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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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禾姝从裴濯身边走过,两人错肩时,禾姝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特别是关于我表姐——黎凝的事。”禾姝去卫里见过裴濯的事,当日夜里就传到黎凝耳里。
禾姝一直把黎凝当对手,认为是黎凝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见到黎凝时总是带着明显的妒意怨怼。
不过黎凝对禾姝怎么看她并不在意,毕竟这丝毫不会影响到她的日常,若是因为这种事坏了自己心情,反倒得不偿失。
至于禾姝会去找裴濯这事,黎凝确实很意外,不过不难猜想禾姝是想拉裴濯与她站在同一线上,倒是疑惑她竟然会去找裴濯。
禾姝对黎凝,与黎凝对裴濯,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前者都想赢过后者。
但禾姝对黎凝的妒意带了恨,一心期盼黎凝日子过得不如她顺意,只要看着黎凝从云端跌落,禾姝就会感到痛快。
而黎凝不会希望裴濯过得不好,她对裴濯没有恨意,裴濯要是不复今日风光,黎凝反而会气闷。
不过以黎凝对裴濯为人的了解,就算禾姝希望他与她站一线,裴濯应当也不会同意。
裴濯平日里虽爱欺负她,但两人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怨。
是以,黎凝认为禾姝的算盘八成是要落空,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然黎凝低估了禾姝的毅力,禾姝为了拉拢黎凝的这个死对头锲而不舍,在裴濯生辰这日,遣人送礼到丞相府,据闻还亲手给裴濯提了一首诗。
不过礼被裴濯退回,道是受之有愧,诗倒是被裴濯收下。
裴濯生辰,长公主让黎凝带了生辰礼去丞相府拜访,黎凝不情不愿地赶在晌午前到。
裴濯的生辰向来不会大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晌午时与一家子用个午膳,吃碗长寿面便算过生辰。
黎凝是膳桌上唯一的外人,除了裴濯从军那三年,以往她都会带着长公主预备好的中规中矩的生辰礼来丞相府。
第一年黎凝还会含羞带笑地把自己准备好的生辰礼给裴濯,可惜只有一年,从第二年开始黎凝再不会给裴濯准备生辰礼,手上拿的向来都是长公主准备的。
禾姝现在有意接近裴濯,黎凝一见到裴濯,莫名觉得别扭。
假若禾姝如此长久下去,裴濯也不知会否最后动摇,走到禾姝那边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黎凝看裴濯的眼神就越来越一言难尽。
“郡主今日为何一直盯着我?”
无论是送生辰礼,还是用午膳,裴濯都能感受到黎凝频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探究中夹杂欲言又止。
此时已经用完午膳,黎凝与裴濯正在庭院的石凳上坐着。
原本裴澈与罗氏也在,不过都已去歇晌,现在就只他们二人。
黎凝拿起面前的茶杯,语气随意道:“听闻禾姝公主送来了生辰礼,还亲自提了一首诗?”
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事,裴濯眉梢一扬,颔首:“确有此事。”
黎凝当然也知道这是真的,她想要知道的是那首诗的内容。
“本郡主倒是很好奇,禾姝公主亲自提笔的生辰礼,究竟是何模样。”
黎凝话落之后,裴濯原本噙在嘴边的笑意一僵,继而沉默。
见他如此,黎凝以为她是不肯给她看,立刻不高兴地蹙起眉,又马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用失望的语气掩饰恼羞,赶在裴濯拒绝前道:“你若不愿便罢了,本郡主也不是很想看。”
裴濯又默了片刻,终于抬起眼,实话实说:“那诗……我也未见过,确实拿不出来给郡主看。”
“你怎会未见过?”
黎凝诧异又不解。
裴濯握拳抵在唇边,目光移到远处,轻咳了声:“那首诗……被水洇湿,字看不清,我便扔了。”
实则那布被洇湿后裴濯也未见过那些字,不知能否看清楚。
昨日禾姝遣人送来礼时,特意吩咐诗一定要亲手交到裴濯手上。
彼时裴濯刚在练武场练完功,手心全是灰与汗,原不想接禾姝这礼,但送礼的宦人一直坚持,裴濯无可奈何只能先拿在手上。
那宦人见到裴濯手上拿到那块布帛就心满意足离开,也不管裴濯后续如何处理那块布。
裴濯原想先拿着,回头再还回去,但谁想布帛被手心汗洇湿,想再还回去是不可能了,裴濯索性用它来擦手,擦完便往旁边篓子一扔。
禾姝若是用的纸张也就罢了,偏还用的布帛。
他也没想到黎凝居然对那诗有兴趣,早知如此,他就不拿来擦手。
黎凝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个情况,连裴濯也不知道诗的内容。
既如此,黎凝只好打消了解那诗的心思,将自己的好奇心收起,变回那个倨傲到不想与裴濯再多说一言的冰冷模样。
裴濯看了黎凝两眼,猜测她此时已经在寻思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相府,不想与他在此处同坐。
黎凝环视庭院一圈,找找有何能当她现在回府的借口,目光再落回裴濯身上时,正欲开口,就见裴濯又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叠纸张。
黎凝霎时杏眼瞪圆。
这熟悉的动作……上次在满香楼,裴濯不就是像现在这般在她面前拿出叠纸,道那是他同僚们写与祝他上任的贺词在她面前好生炫耀了一番。
裴濯望着黎凝诧异的脸,满意地弯起眸。
“这是我……”
黎凝已经能猜到裴濯会说什么,面色一言难尽地抢在裴濯前面道:“这该不会是你同僚好友写与祝你生辰吉乐的贺词?”
裴濯眼中笑意更甚,赞赏道:“郡主果真冰雪聪明。”
黎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