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个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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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觉得,她应该是个家庭主妇。”家庭主妇,一个家庭内部的公用奴隶。
她们不与外界形成任何关系,能与之产生牵绊的,除了她的主人,就只有她在沦落至如此境地之前的亲人。
但繁重的家务、狭小的活动区域,往往会带走家庭主妇与所有外界亲友联络的时间和精力。
即便是她们的亲生母亲,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自己作为家庭主妇的女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的消息。
就更不必说其他人。
“但如果她真的是个家庭主妇,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主人产生反抗之心呢?”
季朝映回想着中年女人在塑料盆的遮掩下,攥紧菜刀的那一幕。
“所以,我更倾向于,她或许是那位邻居的姐妹、亲人,又或者是……朋友?”
她带着一点笑意,在脑海中勾画着中年女人和野猪邻居的五官,试图从中找寻出相似的细节之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位邻居叔叔,胆子不大,人也不太聪明,我想,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应该没有什么准备。”
“餐厅里的那些饭菜,颜色都黑了,味道也馊了,起码三五天都没有收拾过,那第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他杀掉的。”
季朝映回想着那些数不清的空啤酒瓶,又回忆着自己将冰箱打开的时候,那布满冰霜的头颅上被砸出的破口——以及那丝被其他气味掩盖的,独属于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餐桌上有喝完的空酒瓶,他杀人的那天,和那个人吃了饭,喝了酒。”
“那个人是为什么来的呢?我想想……看他的年纪,他的母亲,应该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吧。”
季朝映闭上眼,慢慢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事情的全貌。
死在那位邻居手下的第一个人,是个中年男人。
他们很熟悉,甚至,可能还是老朋友,好兄弟。
在赶到邻居这里之前,那个男人刚刚从医院中出来,身上独属于医院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他敲开了邻居的门,走进了邻居的屋子,邻居带着他坐到餐桌旁,又做了饭菜、摆出啤酒,热情地招待他。
在推杯换盏间,他们因为某个原因产生了争执,争执的理由,大概率与金钱相关联。
邻居的房门外写满了辱骂和诅咒的语句,显然并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因此,那人并不是来借钱的。
而是来……要债的。
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
好到这人在明知道邻居品性的情况下,依旧愿意借给邻居一笔大概率要不回来的钱。
好到邻居在欠钱不还一直被追债的情况下,愿意为这位债主打开房门,并且好吃好喝地招待对方。
他们的关系或许很好。
但这份关系,显然并不足以好到在对方上门要债的情况下,让邻居愿意给对方还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已经显而易见。
他们因为有关于金钱的问题,起了激烈的争执,那人从医院里来,需要的极有可能是笔救命钱,自然不可能妥协。
而从邻居门外的那些涂鸦来看,他显然也并不是那一类愿意顺顺利利地还钱的类型。
于是,在争执间。
她的邻居抄起了酒瓶。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看那酒瓶里还有没有剩下没喝干净的啤酒,就抓住啤酒瓶,冲着那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伴随着啤酒瓶炸裂开来的声音,其中剩余的酒液兜头浇了那人满身。
那人,就这样被他的熟人、朋友……
砸破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