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眼前为非作歹的人一激灵,立刻就僵直在了当场。众人循着声音向楼里望去,只见一青衫男子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像模像样地朝“梁公子”一作揖,分明是恭敬的姿势,却满是一股子凛然之气。
“梁公子”满脸震惊,还掺了两分惧意,“陆……陆公?你怎么……”
被唤作“陆公”的男子再没有二话,抬手一指不知何时停在街对面的车驾,示意“梁公子”左右的三个小厮,将他架上车去。
“梁公子”仿佛立时醒了酒,也不叫人搀扶,一副很识好歹的模样,悻悻瞧了一眼谢家小娘子,转身便走。一旁的路人围观半天,正看到兴头上,囫囵间戏却散了场,好不遗憾,顷刻也散尽了。大掌柜松了口气,一面朝东家小娘子示意,一面忙招呼伙计,回了楼中继续做生意。
鸣春楼前顿时只余了谢小娘子与侍女徐徐,二人对视一眼,皆难掩错愕——这“陆公”,又是哪路子神通广大的神仙,一句话便能止醉汉撒野?
谢小娘子抬眼望去,却见“陆公”袖手立在檐下,身量比寻常人高上不少,一袭不甚出奇的青衫,竟叫他穿得宽肩窄腰,单是立在那里,气质沉稳而巍峨,望之如一株挺拔的雪松。
谢小娘子看得些怔——这位“陆公”,定然不是个读书人罢,倒像是个跃马提刀的练家子……片刻间思绪千回百转,而他并没有旁的话,见事态平息,淡淡朝她望了一望,转身便要走。
谢小娘子见状,不由出声喊住他,“哎,阁下且慢。”忙走上前去,敛衽作礼,“今日之事,实在要向阁下道谢,若不是您现身,为鸣春楼解了围,还不知要闹到多早晚去。”又抬头一笑,“阁下先前也是在楼中用饭吗?可还合口味?”
“陆公”见她走上前来,一时避之不及,只好沉默听着。实则他今日来鸣春楼,心思全然不在吃上,方才不过随意命伙计安排了一餐果腹,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此刻半点也记不得了。听她问起,“陆公”犹豫一瞬,只好生硬地点了点头。
谢小娘子见他不太走心,倒也不怵,仍笑道:“方才妾与那位‘梁公子’说,鸣春楼的‘云雾茶’也是一绝,这并不是假话。阁下方才定没有吃茶吧,现下若不耽误,不如来楼上阁子里再坐一坐,妾命人送些茶点,也算是聊表谢意了。”顿了顿,笑意中多了轻快的戏谑:“不知可愿赏光——陆公?”
“陆公”本是不愿停留的,可此刻叫她盈盈目光望着……身家巨万的少女,疏朗明丽若清竣的剑兰,生气勃勃没有半分烦忧,连乌沉似碧海的眸中都流转着清浅的悦色。
这一对视,就鬼使神差地变了心思。陆公略一沉吟,“那便有劳谢小娘子了。”
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谢小娘子也不惊讶,毕竟像“梁公子”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这世上还是少数。她一面亲自引“陆公”往□□中去,一面状似无意问道:“阁下与那位‘梁公子’相熟,也是方从中京城来吗?”
“陆公”目不斜视,“我与梁公子也不算熟,不过与他家中尊长多有往来。今日撞上,实是凑巧。”
难怪啊……谢小娘子忍不住一笑,左颊梨涡若隐若现。那梁公子见了他便怵得跟避猫鼠儿似的,原来人家是和家中长辈平辈论交啊。
二人穿堂而过,楼后四合一处庭院,一眼竟瞧不着边。再往东去,穿过一道回廊,拾阶而上,便见数座阁子玲珑缀在园中,有复道相联。
“陆公”通常并不是风雅的人,此时凭栏一望,见亭台错落、草木葱茏,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也觉灵秀清雅,瞧着便叫人觉着心绪舒畅。
谢小娘子见他望得入神,不由有几分自得,“鸣春阁是家严最早经营的那一批产业,此间布置也历经了十余年的精心修磨,才成了如今这样的规模。”
陆公恰到好处地附和,“确实精美。天下人皆知令尊少年登科,曾是前朝光风无两的门下侍郎,后来便是转而行商,到底品味不俗。”
他瞧着这样板正的人,竟也会从善如流地夸奖人,平澜无波的语调,听来竟有一丝奇异的诚恳,倒令谢小娘子觉着不好意思起来,“还是先帝与官家圣明、兖州军骁勇,早年天下烽烟四起,余杭城早早得了天家与兖州军将士的护佑,方才免了城中百姓经受战乱之苦,有了家严在安乐乡中腾挪的余地……鸣春楼有如今,实在非谢家之功。”
陆公不防听见“兖州军”三字,不由转过眼来瞧她——分明尚带了一丝稚气的明眸皓齿,却切切堆起一副感激天恩、心悦诚服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