
】 【可我不喜欢那个结局，所以，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孩子。
】 细软的风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将她的发丝吹动。
?轻声笑了:【看到你们的心了，炽热鲜活，你很爱他，他也无比真诚的热爱你。
】 【虽然你们各有瑕疵，但我依然喜欢你们，我喜欢这样善良与温柔互相成就的结局。
】 【祝你们白头偕老，福泽不绝，哦对了，孩子，我该送你们一些新婚贺礼的。
】 祭天台上空旷平阔，风有些大，燕回再睁开眼时，还不太适应反射到周围水面上，格外明灿又刺目的阳光，下意识重新闭上缓和一会儿后，方才感受到一点轻柔的抚摸。
清泠温和的声音传来，手指抚了抚她的眼尾，略带担心:“状态不对，怎么了？” “没怎么。
” 燕回睁开眼睛，逆着天光，仔仔细细的把师尊打量一遍。
今日他换下素净的白衫，穿着窄袖束腰的婚服，环佩垂腰，宝珠纹嵌，身姿颀长，明烨出尘。
血一样鲜艳的红色婚服上，是从肩后垂泄下来的一缕墨发。
她握住那缕绸缎般的发丝，轻轻捏在指间。
不用点明，联系之前从齐渊口中挖出来的信息来看，轻易就能猜到那个受尽折磨，沦为濒死恶魔的人是谁。
她心肠冷，不会为既定的残酷命轨难过，因为那尚未发生，有转圜的余地。
却会为在她从来没意识到的时间线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感到疼。
虚无又真切的疼。
偌大世界重启一次？这也太荒诞了。
可这些话出自祭天台上的天道之口，不存在虚假的可能。
燕回感觉到，自己本来不算丰沛的情感涌入了太多陌生的情绪，挤占了原本狭窄的位置，撑得她心口微微发堵。
以往的认知里，她不愿意流露出任何悲伤的情绪，因为这象征着弱者本身的无能为力。
她不想沦为旁人眼中的弱者。
在师尊离开的三年里，她走过很多个地方，见过很多人和事，在尘俗与时间的往复中，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坦然看待自己的不足了。
燕回本以为她已经足够成熟稳重，可以自如面对自己产生的各种情绪。
可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
至少现在，面对江辞时，她还不想展示出自己的不从容。
“没事，”燕回又说了一次，垂眸望着他束了玉带的窄腰，伸出手臂揽住，埋在他肩上轻嗅那股松雪冷香:“就是突然想你了。
” “嗯，”江辞低下头，贴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我也是。
” 祭天之后，礼成大半，随后就是其他各种繁琐的仪式流程，拜谒长辈，招待宾客。
等晚上回到满目红纱的云津穹内殿后，燕回躺在江辞膝盖上，任他为自己卸下乌发间的光珠玉钗，取下耳垂上的赤瑕扣夹。
他手指白皙，骨节长而秀，做起精细工作时灵活认真。
燕回自己平日里不喜欢多余的饰品，怎么简单怎么来，但今天意义不凡，挑挑拣拣，选了这两件最简单的。
没打耳洞，戴耳夹时间久了有点疼。
“都红了，以后不戴了。
” 江辞指尖托着她的耳垂，吹了吹，又将自己温凉的薄唇印上去。
燕回觉得有点痒，抓着他一只手不放，困意上涌间，感受到他为自己褪下刺金的鲜红外衫，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内侧。
他翻开了她的衣襟，在空白的皮肤上吻了一下。
“我承诺过你，会亲手做件能随身佩戴的礼物送你，但你不喜欢太累赘的饰品，现在想想，把我做的那枚吊坠送给你好像不太合适。
” 江辞指腹轻抚着她心口的那片皮肤，喃喃低语道:“我学过丹青，手还算稳，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将我的性命绘作图纹，送给你，日后你就算想??” 话未说完，他的两颊就已经被捏住，刚刚还昏昏欲睡的人熄了照明的鲛珠，只留下一对喜烛。
昏惑的纱帐里，江辞轻轻抽了一口气:“别咬嘴唇，明天还要见人。
” 他手臂自觉的搭在头顶，在黑暗中摸索暗格中藏存的锁扣，在触碰到冰凉一片的金属后，自觉要往自己手腕上套的时候，突然被攥紧了腰。
手腕一晃，锁扣铛啷坠地。
“用这些外物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把师尊牢牢缚住，永远跑不掉。
” “现在看起来，师尊离不开我，我也放弃不了师尊，锁链我不要了，你的性命我更不需要，不许再做这种笨蛋才会做的事。
” 燕回散落的长发垂泄下来，遮在江辞滚动的喉结处。
她俯下身，用侧脸贴着他薄汗浸湿的脸，感受着两人交织的心跳，轻声说:“手臂不该是束缚起来的状态，给予我等同的回应，抱住我。
” 江辞微微喘息，侧头看了看她。
“给我这么大的权限？”他低声笑起来，眉眼若月光涉水，明畅皎洁。
末了，吻了吻她的肩膀:“那我试试能不能累倒阿回。
” “想法很可以，”燕回心底始终悬垂的那一丝怅然消失，手肘撑在他耳侧，垂眸望他，弯唇:“来啊。
” 试试的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