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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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上,便将是谢郁文与陆庭兰约定的三日之期。冉冉十分担忧,“小娘子,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眼下光凭一个‘平昌郡公’的答案,还不够您上陆公子跟前去宣告胜利吧?”
谢郁文晃了晃脑袋,稍一动作,太阳穴便隐隐作痛,“嘶”地倒吸了口凉气,眉头紧锁,“那自然不够,可‘陆庭兰’三字打听不出首尾,‘平昌郡公’还会打听不出吗?明日我上鸣春山去,见着爹爹,各中详情,一问便知。”
冉冉却说:“小娘子还是今日去见郎主吧,万一事有不偕呢,还有时间可以想旁的法子。”
谢郁文朝圈椅中一歪,耍赖似地撒着娇,“不去!我今天要休息,这两天好累哦。”一边长臂一展,勾着冉冉的脖颈,将她拉近,“冉冉你看,你看我的双眼,是不是写满了疲惫?”
冉冉依言端详了两眼,只见她眼眸清亮,漆黑的瞳仁似汪着一泓碧水,灵动而鲜活,哪有丝毫疲惫模样。
冉冉无语,轻轻推开谢郁文,“小娘子若不愿出门,不如看看账吧,前阵子您亲自去收来的三个庄子,算算时日,已有月余,也是时候看看出息了。”
说起生意,谢郁文立刻就来了精神,头疼都顾不上了,应声说好。前些日子,她亲自去城外勘探了现场,做主买下了三个庄园,专做鲜花培植的营生。
江南路大体多雨,四季分明,与常年气候温润的两广西南之地相较,并非花卉生长的沃土。而余杭,偏巧又有些微不同,因地处山南水北间的丘陵盆地,背风聚暖,雨水适宜,稍加人为干预,便很可以栽植些各色鲜花,乃是江南路上的一颗遗珠。
谢郁文才翻了两页账册,一眼便瞧出了不对,惊讶地挑了挑眉,“为何损耗会大了这样多?家中有香坊有酒楼有茶行,都少不了要鲜花供应,既然需求稳定,不愁下游销路,与上月相比,损耗怎还会不降反增了?”
所以说她是天生经商的好头脑。谢郁文对数字敏感,几乎过目不忘。小时候进学,经文诗词背得磕磕绊绊,可什么内容在哪一卷册、哪一章、哪一页,一眼便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将书本读得穿了,常常借此将先生都糊弄了过去。
冉冉想了想,答道:“前几日,我去榆钱巷的茶行盯了一回,恰好见到了庄子上来送货的人,可送来的品类与数目皆有出入,又对了账,才发现原是要送去别家的货,竟是送错了。我又问了茶行的伙计,才知自从换了这几家新庄子供货,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好几回了——庄子上多出来的损耗,应该便是从这上头来吧。”
不等她说完,谢郁文已然想通了其中关窍,点了点头,“这几家庄子的匠人好,出货成色稳定,从前都叫周边的掮客一锅全收了,价钱虽压得低了些,但胜在省心。这回我收了他们的庄子,要做直送商家的生意,省去中间再过一道手,货品更新鲜,能压低损耗,于农户而言,出货价格也能更高些……”
谢郁文叹了口气,“当时他们虽应承我能做,现下看来,还是我大意了。”又横了冉冉一眼,“你也是,怎么不早告诉我。”
视线落在账册上,却默然出了神,一手无意识摩挲着。思忖了片刻,谢郁文吩咐道:“去典当行里挑三个有经验的朝奉,和他们说,若有愿意的,这个月多提半股的出息,派驻到庄子上去,将如何对接商户、如何记册、如何出货供货、如何管理银钱流水,都一一教会了再回来。”
谢郁文说罢,合上账册朝案上一丢,神色尚平静,语气却十分果决,“去和三个庄头说清楚了,一个月为期,若还是在供货上出差错,损耗上下不来,那供货的事我便收回来。脑子放清楚些,勿要好高骛远,大家就挣自己能挣的钱吧。”
冉冉认真点了点头,“小娘子放心,我这就去吩咐。”
待冉冉走远了,谢郁文站起身,舒展了阵四肢,畅快出了口气,嘟囔道:“哎,还是看账舒服,我头都不疼了。”
第二日一早,谢郁文便出城往鸣春山上去。不过几日未见谢忱,期间却经历了一桩又一桩奇事,朝堂官场里的争端,她应对起来仿若蹒跚学步的孩童,每一步都走得惶恐而艰难。
此刻见了谢忱,忽然委屈得想要掉眼泪,“爹爹……”
谢忱倾身,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脑袋,嘴上却强忍着不松口,仍要扮一扮严父,好让女儿长长记性,“让你别蹚这趟浑水吧,你偏要蹚,现在好了,知道这里头水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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