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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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里来来往往全都是人,但元徵记住的不多,从幼年的记忆开始。
他身边不管到哪里都是人。
这些人的面孔各异,但最后还是不见了。
元徵知道那些不见了的面孔,都是出宫去了。出宫对于宫内人来说,并不是好事。出去了之后极大可能就不回来了。
他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怀念。但她却不在此范围之内。
元徵原本就喜欢她的。
初见的时候,他才十岁上下。那个年岁只能算个孩子。去崇训殿一眼就看中了她。她那时候和他还是个孩子模样不同,已经是豆蔻的时候。笑靥里全都是鲜妍。
她那时候并不对他笑,低垂着眼和董贵人在一处。
背脊里都透着一股散漫的恭谨。
那恭谨乍一眼看着和其他的宫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他第二眼就看出了。
皇帝想要什么,那就要什么。更何况只是一个人而已,他径直就到太后那儿,把人要过来。
她对他是恭敬的。不过她狡猾的很。恭恭敬敬下,就是找不着她的实处。越是找不着,他就越想要看看。
来来去去,就已经在一起好几年。几年的朝夕相对,让他早已经习惯了有她的一切。她不在身边,他除却不适应之外,还有难以言说的烦躁。
这烦躁他知晓原因,却暂时无法解决。因而更加的烦躁。
身边服侍的中官也因此动辄得咎,受了他的罚。
一直到了现在,这烦闷才算是解开了。
“朕原本是想要派人去看你的。”元徵很认真的和她解释,“但又被其他的事牵住了。朕不是真的把你丢那儿不管。”
“朕还召了太医署的医官,问他们发热要什么时候能好。”
他眉头都皱起来,“那几个人支支吾吾的,每个人说的话都不一样。”
“怎么能都一样?”
明棠听着就笑,“总得有几句话是差不多的,要不然他们呆不下去了。”
也的确说的一样的。就是说病人不适宜在这个天进行挪动。别说还在病中,就算是病症褪去,在彻底好之前,也不能挪动。若是挪动的话,稍有不慎,就会复发。若是复发,那便是九死一生。
这话把元徵生生拖住,一直到了如今。
“朕之前还在想,若是你还没好,朕就让奉御亲自过去。”
明棠抬眼,两眼眸光楚楚望着元徵。
“我就知道陛下对我好。”
她轻声细语,眼里更是波光流转。
“我在养病的时候,就在担心,陛下会不会就把我给忘了。”
这个倒是没有,她开始的时候担心的是元澈会不会嫌弃她是个麻烦,不愿意给她治,满脑子都是怎么让元澈给她治病。为此她能使出耍赖的手段。
比起皇帝可能的变心,还是自己的小命最为重要。
后面元澈出手,她又满脑子的想着如何好好养病,要是有点什么其他的毛病,干脆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块儿治好了。
宫里太医署主要紧要着皇帝和两位太后。女官们根本无足轻重。明棠看过几次医官,能感觉到那些医官满脸认真下的敷衍。
元澈这个人,为人自负,不承应也就罢了。若是承应,不会太过敷衍。
之后,那就是养病了。
至于对于皇帝可能的变心,她没有担心的太多。
反正她也没见到哪个皇帝是个痴情种子,见一个爱一个都是常态。哪怕心里喜欢,和别的女人也依然能你来我往。
迟早的事罢了。
“但是宫中一直没有来人。我等啊等的。”
明棠泫然欲泣,鼻子里恰到好处的抽噎了两下,“每日度日如年。”
这也没有,尤其是被逼着学医的那几日,她坐在日头下看书。老阿陈就给她送来一罐煮好的梨汤,她慢悠悠的喝梨汤,一日就这么过了。
元徵的个头已经比她高了,但身形纤细修长,如柔韧的细柳。
“不会的。你也知道朕身边没有宫人。”
“没有宫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女子了么?”
她扬起脸,“陛下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会有不少女子爱慕的。”
元徵笑了,两手毫不犹豫就捏她的脸。
“那些女子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真当朕不知道?”
元徵有着帝王的自信和自负,但不会觉得所有女子都对他真心以待。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将来后宫里的那些女子,包括皇后在内。可以预见的,几乎是为了拉拢士族势力,而纳入宫中的。这些女子,作为天子,只需她们尽好后妃们的职责就好。至于这些后妃怀揣着什么念想进宫。
除却光耀家族之外,又有多少真情分到他的身上,都不好说。
更何况,他对所谓真情也并不上心。
所以他可以对那些女子,毫不留情的翻脸。
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情谊,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顾旧情。多一个少一个,甚至于生还是死,于他来说,也没有半点要紧。
朝堂上那些朝臣对他这个天子都没有多少真情,何况是后宫。
再说真情,只需那么一个就行。
“没有!”他手上使了点劲,“谁敢在朕面前玩那一套。”
“再说了,和臻臻这样的人,也就臻臻一个。”
明棠脸都要皱在一块了,“陛下先把我放开,脸要扯掉了!”
元徵粲然一笑,眉目里满是年少人的促狭。她手上来就覆在他的手上之前,那股力道消失,完完整整贴在她的脸颊上。明棠想要把他的手给拿下去都不行。
他的力气可比她大多了。
弄得她发脾气,“就知道欺负我。要是外人看去了,陛下你的贤名呢!”
元徵只是笑,“朕可没有欺负你。”
不过到底还是把手挪开了,内殿外,张贤跪伏下来,“陛下,奉御已经来了。”
明棠看向元徵,元徵道,“来的正好,让奉御给你亲自看看。”
“阿叔虽然会医术,但他到底不是精通此道。还是看看更好。”
元徵说完,让外面的人进来。
奉御入殿叩拜过天子。
元徵让奉御给明棠诊脉,奉御抬头看了几眼明棠面上,垂目屏息诊脉。
“如何?”
元徵问。
奉御回道,“回禀陛下,董美人一切安好。”
元徵可见的松了口气,“那便好。”
奉御听到天子话语里那明显的松气,偷偷打量了明棠一眼。恬静的美人坐在那儿,抬头望着那边的天子一笑。
“不过董美人体内还有稍许湿寒,需要调理。”
元徵颔首,就让奉御下去准备汤药。
等奉御退下,元徵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明棠笑道,“那可不行,陛下身边的位置是皇后的。我可不能如此。”
元徵一听故意拉长了脸,手掌继续拍了拍。
明棠这才缓缓起身,到元徵的身边坐下。
“陛下,这样不好。”
明棠坐下来,道了一句。
元徵看她,嗤笑一声显然并不放在心里,“朕喜欢你,就想对你好。至于旁人如何,朕也不在乎。”
元徵也的确不在乎,天子想对谁好,就对谁好。若说朝堂上还有那么点讲究,那么在女人身上,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就算是权臣,也管不了皇帝喜欢哪个女人,更管不了皇帝的床榻。
杨煜奉命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元徵正拉着明棠的手。
“杨公?”明棠看到杨煜进来,飞快把手从元徵那儿抽回来。
杨煜见状微微一笑。
元徵笑,“她到现在还羞的很。”
又问,“阿娘可是有什么事?”
杨煜躬身道,“帝太后遣臣请陛下,去一趟崇训殿。说是为了上柱国的事。”
元徵眉头微皱,下刻眉宇完全舒展开。他看向明棠,“你和我一起去。正好董贵人还有雁雁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你了。”
明棠点头。
雁雁可能是得了消息,特意守在殿门处。她才一出现,雁雁就跑了出来,抱住她的腿。
“陛下在这呢。”
明棠出声提醒,雁雁回头看到元徵,咧嘴对元徵露出个缺牙的笑,“阿兄。”
元徵见状也不计较她的失礼之处,“天这么冷,怎么在这儿等。到殿内不是更好。”
“儿好久没有见到姨母了。阿娘最近都好担心。”
元徵听后,点了点头,“是朕考虑不周,虽然朕已经和阿娘还有董贵人说了,臻臻在阿叔那儿。但应当派人过去带消息过来的。”
他说着牵过雁雁的手,和明棠一块入殿。
明棠入殿,就见到了明桂。
明桂看上去要比平日里憔悴了点,但精神尚可。明棠牵着雁雁到她身边。
成太后见到明桂上下仔细打量明棠,“任城王的那个次子,听说是个十分的正人君子。人在他那里,一定会照顾妥当。”
这就显现出几分真正亲人的区别来了。哪怕托付的人名声再好,只要不是自己亲眼看着,总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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